本来已经走远的陈风听到朱天赐两次大笑,突然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朱天赐。说实在的刚才说上面那些话的时候,陈风有过想,他想像朱天赐会被他的话气得拂袖而去,或者在军营里大发脾气乱砸东西,又或者不顾一切死乞白赖的呆在军营……陈风已经想好了十几种朱天赐的反应,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朱天赐竟接连大笑两次,而且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发怒的迹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陈风,很早就跟着西王,是西王发展的最早一批会员之一,你凭着战功从一个士兵一步步做到今天这个位子可谓是着实不易。如果没有我朱天赐横插一脚没准你现在就是这‘丙’字营的旅帅了!”朱天赐盯着陈风款款而谈,一双深邃的眼睛令人着摸不透。
迎着朱天赐的眼神,陈风只看了一眼,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恍惚对方在打量一个物件似的,一个属于自己的物件那么随意,而且自己就是那个物件。
陈风哪里想得到,在来的路上朱天赐已从那个带路的太平军嘴里将“丙”字营所有的事情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而且朱天赐从小熟读各种典籍,加上他体内里流淌着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血液,识人驭人之术甚是高超。看朱灿三人那么对他死心踏地的就完全可以明白朱天赐有多厉害,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行,既然你还在军营里说明还有点遵守军纪的意识,今 天的事就与你无关。”
陈风正在回味朱天赐刚才的话,没想到他突然话峰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冲着帐外大喊道:“来人!”
“在!”只见一道亮光闪进来,却是两个守在外面的士兵挑开门帘大步走了进来。
“我乃现任旅帅朱天赐,现责令你二人前去传唤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位卒长速速来见本帅!”朱天赐高举那块从萧朝贵那里得来的旅帅令牌,对两个士兵说道。
“这?”两人在这之前从未见过朱天赐,突然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拿着块旅帅令牌命令他们,而且还是传唤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位卒长速速来见,一时间脑中有些短路,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向陈风投去求救的眼神。
“左右,与我将这两个不听话的家伙给我拿来!”朱天赐大声命令道,语气之中带着不可违背的气势。
朱天赐之所以要这么大声,一来让站在外面守卫的士兵听到,二来是震慑陈风。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只有先把他给震慑住了,事情才会向朱天赐预料那样发展。
“是,旅帅!”朱灿应声而出,而朱明和陆丰年仍旧站在原地。倒不是他们二人反应慢,而是在他们两人眼里,前眼两个太平军根本不够朱灿塞牙缝的。虽然朱灿没法跟朱天赐比,但他也是跟着朱天赐学到了一人单挑十条无比凶猛的饿狼而保持一点伤都不受的战绩。
“扑通,扑通……哎哟……”虽然两个太平军听到朱天赐有话有所准备,而且是二人打一,但很快就被朱灿在一招之内解决,一手一人提起来仍到角落里痛苦**去了。
陈风吃惊的看着朱灿将两个太平军丢到一边,试问自己绝对没可能做到在一招之将两人解决。朱天赐身边的一个随从都这么强大,那么他本人呢?从这一刻起,陈风立刻推翻了之前对朱天赐的所有印象。
喉咙里咳嗽了一下,陈风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发现朱天赐投过来一个凄厉的眼神,吓得他身子哆嗦了一下将想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朱天赐对陈风的表现很满意,狼王都不敢跟他对眼神,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太平军卒长。加上经过人参果强大威力九天九夜的改造,较之以前眼神又何止犀利百倍。
“来人!”朱天赐又叫着门帘外喊了一声。
“在!”只见一道亮光闪进来,却是又有两个守在外面的士兵挑开门帘一角,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们一直守在外面自然听到里面发生什么。
“传我朱天赐的帅令,立即带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位卒长来见本帅,否则军法从事!”朱天赐手中令牌一扬,威严地说道。
两太平军向站在角落的陈风瞟了一眼,发现他脸色苍白,没有对朱天赐的话对出任何异议,二人没说任何话逃似的离开找崔凤鸣和王天岭传话去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人才有话有笑地出现在营房门口。虽然两人同时注意到营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太一样,但是仗着营里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心腹,所以根本就没把一些小小的变化放在眼里。
两人满嘴喷着酒气,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向旅帅大帐走了过来。这两人并时水火不容,见面就斗嘴掐架,这会儿竟然同时出现,可见两人已经达成某种默契。
“来人,将这两个无视军法的家伙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在营内,朱天赐听到有两个满嘴跑马,就知道是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人回来了,别的人也不敢在营里胡来。
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人一愣,就算是太平军的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来了也要对他们这些自带人马投靠太平军头目以礼相待,更别说是其他人。
可是眼前分明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竟然敢叫嚣着自己二十军棍,还重重的打。两人哪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不再装醉,而是狠狠地瞪着朱天赐,凶悍的说道:“就你?就凭你是西王指派来的!毛都没长齐也想对俺指手画脚。”
与此同时,朱灿、朱明和陆丰年三人闻声而动直向崔凤鸣和王天岭两人扑来。对于他们来说,朱天赐的话就等于圣旨,他们只要照着做就行,根本不用管前面是什么人。三人同时出动,只因为二人当中的崔凤鸣身材十分魁梧而且声如洪钟,目测十分扎手,为保万无一失,丢了朱天赐的脸面所以三人才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