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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摊牌

时间的指针指向了2021年6月21日晚上,距离简发现楠策的秘密过去了整整30个小时。这一天多的时光里,简没吃过什么东西,没合过眼,小心脏裂成碎片又勉强粘合起来,头脑里转了无数个弯弯,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以至于眼睛已布满红色血丝。再过数年,数十年,当简再回想当时的情景,将成为永远刻在脑海里的人生片段。

晚饭后,一家三口回到家。现在已经是期末复习阶段,以往这个时候,简晚上的生活是极其忙碌的,倒计时辅导儿子的功课,确保期末考试顺利进行。而现在,简把一切事情都放下了,感情没了,家说散就散,什么考试、做饭、收拾家......生活中的各种琐碎还有什么意义?简已陷入了万事皆休的状态。

没有妈妈的督促,儿子肉墩儿想不起复习,又在客厅看起了电视。简什么也不管了,躺在床上发愣。

简叫楠策到卧室来。夫妻二人面对面,但眼神都在游离。家里只有电视的声音,空气里充斥着压抑的味道。

简率先开口:“楠策,以后等你再有孩子,你也要把财产留给肉墩儿,不能给别人,行么?”

楠策诺诺答道:“行......我干嘛要再生孩子?”

简接着说:“楠策,我心情不太好,我已经承受不了啦。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带着儿子好好过。”

楠策:“你要去哪儿啊?”

简:“我也不知道,还没确定。”

夫妻二人平静的对着话,音量始终没有超过客厅的电视。虽然声音不大,但简难掩悲伤,楠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不行,太压抑了,我走。”楠策径直走到家门口,作势要穿衣服。简拦住了他:“大晚上的,你出去干什么?”楠策其实不是要真走,他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即使再迟钝,楠策现在已经意识到出了大状况。

夫妻重新回到了卧室,床下面是一个垫子,楠策一下子跪在上面,并做磕头状。楠策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他对简说:“简,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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