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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余沧海

令胡冲出了甘肃,进入四川境内。

在他优哉游哉的前往福威镖局的路上,江湖上却已经因他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白板煞星”等三大高手,围攻令胡冲不成反被击杀,这样的大事件,根本不可能在江湖上隐瞒下来。

作为近年来江湖上最为劲爆的事件,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江湖,各大门派和江湖散客都大吃一惊,短短几天内,令胡冲“无影剑”的名头,在江湖上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消息传到华山派的时候,从掌门岳不群到普通的低阶弟子,甚至华山派的一些附属势力,都无不欢欣鼓舞,就差没有大肆庆祝了。

嵩山派得到消息的时候,吃了个哑巴亏的左冷禅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对令胡冲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福建,福威镖局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林震南夫妇一方面固然是惊喜交加,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拨出时间,接待前来拜访的各路人马,其中固然有小部分是以前认识的江湖同道,不过,大多数却是往常与福威镖局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江湖势力,有些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号的江湖中人。

少林、武当等正道门派,在吃惊之余,纷纷把令胡冲列入正道顶尖高手的行列,一些正道中人,这段时间纷纷打听起令胡冲的身世来历,得知他已加入华山派以后,部分正道武林中人,难免打起是不是把一些后辈托关系送入华山派的念头。

日月神教总坛,东方不败得知消息后,莞尔一笑,不知想起什么,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

不过,普通的江湖黑道势力,却是对令胡冲大为忌惮,有不少势力把他列为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令胡冲无意间在江湖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自己却还浑然不知。此刻他已经走到了川南地带,来到了泸州城。

路上,令胡冲感觉腹中有些饥饿,决定找个酒馆先填饱肚子,顺便打些酒在路上慢慢喝。

泸州城不大,酒馆却是不少,令胡冲找了一间最大的,要了几个包子,点了几斤肉,又要了一壶城内最有名的一家酒坊,叫舒聚源的,所酿的曲酒。

古时,酒馆的客人大多是出门在外的行商或江湖客,这家酒馆自然也不例外,不管是行商还是普通的江湖客,在外面飘泊久了,孤身一人难免会感到寂寞,或产生思乡之念,酒便成了大家排解空虚的好东西。所以,各地酒馆之中,十个客人中往往有八、九个会喝酒,酒一喝多,难免就会出现一些状况,一些沉默寡言的人,或许会变成话匣子,素不相熟的两人,有的很快便混成好朋友。

今天不知为何,泸州城内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这家城内最大的酒馆很快便人满为患。

“小哥,这里有人坐么?”一个如雷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令胡冲抬头一看,却是三个佩剑带刀的粗犷汉子,说话的是三人中身材最高大、满脸胡须的一位粗豪汉子。

令胡冲本来是独自一人,占了一张桌子,不过此刻因为酒馆中突然来了许多人,桌子几乎都已被人坐满,只余下少数几张还有空座的,他所在的桌子也是其中之一。

“无人,请便。”令胡冲淡淡地应了一句。

“多谢小哥。”粗豪汉子倒是很有礼貌,抱拳道。

“不必客气。”令胡冲摆了摆手。

这三人各自择座坐了下来,粗豪汉子选了与令胡冲相邻的位子。

“两位兄弟,请。”三人要了些酒菜,刚坐下没多久,粗豪汉子便开始向另外两人邀酒。

“大哥,请。”

三人偶尔也向同座的令胡冲邀酒,令胡冲倒也没有推辞,几杯酒下肚后,与三人慢慢熟稔起来,得知三人是江湖散客,其中两人是亲兄弟,名唤骆天、骆云,粗豪汉子则是两人的结义兄弟,倒是有个文雅的名字,叫袁笙,三人在江湖上被人称作“豫中三英”。三人都没有加入什么门派,只是普通的江湖散客。

令胡冲对这三人的名号没什么印象,想来三人并不是笑傲中的重要人物,否则,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说起最近江湖上的大事,其中最劲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华山‘无影剑’令狐冲,令狐少侠,以一人之力,独战以西北黑道的扛把子‘白板煞星’为首的三位武林绝顶高手,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惨烈异常,不过,终究还是邪不胜正,令狐少侠以绝顶剑法胜出,‘白板煞星’三人身死,再加上此前‘白板煞星’的大徒弟‘青海一枭’已被令狐少侠所杀,西北黑道现在可谓是一蹶不振。”

说话的是令胡冲隔壁桌一位四十余岁的精瘦汉子,与他同桌的几人听得心驰神往,连连点头。

“江湖传闻,‘无影剑’令狐冲,令狐少侠已得了福州林家七十二路‘避邪剑法’的真传,现在又入了华山派,习得‘紫霞神功’,武功更是炉火纯青,故而能够击杀‘白板煞星’几人。”精瘦汉子口沫横飞道。

“‘紫霞神功’不是只有华山掌门或者掌门弟子才能学么?”突然,离精瘦汉子不远处,有人说道。

令胡冲循声看去,问话的是一名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的老者。

“或许正常是如此吧,不过令狐少侠岂是一般人?华山‘君子剑’岳先生特地为他破了此例也说不准呢。”精瘦汉子道。

脸色蜡黄老者冷哼一声,不过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位老哥,您刚才说‘无影剑’令狐公子,杀了‘白板煞星’,可是真的?”袁笙忽然起身,向精瘦汉子拱手道。

“消息是西北黑道自己传出来的,据闻‘无影剑’令狐少侠前些日子独自一人下山,准备前往福州找他师父,‘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

“这‘白板煞星’得知消息后,纠集了一帮黑道朋友前去堵截。不久后,有人在甘南地界发现了‘白板煞星’和另外两人的尸首,三人都是咽喉中剑,伤口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被人一剑封喉而死。”

“你说除了令狐少侠,当今世上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呃,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或许也有这个能耐吧,不过,东方教主想来不会有这个闲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你说对吧?哈哈哈……”精瘦汉子大笑道。

袁笙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如此说来,此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哼,格老子,你们又没有在场,怎知事情便是如此?那令狐冲难道不会找人帮忙?嘿嘿,也许‘白板煞星’几人是被人围攻而死也说不准呢。”突然,酒馆西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人质疑道。

众人往声音的来处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的旁边坐着一个身材短小的老道和几名年纪不大的青年。

令胡冲心中一动,这人不会是余海沧和他的弟子吧。

“不知几位是?”精瘦汉子拱手道。

“格老子,老子是青城派的。”刚才说话的少年再次开口,语气极其嚣张。

“果然是余海沧。”令胡冲心中暗道:“既然碰上了,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们宰了,以绝后患?”

青城派几人还不知晓自己等人已经在鬼门关外徘徊,那嚣张少年又道:“格老子,老子就不信那令狐冲有那么厉害。”

精瘦汉子一听这几人是青城派的,便不敢再开口。

不过,袁笙却是个暴脾气,哪管什么青城派绿城派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嚣张少年自小便被余沧海宠坏了,何曾被人如此呼喝过,怒道:“格老子,老子说那令狐冲是个孬种,乌龟王八蛋,怎么,你不服?”

“他奶奶的,你再说一遍?”袁笙怒目圆睁,一步一步地向嚣张少年走去,大有“你再出言不逊,我便揍你”的架势。

袁笙身材高大,身体极为强壮,给人一种如山一般的压迫感,嚣张少年到底年少,心下难免有些惴惴,当即闭口不言。

袁笙这时已走到嚣张少年几人的桌子旁边,见少年吃鳖,冷哼一声,倒也没有过分的举动,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坐在嚣张少年旁边的余沧海忽道。

“怎么,你要替他出头?”袁笙转身道。

“出头怎的?不出头又怎的?”余沧海冷冷道,声音古怪至极。

“想出头,咱们便到外面打一架,不想出头便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袁笙讥讽道。

“你”,余沧海眼睛眯起,脸色阴郁至极。

骆天和骆云觉察到不对,连忙起身,站到袁笙的身旁。

酒馆的掌柜见势头不对,想要上前劝架却又不敢,暗中叫苦不迭。

“余观主,你不会连‘豫中三英’这样的货色都怕了吧?”此前那脸色蜡黄的老者忽然道,说话间眼睛还往令胡冲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句话明显就是激将法,这下余沧海不想打也不行了,否则青城派的颜面就丢光了。

果然,余沧海上当了。

“好,想打,老道奉陪到底。”余沧海道。

几人一起到了酒馆外面的空地上,酒馆中的江湖中人也纷纷出来看热闹。

令胡冲不好置身事外,只好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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