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昏迷中的沛玲,感受到身体被挤压的不适,也醒了过来,却是异常的虚弱,形容枯槁。
青木长吁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原本想擦去吓出的冷汗,却被面甲所阻挡,明显精力依然没有恢复,注意力还有些分散,苦笑了一声,将面甲打开,擦干湿漉漉的脸,边解开将沛玲绑在身上的绳索,边转过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在这原本已是黑暗孤寂的空间中,等了许久,青木不见沛玲回答,越发觉得心中空虚,正要再问时,沛玲才用如蚊蚋般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水。”
正好这时青木已经沛玲解下来,拿出仅剩的一个水囊,拧开一丝缝隙,慢慢地喂进沛玲的嘴中,这一些水好似是生命之泉,让沛玲突然迸发出巨大力气,双手猛地合拢紧紧地抱住水囊就要往嘴中灌。
青木早就防备着这点,手一捞,将沛玲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一个断水断食已久的女子,再突然暴起,也不会有多少力气,更何况是沛玲这种窈窕女子,身子矫健,没有一丝赘肉,更不说用来储存能量的脂肪。
对于一个干渴已久的人,如果突然大量饮水,会导致诸多问题的。青木舔了舔已经裂开的嘴唇,上面一丝丝血腥味,让饥肠辘辘的青木难受不已,但青木却没有取出食物,现在的沛玲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婴儿,终于找到了母亲的怀抱,怎么也不肯放开青木手中的水囊,青木又怕稍微分心沛玲就拧开瓶塞大口喝水,只得一只手一直抓住水囊控制水量。
即使这样青木另一只手还是可以取出食物的,但悲哀的是,所有的食物都在迷宫中丢失了,就是最宝贵的水囊都只剩下一个,还是青木拼着挨了两下重击才抢了回来,青木还有脂肪能够提供生存的能量,只要有水就好办,只是沛玲没有食物就不能坚持太久,必须找些吃的。
足足一刻钟,沛玲才恢复神智,放开了水囊。青木松了一口气,提起水囊,却发现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水,嘴唇上的裂开的疼痛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体需要补充水,青木不自主地又添了添干裂嘴唇,看了看躺在地上沛玲,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用手指摸了一点残存在水囊口上的水,擦在嘴唇上,咧嘴笑了笑,提起放在腰间袋子中金金波和金金樱,往他们嘴中倒了些水,看他们依然未醒,身上有缺医少药,不知道怎么治疗,只得先放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水囊放进蓝星银河之中,贴身放好,又在外面按了按才放心。
虽然有着脂肪燃烧提供能量,但腹中的饥饿依然存在,青木只得控制自己不去想,将注意力转向沛玲,张嘴欲问,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如两硬木板刮擦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青木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声音,嗓子严重缺水时的声音。
“好点没有?感觉怎么样?还晕吗?”这干枯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沛玲也被这个声音吓到,艰难地抬起头,虽然面容惨白,但双眼却异常明亮,看到是青木,虽然嘴唇异常的红,异常的大,身上的银白铠甲多了无数伤痕,才凄然笑道:“死不了!”说完,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还能走吗?我们没有吃的了,水也没了,必须走,不然就会死在这里!”青木龇牙咧嘴地倒吸着气说道,明显说话牵动了嘴唇上裂开的伤口。
看到沛玲微微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青木也不再说话,坐在地上恢复体力,随着青木的特殊的呼吸节奏,腹部的肥肉竟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而青木坐在地上的身体也渐渐挺拔起来,最后,当青木停下这种特殊的呼吸,睁开眼,双眼已是精光四射,青木已经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只是沛玲缺少食物,虽然在青木帮助下,盘膝而坐,靠着墙壁,打坐运气,但见效甚微。直到青木通过燃烧脂肪恢复精力后,沛玲还是如此,青木站起身来,仰头面对机关灯都找不到底的黑暗沉思了片刻,从腰间专门装符文的腰包中挑出一张元气符,对着抿着嘴修炼的沛玲施展开去。
只见一道柔和白带在黑暗中分外绚丽,慢慢缠上沛玲的身子,一步一步沁入其中,片刻,沛玲睁开还在冒光的双眼,感激地看了青木一眼,道:“谢谢。”
“哈哈,说这些话干什么?走吧,总要找点吃的,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有没有吃的?”青木将面甲拉下,打着哈哈说道,声音到没有原来那么干枯。
沛玲虽然因元气符将精力与元气都补满,但腹中那如燃烧的饥饿,时刻都在煎熬她,闻言,催促道:“快走吧,我的肚子都等不及啦!”言毕,带头走到了前面。
青木愕然,看到已走了好几步的沛玲,连忙喊道:“等等,你知道这里是哪吗?就到处乱跑!”
闻言,沛玲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在压抑的甬道之中,大喜过望,边将机关灯调大,边大声喊道:“终于走出那鬼地方了!青木大哥,你太厉害啦!”
青木并没有回应沛玲的话语,而是一样将机关灯调到最大,同时眼术大开,准备察看一这个一直都没有仔细探索的新地方,按照金线鼠的记载,出了迷宫的一层,就会进入深渊无尽迷宫的外围险道,现在这里就是险道吗?
随着机关灯越来越明亮,青木终于能将四周看个大概,背后所靠的是一片不知有多高的石壁,上面长满了乌黑的苔藓,还有点滴水迹流过,看到这里青木心中无比兴奋,这是有水的征兆!
转过头,两头都是看不到尽头的笔直大道,地上是平坦的石板路,其实青木也不知道这些地板的材料,但姑且这么称呼吧。大道只有两丈宽,石板大道之外就是一片悬崖,悬崖对面的山石不知有多远,悬崖下也不知有多深,青木扔了一个从炸弹人石澳手中交易过来的***,三尺方圆大的火焰一直坠落,青木最后计算了一下,这深渊起码也有万丈之深,要是摔下去,无论怎样厉害都会变成肉泥!
沛玲看到这一幕,吐了吐舌头,虽然表面还是那么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脚下的步子还是隐蔽地向石壁移动。
青木却是一直沿着石壁走,不时撕下一片黑色苔藓,挑出一点放入嘴中,却不敢吞入,只是放在舌头上,张着嘴巴,只等一刻钟之后,看舌头的反应,若没有毒,那就再吞一团下腹,看对人还有其他妨害没有。
青木可没有干等,这些黑色苔藓上有水迹,那么就可能有个地方有比较大的水流,当然,这个比较大也只是相对而言,能见到水滴就算大了。
正在这时,青木听到走在前面的沛玲传来一声既惊讶有兴奋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青木心中诧异,吐出嘴中黑色苔藓,又吃一颗解毒丸以防万一,虽然并没有发现黑色苔藓有毒,就冲了过去。
一个拐弯,青木就看到了沛玲的身影,但在沛玲身影前方,一个更加庞大的声音吸引了青木的注意力,是一只足足有六尺高,一丈五身长的长角白豹。
吸了吸快留下来的口水,青木掏出斧弓抓出三只疾风狼齿箭,手一撇,三支箭就全部搭在弓弦之上,这是食物啊!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啊!
白豹低声嘶吼,耸着鼻子,是两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但是太弱小了,那么一点大,对于已经三天没有抓到猎物的白豹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就当作正餐前的甜点吧。
白豹伏低身子,后肢弯曲,臀部拱起,前肢紧抓地面,正是一副进攻的姿势。
沛玲手中骨剑上的剑芒如浇油的火苗,足足有一丈高,相比那三尺骨剑,可见沛玲对这“走着的烤肉”的渴望,见到白豹准备进攻,背后又传来脚步声,沛玲心中一定,知道青木已经赶到了,于是背略弓,脚下步子拉开,随时都能发力。
陡然,白豹怒吼一声,身子就将跃起,却对着沛玲从口中吐出一道金光。
沛玲早就做好准备,虽然没想到这白豹还有此能耐,但也是差之毫厘避开了金光,与此同时,正在空中的沛玲,一串剑芒脱离手中骨剑,直射白豹因跃起而露出腹部。
白豹反应过人,突然袭击没有击中“甜点”,却感觉到一串白茫茫的东西冲向自己的腹部,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四爪在空中以闪电般的练击了数百下,终于借助拍挤在一起的浓密空气,在剑芒来临之前借力在空中翻滚避过。
而青木正等这个时机,手中松开,三支箭矢竟是以不同速度射向白豹的双眉之间,在最后竟然连成了一线,成了连珠箭,早已力竭的白豹也没能避过这在空中又经过两次加速的极速箭矢,疾风狼齿箭也不负众望,将白豹射杀于空中。
就在被箭矢带动,就要飞出大道之时,一条白练卷住白豹,只听了青木一声大喝,已坠落一丈的白豹生生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