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也发了狠,将所有的容氏族人的脑袋都砍下,六十七个脑袋,长长的头发分成两束,与其余的头发打成一个结,于是一根由六十七个脑袋组成的头绳就握在青木手中。
这是一个受不得半点指责的家族,小小冲突就要以杀人来泄愤,杀人者人恒杀之!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这个家族知道什么叫做敬畏。
天边第一道光芒露出地面时,青木骑在乘黄上,拉着头绳,缓缓走出了丛林。头绳上的头颅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蹦蹦跳跳,沉闷的响声接连不断。伤口上的血流了一夜早就干涸,成红褐色,只是残留凝固的鲜血依然在被地面锐利的石块树枝刮破磨破的新伤口上渗了出来,将地面弄出了一天逐渐暗红的长线,一直拖到了五号大镇的城门口。
今天是云煦在城门口值班,同行还有自己的同伴跖五,在第一束阳光出现时,城门就要打开,每天一大早就会有很多部落带着自己部落的特产在外面等候,还没开门,城门外就已经人声鼎沸,只是今天外面鸦雀无声,倒是个什么原因?
既然站在城楼上放哨的兄弟没有发出警报之类的信号,就代表没有异常情况。走到一个城门边的一个坚固的小屋前,跖五拿着钥匙,按照今天的规矩左右旋转几下,打开厚重的小门,一个闪身进去,小门就再次紧关。云煦拿着武器守在外面,等待着自己的同伴将城门开启的机关启动。
咔嚓!咔嚓!齿轮的转动声响起,城门也吱吱地开始打开。
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云煦的眼中,而站在旁边的进城交易的各部落族人都未说话,这是为何?接过巨兽身上的银甲人扔来齿币,云煦赶紧闪身一边,这种凶人还是不要招惹得好,等到巨兽走过,看到被银甲人拉在手中的一个一个颅骨结成的绳索,再也说不出话来,云煦眼中的银甲人一下就变得格外的狰狞,握在手中的齿币也充满了血腥。
这是复仇的前奏,城门外的部落族人也知道,保持安静,不只是因为对方的气势惊人,更是对这样一种仪式的尊重,复仇是大事,但是这样以古老的仪式进行的复仇已极其少见,这需要自身力量达到一个能压制住对方所有人的地步才有可能复仇成功的仪式。
容氏族人跟青木有什么仇?以人数优势,在偏僻地方想杀死自己,这就是仇!再加上那加起来有近十张治疗符的消耗,尽管青木现在很有点齿币,但是依然心疼至极,这种仇恨怎么不报,既然已经结下仇,那就必须打得对方不能再动手!
青木骑着乘黄走在五号大镇的大街上,身后的头颅早在路上血肉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被尘土遮盖,只能将地面撞得碰碰响,如一首音乐。街上的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大事发生,好事者,空闲者,就跟在后面,看这个乘黄部落的银甲人是去哪个地方?
也有人认出青木就是昨天打乱容氏家族为难一个机关部落的小美人的银甲人,更多的人却是在疑惑,这是谁?
等到青木在容氏家族的大宅子前停下时,众人才愕然失声,竟然是容氏一族!虽说容氏家族在五号大镇地位不高,但是这个家族的战力绝对不容置疑,在五号大镇也是能排进前十,特别是容氏三雄,在年青一代,无人能敌!再过二十年,五号大镇战力最高的必将是容氏家族!
青木无视周围人的眼光,也不管容氏大宅前的守卫愤怒的目光,将手中头绳拉到容氏大宅门口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垒成一个人头京观!做完这件事后,青木就双手交叉,对着容氏大宅门口站着,一言不发。
容氏族人中早有人进去通风报信了,最先出来的是青木的熟人,依然白衣飘飘,六名年轻人,看到青木不由怒从心来,待看到堆积起来的人头才略有收敛,但在自家门前,不管怎样,胆子必须有,其中一人大骂道:“银虫,我们正在找你,你竟然敢送让门来?”
青木听到这话,并未生气,倒是笑了,指着堆在最上面的人头,道:“你说的是他们吗?这些人倒是找到了我,只是命没了,可惜,可惜!”
堆在京观最上面的就是黑脸,卷发,八字胡,虽说一路上在地上磨得有点血肉模糊,但主要特征依然可以清晰分辨,再加上依稀可辨的脸皮,倒也不难认出来。
听到这话,六名白衣青年再加上已经赶到门口的若干容氏族人,均看向青木所指人头,待到分辨出是自己的容氏三雄及其他精锐族人,有哭的,有叫的,有骂的,有呆若木鸡的,有猛地坠地,各种情况都有。
围观的人群一见容氏族人此番表情,大为吃惊且好奇,不由走几步侧着身子,倒着脑袋,观察起来,容氏三雄在五号大镇的名气那也是不容小觑,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知道且见过这三人,如今却被砍了头堆在上面。人群顿时炸开了,叽叽喳喳,切切察察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未曾断绝。
容氏族人怎容他人侮辱打杀自家族人,抡刀带棒就要冲上前去,只是青木的凝气一哼,如惊天炸雷在容氏族人耳边响起,众人才清醒过来,兵刃脚步停在半空中,面前可不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小女子,而是一名就是容氏三雄都轻易斩杀的杀神!如此,有些容氏族人讪讪地僵在那里,但是依然有些仇恨冲昏脑袋的族人依然冲了上去。
面对冲过来的容氏族人,青木轻蔑的一笑,发红的眼睛就已经确定对方已是怒火冲天,这样的心态怎么战胜对手,但是,小心谨慎的性格,依然让青木拿出了斧弓,以金雕搏鹿之势攻向敌人,在青木的巨力和小心应战下,冲过来的容氏族人,在一弹指间,以数十倍冲过来的速度倒飞回去,强劲力道将未冲过来的容氏撞翻在地,莫不是断骨扭筋,吐血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未曾断绝!
在这一点时间内,银甲人竟然轻易将容氏族人打成如此惨状,围观人群就不再担心这场戏演不下去了,势均力敌才能演得长久嘛。
青木将斧弓往背上一挂,再次交叉双手,风轻云淡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容氏族人。片刻,容氏家族的族长容高振带着众多族人疾步走了出来,扫视了一下众位受伤族人,却依然面不改色,点了点头,新出来的族人就开始救助受伤的容氏族人。
容高振穿过人群,走到青木面前,面带微笑,说道:“这位勇士,请问鄙族在哪个方面得罪你了?竟然这样对鄙族不满。”
“你们都来杀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还能说出花来!”青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围观人群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两者之间的仇恨竟然是生死仇杀!
“哼,既然这样,那就得罪了!”容高振亮出兵器,是一把硕大骨刀,指向青木,双脚一顿,就冲了过去。
青木冷哼了一声,斧弓出手,两人于是你来我往打斗起来,容高振不愧是老家伙,刀法精湛毫无破绽,让青木久久不能得手,但是毕竟年老气衰,不能久战,久战气息就不能平复;而青木年轻气盛,又修得锻体术,越打越有劲。如此,战斗一久,两者差距就明显了。
青木经过这么久打斗已经了解到容高振几乎已是大宗师,处于宗师巅峰,但就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师,青木都杀过,怎么会敌不过这个宗师巅峰,最后,青木抓住容高振一个破绽,打翻在地,斧弓架在脖子上,冷冷地看着众位想要冲过来的容氏族人。
“我输了,去请休养牌,三十年的休养牌。”容高振倒是干脆,直接向容氏族人吩咐,容氏族人一听,先是一愣,后在容高振怒吼下,终于跑了出去,向最近的猎士府去请休养牌,这种紧急情况,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用最快的手段,来回跑了一趟,也就用了一个时辰。
只是这一个时辰,青木的斧弓没有离开分毫,容高振在煎熬,容氏族人也在煎熬,围观众人也在煎熬,当人们看到那名请来休养牌的荣族人跑了过来,大喜,因为这个故事就能延续下去。
青木也看到那名请来休养牌的容氏族人,对着容高振一笑,就一用力,容高振头颅落地,哈哈大笑道:“除恶务尽!死了好!”说完就缓缓离去,众容氏族人惊怒无比,却不敢再动,因为此时,休养牌已到!
休养牌一领到手,该部落或家族,之前所有的关系,人脉,势力就不作数,要是想重新建立,就需要重新动手建立,之前所有的仇恨都要消散。
可想而知,三十年后,五号大镇浮萍人的势力肯定不会只有容氏一族,三十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青木将此事处理好后,就来到了巨禽部落的租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