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讨论得热热闹闹,人群中有人突然小声问道:“你们觉不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有点像半年前来咱村的那个?”
众人一看,“哟,可不是吗,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孩子。”众人往俞拂缇背上望去,小竹子正趴在他娘背上,拿着根约莫四寸长、拇指粗细的树枝在玩,“一看还真像哩,就是了吧。”
“可怜见的,听说是家里男人宠妾,从家里给赶出来的哩。”
“可怜见的。”
“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多数人都在可怜“俞拂缇”之际,一个蛮横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俩少年也被吼得忘了言语,一时之间大家斗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俞拂缇也寻声望去,就见一个一脸凶狠劲的男人拨开众人往中间挤。
俩少年神色间闪过一丝厌恶,不情不愿的喊一声“二叔。”
男人自得的点点头,扫过几人手里的野猪,眼中的垂涎之色毫不掩饰。“我刚刚都听说了,这猪是你们俩打的?既然这样,那这猪就是我们家的了。你们家远二叔家近,拿在我家杀了,分大半给我,你们再把剩下的拿回家去。”
男人也不管别人怎么反应,伸手就要从几人手里把野猪抢过去,俞拂缇拎着她那头的猪脚一把猛拽,躲开伸过来的手,冷笑出声,“你家的?你叫它一声你看它答应吗?”
男人不屑看了她一眼,一个寡妇而已,哪里来的胆子拦他,随即恶狠狠的骂道:“这是老子的侄儿打回来的,就是老子家的,它答不答应关老子什么事,赶紧滚开,老子还赶着回家吃猪肉。”
“年建,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没听到年朗说这猪是人家小竹子娘打的吗,抢人家孤儿寡母东西,不知羞耻。”
身旁的村民中有看不过去的,纷纷出言讨伐年建,年建是这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好手好脚一身力气,却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村里谁家的鸡没被他偷过,要不是他大哥拦着,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现在竟然还讹上了人家孤儿寡母,不要脸。
年建一看周围的人都在骂他,更是火大,他今天就是要拿到这头猪,“就这贱女人这点身子骨,她能打猪?这猪是我大哥家的俩小子打的,就是我的,老子的东西老子拿还不能行了?都给老子滚,再啰嗦信不信老子在你们脑袋上开个瓢?”
围观的多数是女流,男人们自持着没上来凑热闹,年建满脸凶狠的威胁,多数人都被他吓到,一时间没人敢作声。
“竹子,树枝借我会儿,你站远点儿去玩。”年建背着身子对着围观的村民叫嚣,俞拂缇冷着脸把小竹子放下地。
小竹子利落的把树枝递到她手里,留下一句,“你小心点。”
俞拂缇点头,握着树枝走近年建,沉声问:“你的意思是我打不了野猪?”
年建心头一跳,对方眼里含着冷光,一点也没有他预想中的慌张,这不对。一般人不管男女,这时候多少都有点怕了,不敢跟他争,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不害怕,甚至看起来像是比他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