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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玄庄故乡

微风徐徐吹来,如同姑娘那细腻的小手,温柔的抚慰着东方绝的面颊。空气稍微有些潮湿,带着淡淡的草香和泥土的芬芳。明亮的日光照耀在翠绿中夹杂着一丝淡黄的草地上,反射出勃勃的生机。与湛蓝的天空遥相辉映。远处几棵参天大树,在风的吹动下,同树底下绚丽的小花摇曳着,仿佛在欢迎少年的归来。

“昂昂...”紫阳自出生就呆在满目赤红的地底岩浆层之中,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色彩斑斓的世界。稍一愣神就欢呼着窜进了比它还要高上很多的草丛打起滚来。转眼间,原本像一块铺满绿色奶油蛋糕的草地,仿佛被馋猫咬了一口,凹下去一大片。

东方绝面带微笑看着撒欢的紫阳,再世为人的感觉久久不去。这一年多,说起来好像过的很简单,很快,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可谁都不知道,少年每日在身体和精神上受到了玄庄老头多少摧残。不过效果倒也显而易见,武王的修为就证明了一切。

“师尊,我们是在上古战场么,这里怎么这样安静?”玄庄好像不忍打扰东方绝享受此刻的静谧一般,从出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少年只好开口询问。毕竟阵图是玄庄刻画的,究竟传送到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里真的没有变样,我终于回来了。绝儿快,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山的后面是我儿时成长的地方。”玄庄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颤音,好像从九幽中传来一样,充满着迫切和一丝怯意。听得东方绝一阵愕然。

“师尊儿时成长的地方,那不是最少存在一万多年了?可是上古时期的东西不是全在几千年前毁灭掉了么?”东方绝有些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下去了。

招呼紫阳一声,少年迈开大步,一人一兽向前面的山峰快速奔去。两侧青草、绿树、红花,飞一般被甩在了身后。

东方绝明白老头这会的心情。难怪他从进入这里就再没说话,肯定是陷入了童年的回忆。并且以他现在神魂的凝实程度,短时间离开玄龙刃先一步赶过去完全没有问题。偏偏却继续躲在宝剑之中,让不能飞行的徒儿带他过去。肯定是近乡情怯了。

东方绝是一个孝顺的徒儿,理解了师傅的心情,脚下再加一分力,速度又飙升了很多,紫阳小兽果断有些跟的吃力,昂昂的叫了两声。

毕竟是武王修为,虽然只靠双脚,但不长的时间少年还是站在了山峰的峰顶。可山峰另一侧的景色与这边并无二致。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人烟的样子。东方绝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不由停下了脚步。

玄庄的神魂从玄龙刃中钻了出来,缓慢形成老人的样子站在了东方绝身边。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怀恋和失落。

“一万多年了,哪怕是石屋,终归一切都化为尘埃。什么都没有了!”站了良久,老人长叹一声,苦涩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沙哑。如同经历了日月变换,桑海桑田。接着再次沉寂了下去。

东方绝暗道:“看来还是让我猜中了,经过这么久,师尊原本的家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不敢打扰沉浸在伤感中的老人。一万年的孤独,一万年对故乡的思念,完全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能够体会到的。这一点东方绝心中很明白。他能做的只能是陪着老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任逐渐狂暴起来的秋风肆意吹在额上。

太阳好像一瞬间就在天际划过一条弧线,很快移到了西边,马上就要沉入地平线。此时的光线暗下来很多,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昏黄,仿佛一幅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油画。

“走吧。”玄庄终于开口到。没有进入玄龙刃,转身缓步走下了山峰。东方绝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道并未真正凝实的背影,感觉师尊突然间真的苍老了很多,不由得鼻头一阵泛酸。竟然忘记了跟上去。

“小兔崽子,还不下来。难道要我上去背你?”感觉到徒儿还站在原地,玄庄好像突然恢复了以往的威严,转回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开口骂道。

“切,你倒是想背,背一个我看看呢!呵呵,那啥,风有点大哈,沙子都吹进我眼睛了。”东方绝慌忙擦拭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欲盖弥彰的顶了一句。

“走起,给俺徒儿出去抓他几百个漂亮姑娘当媳妇,生他几千个孙儿,以后老子就每天弄孙为乐,惬意啊,哈哈哈...”少年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玄庄的眼里,老人内心相当满意,却夸张的大笑一声,潇洒地转了个身,继续向山峰下面走去。

“这老头,是我师尊么?疯疯癫癫,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东方绝故意大声的说了出来,妄图分散玄庄的注意力,能让他从抑郁中缓解一些。

走在前面的老头,身形顿了一下,突然感觉又年轻了起来。飘飘然下山而去。“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徒儿,还奢求什么呢?其他的一切都是过往,一切都是浮云啊!”玄庄暗叹一声,心情真的好转起来。万年的心境果然非同一般。

“不要磨磨蹭蹭,据我观察,天堂之城中开了一间很有意思的酒吧,我们去光顾一下,没准还能发生些有趣的事情呢。”玄庄头也没回,对东方绝招了招手。

少年赶紧追了上去,跟玄庄并排行走,在心中暗暗嘀咕:“天堂之城有一间酒吧不是很正常么,能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老头斜眼瞄了东方绝一眼。却转移了话题。道:“绝儿,知道今天为师干嘛带你来这里么?”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干嘛?”少年言简意赅。因为他知道,自己越表现的感兴趣,自己猥琐的师尊就会越叼自己胃口。

玄庄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倒是开始了解起老子的脾气了。不过没用,你只要记得,这里是师尊留给你的一处财富就行。至于究竟有什么用途,等你达到封号武者我再告诉你。”

“这老头,神神叨叨的。”东方绝暗笑一声,也不多问。一行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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