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运转《冥魔决》,神识能量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的存在,十几年的过往如同走马观花在脑中一一浮现,忘记的或者淡忘的往事,此时再次浮现,如此清晰。
幼年父母的疼爱和欢声笑语;离开家族独处一隅,心酸修炼;家族同辈对自己的冷眼相视;一人踏上旅途的艰苦历程。
东方绝心神摇曳,鼻头一酸,竟难以自抑,从修炼中退了出来。
握住双拳,咬紧牙关。少年深知,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大好的机遇摆在自己面前,定要紧紧抓牢。用力晃了晃脑袋,东方绝再次沉浸在修炼之中。
按照《玄魔决》所示,神识能量从脑部扩散开来,包裹住全身,继而向外界延伸开去。澎湃的火热能量出现在东方绝的感官之中,竟然粘稠的如同浆糊。想必是地底岩浆多少年积累下的火能。
借助自己的神识,少年对这些能量透漏出自己的亲切。如同有生命般,星星点点的能量逐渐聚集东方绝的周身。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深入进少年的灵魂。
“这就是天地能量么?”东方绝深深的沉醉于如同重回母胎的感觉。
放松心神,用神识包裹住一丝能量,缓慢的渗透入体内,一颗细胞调皮的跳动一下,把这丝能量吸纳了进去。
这一丝能量的进入,如同打开了一扇大门。其他能量争先恐后的涌入了东方绝的身体,岩洞里瞬时刮起了一阵能量风暴。
东方绝的体内再次被照亮。只是这会少年有些迷茫了。自己的经脉已经被毁,气海当然不会存在,这些能量究竟该储存在哪里呢?
这也怪玄庄老头,老人与东方绝一番长谈,又传授了功法,导致能量耗费太多,陷入了沉睡。沉睡之前,根本没来得及教导少年如何储存能量。只是含糊的告诉他吸纳就够了。实际上老人的意思是让东方绝用天地能量洗涤一下身体,增强自身与天地能量的契合度。
但是吸纳两字,吸是吸收,纳是容纳。东方绝想当然的就理解为把能量储存起来。可是自己一无经脉,二无气海,穴脉又找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办呢?
有了!少年突然记起,当第一缕能量进入身体时,自身的细胞不是把它包裹了进去么?气海,穴脉能粗存能量,细胞肯定也能,既然这样,就用细胞来容纳它们吧。
无知者无畏。想到了就去做,东方绝引导着灌入体内的能量,一点点的向各个细胞包容,继而渗透进去。
少年的身体在他想当然的尝试下发生了改变。一个细胞被能量充满,一片细胞被能量充满。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上下,天地能量无处不在。
满了?东方绝内视之下,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天地能量充满,鼓的圆圆的。可是能量还不断地向身体里拥挤进来,怎么办?
在庞大神识的基础上,少年脑子急速的运转起来。神识能量是日积月累修炼得来,可识海就那么大,当识海满了的时候,就要压缩神识能量,使其体积不变,密度增强。继而量变引发质变。《玄魔决》的一段解释,从脑海中大量的信息中被东方绝筛选出来。
“对啊。既然能量满了,压缩一下体积不就行了。神识如此,天地能量肯定也没问题。”东方绝在神识修炼的功法上得到了灵感,控制着体内的能量,一点点压缩过去。
本来能量充盈的细胞,在少年刻意的压缩下,逐渐出现了空档。原本的能量一点点被挤压到细胞的中心。慢慢的变成了晶核一般的存在。只是这个过程,竟然比吸纳天地灵气消耗的时间要长上很多。
内视自己完成压缩的这颗细胞,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东方绝能够感觉到,这颗细胞与其他的不同之处。虽然只有一颗,但庞大的气息浩然而生。清晰地彰显出它的强横。少年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依葫芦画瓢,东方绝一颗一颗细胞压缩过去。乐此不疲。可是全身的细胞何其繁多,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而去。
玄庄此时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能量。至少不用再沉睡。只是老头此时心急如焚。‘眼前’的徒儿紧闭双眼,如同沉睡一般,自然地留露出一抹微笑。身前形成一个能量漩涡,源源不断的吸纳着周围的天地灵气,竟然连岩浆都开始凝固起来。
“这小兔崽子,怎么能如此冒失。这样吸收下去就算是我,早晚有一天也得撑爆了啊。”如果玄庄有肉身,现在一定急的搓手磨脚,跳起来骂娘了。由不得他不急啊,老头醒过来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醒来之后,自己的徒儿就保持着这种状态,并且还不知道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徒儿是不是很早就已经这样。可是虽然心急,玄庄又不敢贸然打扰修炼中的少年。不然一个不小心,弄个走火入魔。老头哭都找不到地方。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玄庄长叹一口气,在心里这样劝慰着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对东方绝有些担心,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毕竟这个徒儿可是自己万年来唯一选中的人,着实不易。
‘看了’一眼同样沉睡的紫阳小兽。玄庄压下对徒儿的担忧,暗嘲一声“这两个小畜生睡得倒是安逸,反倒让老子当起保姆来了。”
担心终归无用。东方绝身前形成的乃是最纯净的天地能量,对玄庄的神魂也有很大裨益。如同无形中有一把大手握住了玄龙刃,宝剑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在东方绝身体不远处能量漩涡的边缘。玄庄的声音飘渺传来:“让老子担心这么久,总要收点利息,反正能量你也不能全部吸收。就顺便给老子洗涤一下神魂。想必洗涤完毕,我总能修出一道影子吧。哎,这个小混蛋,刚开始就给老子找麻烦,以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沉睡中的紫阳小兽,翻了个身,把肉呼呼的小爪子塞到脑袋地下,吧唧吧唧嘴,继续安稳的睡了过去。岩洞中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