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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七步幻仙

三两束阳光透过风蚀出缺口的窗户纸

落在慵懒打盹的老妪身上,她坐在窗前

窗户纸上百鸟齐鸣的画面早已模糊泛白

屋内浮尘在光柱下,风过间霎时翻涌蔚为壮阔

/

老妪满头银发,依旧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岁月刀削的痕迹,并没有多少隐约的躲藏

遒劲的皱纹紧布额间,不过难掩昔日的风华

她闭目静默的性子给人一种雍容高贵的样子

/

她住的地方位于大明城小张巷的巷尾

她白日里鲜少出门,常蜗居在屋内

她有一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习惯

她经常散步在寂静的深夜,雨雪天依然

/

当铛铛的声音响起,节奏深沉又有一定的间隔

那是拐杖触地的声音,月下是老妪蹒跚略微佝偻的样子

这代表着夜已近三更,那诡异的习惯

踽踽独行的月影和铛铛的声响不禁让人心惊胆颤

/

她散步的距离并不远,从小张巷尾到巷口

再从小张巷口回到巷尾,如此三番铛铛铛

她总在风来客栈停留一下,目光如炬般盯着——

她视线停留的地方是七巧住的那间屋子

/

她会反复地从巷尾走到巷口,从巷口回到巷尾

不知疲倦, 仿佛有着专门的目的

每当七巧那间屋子的窗子打开,她从巷口返回便不回来

那时她可能已经走了三次也可能五次,甚至是七次

/

偶尔七巧会探出头来,向她露出乖巧的微笑

两人四目对视的眼神,好像诉说着——

情谊深重的千言万语

这个老妪待七巧不一般,格外宠爱

/

老妪和七巧她家有着特别的关系

它比苍天还要高远,比大地还要厚实

凡曾欲轻薄或轻薄过七巧的男儿汉,第二天

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亡,只有七巧知道是她所为

/

七巧对老妪的曾经知之甚详

十五年前的老妪让江湖人热血贲张,老妪其实不老

她是闻名于江湖的七步幻仙,江阿灵

她于十年前大肆杀伐后被整个江湖追讨伤隐江湖,她只为一男子报仇雪恨

/

有一个曾经倾情于她的男子,吴省剑——

吾日三省,三省恋剑,吾身狂剑

当吴省剑还未遇到机缘资质平平爱慕于她的时候,她心生高傲嫌他不会用剑心中也无剑

当数年后江阿灵明白吴省剑实为心之所属,吴省剑却已再也不醒

/

风雨渡外,九里堤边

吴省剑在此长睡,伴着江枫渔眠

因携宝半卷隐踪避世,她曾以为是江湖乱传

现今江阿灵曼妙的身影,每年都会在此出现

/

她听说吴省剑后来娶了一个会弹琴的南方姑娘

姑娘除了弹得一手好琴,甚为平凡

可吴省剑就爱这姑娘,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

这姑娘为他添了一男丁,此丁也在此伴着江枫渔眠

/

江阿灵专门学会了弹琴,她每年都会来这儿弹几首

她并不知道吴省剑的坟址所在,只能对着碧水朝天

江阿灵深爱着吴省剑,她却不是那个南方姑娘

她也弹得一手好琴,却不知吴省剑现下心意几何!

/

风雨渡外九里堤边,吴省剑再也无法给她回答

吴省剑已在此长睡,长达十年

江阿灵再也看不到,一个一身白袍温文尔雅的男子向她款款走来

满脸都是稳重和坚强,还有喷薄而出的意气风发

201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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