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憆望着二牛模样心生感叹,一个皇帝,一个要做盛世明君的皇帝竟然如此不得民心,白龙鱼服也好,身披黄袍也罢,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一纸令下全民臣服。
像是今天二牛这个状态很明显是在对朱佑憆统治的大明给了一个差评,不过也不能怪二牛,明君嘛,常常标榜自己是百姓的护身符,现在护身符有点失灵了自然是要遭到投诉的。
“二牛,朕真的是皇帝,虽然朕这个皇帝很不称职,嗯……怎么说呢,朕可以向你保证今后再也没有偷盗幼童的事发生。”
朱佑憆说罢便不顾众人惊骇的目光解下发髻,从身后护卫手中拔出刀来泰然若之割下一缕头发。
“二牛,这缕头发你且收好,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朕今日便以发代首向你做出承诺,若是以后朕还是如现在这般昏庸无道,你大可用这缕头发来换朕的项上人头,朕绝无二话可言。”
“陛下,这………”
“这什么?朕为帝王,平日总说百姓为水朕为舟,你们总是说水能载舟,可也别忘了水亦可覆舟。”
“二牛,收好了,这可是朕的人头啊!”
朱佑憆笑了笑不管不顾将头发塞到二牛手中,拍了拍手对身后几人说道:“虽然朕将性命压在二牛手中,但今后还是要看各位是否能让二牛从朕脖子上取走了。”
“刘吉,你身为内阁首辅自当知晓如何聚拢百姓,你且先去将难民营中百姓汇集一处,朕稍后便登台向所有难民致歉,你……去办吧。”
刘吉长叹一声,有心提醒朱佑憆千人千面人心不古,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样说,现在的朱佑憆已经觉得所有的事都是自己这个皇帝昏庸才导致的。
若是在这个时候唱反调不但毫无意义反而还会在朱佑憆心里留个独善其身的印象,说到底内阁是用来辅佐帝王的,像似朱佑憆这种已经在牛角尖的状态还是顺从较好。
“老臣遵旨,不过陛下可曾想好如何用词,我大明文脉虽是旷古烁今但还是以农为本,百姓大多数还是听不懂之乎者也的,陛下到时还是尽量说的通俗易懂些才好。”
朱佑憆思索一番点点头:“朕知晓了,刘公快些去吧。”
刘吉应声远去苍老的背影使得朱佑憆又是一阵感叹,先帝在位时贵妃万贞儿把持后宫,几个皇子包括已经是太子的朱佑憆哪个不是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幸好当时任职御史大夫的刘吉直言不讳才使得诸皇子日子好过些。
再来后刘吉便被加封为太傅成为朱佑憆的授业解惑精神支柱之人,几十年来谆谆教导才有了朱佑憆的仁道治国,如今刘吉已老,朱佑憆亦是时常感叹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向刘吉这般亦师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