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阉狗这会想起问老子了。
“刘伴伴,你我二人虽是给陛下当差的,但牟某曾暗中起誓终其一生不负陛下,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牟某夜半之时也曾细细思考过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候禀报陛下。”
“可你也知道我牟斌是个粗人,舞刀弄枪的还行,拐弯抹角的我实在是来不了,所以牟某想这事还是由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捅破比较好,刘伴伴你觉得呢?”
刘钱皱眉看向牟斌,细细品味话中的意思,少时暗骂一声,好啊!你个牟斌,和咱家玩起心眼了,找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捅破,那这事谁去找?
你牟斌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不会不懂我大明律法,皇室成员不得与朝中大臣私下往来,更别说太子殿下了,按照你的意思那这事由我刘钱去找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呗。
这样一来不仅成了忠君之事,就算事后陛下震怒也查不到你牟斌头上,好个一石二鸟之计,还说什么拐弯抹角的你来不了,真咱家是王振那样坑害自己主子的货色吗?
“哼,牟斌,你打的什么算盘咱家心里清楚,想要我去找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咱家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这事咱家自然会处理,怎么样你考虑下?”刘钱思考再三决定用条件交换,毕竟牟斌也不是好相与的。
“条件?呵呵……刘伴伴说说看,只要不危害陛下,其余的我牟斌无有不准。”
刘钱大怒:“牟斌,咱家敬你为陛下效劳多年所以平日里才让着你些,但你要是再这般污蔑咱家,你我从此以后便刀剑相向。”
牟斌摸摸后脑灿灿一笑,既不应发也不生气,只等刘钱提出条件。
“哼,算你识趣,咱家的条件也不难,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徐牧之深的陛下赏识,不过以咱家看来这小子最近要倒霉一阵,所以咱家要你锦衣卫出人暗中保护他,这个条件不算高吧?”
“徐牧之?”牟斌心生好奇,锦衣卫网罗天下情报,大到一人从生到死,小到京师边边角角,说句托大的话就算是牟斌想知道徐牧之每天去厕所拉的什么,锦衣卫都能调查出来。
虽说徐牧之是突然获得陛下赏识,但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再说他徐牧之可是纨绔,什么是纨绔,无非是斗鸡遛狗调戏良家妇女,闲暇之时逛逛青楼楚馆打架斗殴什么的,就这种也算倒霉?也值得我锦衣卫派人保护?
“刘伴伴你却定你没胡说八道,徐牧之也配让我锦衣卫保护?”
刘钱懒得和牟斌解释干脆点点头:“你只管保护就好,至于其他的你就别问,咱家也不会和你解释。”
“你……”
不等牟斌继续询问刘钱便转身离世,空留牟斌一人感受孤独的无情抚摸。
…………………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百姓何其苦已,还望列祖列宗保佑我大明早日度过难关。”
太庙中朱佑憆跪拜在朱元璋画像前喃喃自语。
自打徐牧之离开乾清宫后朱佑憆便在想一件事,他这个皇帝真的如徐牧之夸赞那般英明吗?三大仁君青史留名,他朱佑憆又做了什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汉文帝休养生息百姓丰衣足食,宋仁宗受包拯口吐于面仍能虚心求教可见仁厚,明仁宗虽在位不长可驾崩时百姓十里送行的场面可知其仁厚。
徐牧之的夸赞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朱佑憆脆弱的心灵,盛世明君啊!当皇帝的谁不想从中分一杯羹。
“陛下,奴婢刘钱求见”
一声求见打断了臆想,朱佑憆不爽回道:“朕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还不滚下去。”
门外刘钱打个寒颤心道,服侍朱佑憆多年从未听过一句重话,更别说用滚这个字眼,由此可见这群贪官污吏将陛下气成什么样子。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已查清贪污难民粮草之人,只是不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圣裁?”
“什么?牟斌查清贪污之人了?”朱佑憆猛然起身呵斥道:“朕何时让牟斌去查了?他擅自做的什么主?”
擅自……做主?刘钱咧嘴惨笑:“陛下,牟斌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是要查清楚贪污之人,这也是他的份内之事,不知陛下要不要看一看。”
“分内之事……”朱佑憆轻叹:“是啊,分辨忠奸本就是锦衣卫的份内之事,朕又岂能呵斥于他,那岂不成了昏君?”
“进来吧,让朕看看。”
刘钱应声入内左右扫视一圈见朱佑憆满脸憔悴急忙跪地:“陛下您怎会这般憔悴,来人,快来人……”
“好了,别叫御医,朕这是心病,刘钱你过来朕有和你商议。”
“陛下………”刘钱略带哭泣继续劝阻。
“哈哈哈,好了,多的年纪了还不如厚照懂事,你说说朕要是下个罪己诏承认这件事是朕的过失,城外难民会不会平息怒火?”朱佑憆语不惊人死不休问道。
“罪己诏?”刘钱大惊失色:“陛下怎会如此做想,自古以来罪己诏都是有大罪于天下,而陛下有什么错?错的都是我们这些奴婢,还请陛下勿做此想啊,陛下………”
朱佑憆自嘲笑道:“你们忽然有错,但错的最大还是朕这个皇帝,难民一事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朕只是在宫内筹划而已,从来未想过亲自去走一走看一看。”
“如今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难道不是朕的错,平日里你们总说朕是明君,能在朕这一朝做官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朕也是信了你们所以才以为天下承平,没了振兴江山的心。”
刘钱闻言带着哭腔说道:“不是的,陛下不是的,奴婢真心认为这是奴婢三世,不,是十世修来的福分,所以陛下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陛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惹的陛下伤心。”
刘钱边说边朝自己脸上使劲扇耳光,一旁的朱佑憆却呵呵傻笑几声:“行了,别打了,朕有朕的打算,你还是留着脸面和朕一同去难民营安抚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