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彭济,张淳心里就把骑兵训练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他派人通知赵宝,明天一早他要去骑兵大营检阅部队,看看这些天骑兵的训练成果。
第二天一早,张淳带着赵云来到骑兵营,赵宝已经把队伍都集结好了。看到张淳站上阅兵台,士兵们齐声大喊“牛逼!牛逼!”。
这个口号是他自己传出来的,现在他也不想改了,喊就喊吧,就是牛逼,怎么啦?
简单训了几句话,张淳便喊赵宝随便挑几个士兵出来练给他看看。赵宝把张淳带到训练场,让士兵们逐个进场表演。
这个场地也规划的不错,像汽车赛道一样,里面设置了各种不同的项目。骑兵刚进场地,第一关是跃马过栏。那木栅栏有一米多高,应该是模拟了一般拒马枪的高度。
拒马枪是骑兵冲锋的严重障碍,如果跃不过这样的高度,基本就是不合格,因为你连敌人最简单的防线都没能突破。
第二关是斩草人,在路边扎了几十个草人,要求骑兵用手里的马刀最少砍断三个草人人头。这是模拟战场杀敌,自然没的说。
第三关是躲障碍,骑兵要穿过一排木架子,木架子杂乱地挂着许多小布包,或高或低。要求骑兵通过木架子时不能碰到五个以上的布包。这是模拟的马上躲闪动作。
第四关是骑马射箭,在规定的时间内通过一段距离,并且连发三箭分别射三个靶子,要求全部命中。
最后一关就是考骑术,做一些转弯,急停这样的动作,这主要是考验骑兵与马的契合度。
赵宝召集了大概二十个骑兵,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按顺序冲入训练场。被选出来的士兵肯定都是训练中数一数二的代表,个个英气勃发,身强力壮,而且马术也熟练。
跃栏,斩草人,过木架......每个科目都能合格完成。而过了五六个骑兵的时候,张淳突然把演练叫停了。
“停下来,停下来!”
“二弟,为何要停下?”赵宝不明就里。
“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些骑兵每完成一个动作,身体就会抖动几下,好像快要从马上摔下来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张淳问道。
“那是难免啊,骑马的时候双脚悬空,全靠双腿夹紧马肚来定身。只要是双手放开缰绳去做砍杀的动作,都会导致下盘不稳。这些还是熟练的,不熟练的就是会掉下来的。这几天已经摔伤几十个士兵了。”赵宝解释道。
“哦!哦!哦!”张淳连连喊了三声,“我知道了!我早发现了,只是忘记掉了!”他自责地往场地里跑去。
赵宝不知道张淳要干嘛,与李大牛对视了一眼,李大牛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我也不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神叨叨的。”
张淳可不是神叨叨,他是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马镫!
之前他也骑过几次马,但是上马的时候都有上马石,只有在想让马跑快的时候,他才想到马没有马镫。不过他们一直也没有什么骑兵,所以他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才又突然想了起来。
“给我找根长点的绳子来!”张淳走到一匹战马的旁边,让赵宝去找绳子。
得到绳子,张淳量了量马鞍到马肚子的长度,然后在绳子两头捆上两个绳套,挂在马鞍上,再让骑兵上马,把脚穿进两边的绳套里。
“踩好,试一下!”张淳命令那骑兵踩好绳套,进入训练场。
跃栏,斩草人,过木架......还是刚才的那一套操作,但是马上的人稳当多了。而且射箭的准头和对马的操控都比之前的士兵好了许多。
“哇!看来这小小绳套有大用啊!我来试试!”赵云心里好奇,自告奋勇地要求上马一试。
赵云上得马来,提枪挎弓,踩了踩绳套,试着挥舞两下枪,发现确实稳当了许多。
“驾!”他一声大喝,夹了夹马肚子,战马长嘶着奔跑起来。
第一关跃栏,赵云弓着身,把身体的重心压低,等马起跳的时候身体放松,这样不会给战马造成额外的重压,会使战马跳得更高。
第二关斩草人,赵云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枪,右手一刺连着刺穿了三个草人的头。又往右边一扫,又爆了两个。接着左右连点,刺中四五个草人,最后要跑出草人的区域了,他还来个回马枪从后面又刺中了一个。整整刺了十个草人!
第三关躲障碍,只见赵云玩出了各种花式动作,后仰前倾,左右抱马肚,从头到尾没有碰到一个布袋子,完美过关。
第四关更是神奇,赵云直接伸直了双腿,放开缰绳。依靠绳套站了起来,连发六箭,箭箭正中红心!
最后的转弯急停就更不在话下了,一套完成,赵云勒马腾空,做了一个超级帅气的动作。引得张淳和所有的人都拍手喝彩。
“牛逼!”张淳首先喊了起来,赵云刚才露的这一手,绝对是整个黄巾军里的最高水平。又帅又酷,要是有女的在场,非得加个微信不可!
“牛逼!牛逼!”训练场里喊声震天。
“哈哈,这赵云武艺高强啊,看他骑在马上真是威风凛凛!要是在战场,绝对是个让人胆寒的猛将!”赵宝夸赞道。
“哇,将军,你这绳子真是妙啊!有了它,骑马安稳如山啊!”赵云转了一圈,回到了张淳面前,对这绳子做的马镫赞口不绝。“这骑兵本来就是沙场猛虎,有了这东西,简直如虎添翼!”
“那我马上让所有的士兵都加上这样的绳子!”赵宝说道。
“这个东西好是好,不过还有点缺点,就是套上去容易,脱出来难。”赵云发现了绳子马镫的缺陷。“这一套,下马很不方便,而且万一从马上摔下来,绳子一套紧,这不得被马拖得半死啊?”
“哈哈!不错!”听了赵云的话,张淳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叫做马镫,我们要做的不是绳子的,而是铁的!”张淳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画起来。
“马上去城里找铁匠,做这样的东西......”张淳把马镫的样子画了出来,然后又特别强调了要把底加宽,这样更容易踩踏;而且边上一定要打磨光滑,不能留锋口,免得刮伤战马。
“这个东西做好以后,你们再用皮带捆好,绑在马鞍上。这样就可以了!赶紧加急给每匹马都配上,加紧训练,大战在即了!”张淳对着赵宝说道。
“是!城南有个兵造司,等下我马上就去让他们做!”赵宝不敢怠慢,答应之后就要转身去安排,却又被张淳叫住了。
“还有,我看赵云骑术精湛,就先留他在你骑兵营里做教官。你去给他找匹好马,要白色的!”张淳吩咐道。
“白色的?为何一定要白马?”赵宝不解地问。
“哈哈,因为赵云就是应该骑白马!”张淳也不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赵云都是白马银枪,所以就要给赵云配白马吧?
想到了白马银枪,张淳才想起赵云拿的还是铁枪,哪里有银枪?
而且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城里有什么“兵造司”,他也想去看看。反正可以顺便安排制作马镫的事,心念一转张淳跟着赵宝一起进城去了。
所谓“兵造司”其实就是一个比较简陋的装备和武器工坊。黄巾军刚建立,在后勤方面非常落后。这个工坊说是生产兵器,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修修补补而已。
张淳进来亮明了身份,马上有人带着他找到了兵器部的主事。这人名叫王能,其实就是个稍微能认几个字的铁匠而已。
“师傅,我们要做个东西......”张淳又在地上连写带画的把马镫给王能讲了一遍。
“嗯,这个简单,马上就可以做出来!”王能一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很低。
不过他还不是嘴把式,炉火一烧,他拿了一把断刀敲敲打打半个小时左右,真的就做出了一个马镫,而且和张淳描述的毫无出入。
“做好了,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王能朝张淳问道。
“呵!”张淳没想到这人还真有两下子。“不错,就是这样的!如果做五千副,需要多久?”
“做好模具,只管铸的话,一天五百副不成问题。不过我们铁不够,估计能做三千副左右。”王能面无表情地说道。
“铁不够?”张淳这下犯难了,这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冀州这么大,没有铁矿吗?”他喃喃道。
“有铁矿,都在邯郸,幽州也有,打了这半年的仗,信都的铁基本都用完了。”王能回答道。
邯郸在南边的广平郡,那里现在是官军的地盘。而幽州又太远,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就先安排做吧,铁我来想办法!”张淳让王能先去做。“对了,这里有做枪做得好的师傅吗?”
“大人,你这还真是撞着了!”王能身边一个年轻人笑着说道:“我师父就是铸枪行家,他造的亮银枪可是数一数二的!”年轻人说的就是王能。
“哦?那师傅给我造一杆枪吧,要镶银的!”张淳执着地追求着“白马银枪”。
“没问题,只要有材料,金的我也可以做!”王能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等下我就让人拿材料过来!”张淳大喜。
马镫的事情安排好了,也算解决了一件大事,这铁的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张淳就让赵宝先用木的布的凑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