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城堡有一点光芒,是一盏烛灯,提着它的少女,被照亮了半身裙摆,还发着光的,是少女右手上的刀。
“殿下,这个点您应该该睡觉的。”是大主管,但少女没有收起刀锋,黑暗中人们就是盲人,两盏灯也点亮不亮一立方。皇宫中奇花异草一丛丛,悠久老树一座座。王怕谁一个不小心,撞破了烛灯,一把火烧光了灿烂的颜色,留下裸露的黑色城堡。“主管夫人,我……睡不着。”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颤抖的哭腔。于是少女成功混过了大主管这关。
她轻轻叩响精细雕花的木门,细声道“爸爸?爸爸。我进来了?”并没有回应她的声音,少女并不在乎,敲门只是走个过场,里面的人不管允不允许,她都会进去,做这些也只是为了树立她温婉孝顺的形象。少女看着熟睡的男人,神情冷漠,不作声,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天气转秋了,白天还是很热,晚上温度就开始往下掉,外面挂着风,老旧的窗户、木门被风吹的如同地狱的恶灵一样叫着。楼上的落地窗没有关,窗户框架上也雕刻了花纹,只不过与这栋西方建筑格格不入,雕刻着祥云牡丹,琼楼玉宇,天花板雕着东方宗教的神女,后重的窗帘被风吹的与罗马杆成60°,“麻屋——”小东西在主人耳边大叫,要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安静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听的清,而且声音会很大,所以熟睡的主人醒了,被迫醒来的主人小姐脸很臭,她是一个因环境而铸造的淑女,不会说污秽的词语来发泄导致脸更臭了。“大壮,你这是干什么?我睡不着了,你付得起责任?”“茂呜——”小猫咪很委屈,它不想吵醒主人,只是闻到了血腥味,大壮的野性还没被驯化的彻底,毕竟人家只是一只十三世纪的小猫咪。
少女点亮了床头的一盏壁灯,随后将刀藏在男人睡的枕头后面,这个过程轻手轻脚的,很安静,并没有吵醒男人,于是少女摆回原来的姿势,继续盯着男人。或许是少女“炽热”的目光唤醒了沉睡的老王子,艾布特睁开眼睛,他是这个国家的王,在位37年,世人对他的形象理解都是冷酷暴力,行径似暴君,可治理的国家又是国泰民安。这头野兽也有喜爱之物,他非常喜欢小孩子,他觉得小孩是除天使之外第二个圣洁产物,孩童的思想纯真无邪,童音稚嫩,他们能让人勾起无限美好的遐想。国王会这么认为,主要源于他自己的童年,他的童年并不是这样,他在本该被保护成乖宝宝、顽皮孩子的时候,他想着的却是王位,父亲那金光闪闪的王坐,是多么让人垂涎三尺。
“我亲爱的女孩,怎么了?”艾布特手撑着坐起。少女立刻泪光闪闪,趴在柔软的床边,“爸爸……我……睡不着。”说着便小声的呜咽起来,艾布特一下就明白了。“维娅……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的母亲……”艾布特眼神暗淡下去,盯着地面,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维娅,来,上来吧,到我这儿睡或许能安心点。”他掀起了被褥的一角,热气散尽,他的生命也即将散尽。维娅用一只手很快便爬上床,她双手环抱着父亲的脖颈,边说着爱意之言边伸手拿刀,艾布特很享受这美好的亲情。突然他感受到一阵刺痛,一个冰冷的物体在他的左上腹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刺痛又从胸腔传来,冰冷的物体转移到了胸口,随后是快速的反复刺入,在胸口的各个部位。
整个过程只有几秒,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会这样做。血浸透了床上的物品,他倒了下去,泪液在眼眶里徘徊,没有滴落,他看了世界的最后一眼,是维娅的眼睛,得意开心……
维娅站起身来,她感觉到一束目光打在她身上,她并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这目光的主人是谁,她踩在艾布特身上,“死透了吗?”“或许没有。”她又俯下身,将他的脖子割开了一半,鲜血再次大量涌出。她将整个房间的油灯打碎在床边、窗帘边、和一切木头制品摆放的地面上,并把油和油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交点。她满意的微笑着走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
维娅急促跑到了大主管的房间门口,急促的敲门,睡眼朦胧的主管开了门,“晚上好,夫人,我杀了你的主子。”维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殿下,谁交你的恶作剧?”“我杀死了他。”维娅开始微笑,主管虽然不相信,可这话题涉及人命,于是她赶到艾布特的房间门口,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钻入她的鼻腔,她有些慌张,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艾布特,她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并没有感到脚底下的粘稠物,她的双手在艾布特身上比划了一圈,不敢相信的抚摸着艾布特的脸颊,“哦!上帝呐!”她不敢相信的捂住嘴,不再等她整惊,维娅点燃了手中的纸,扔在油组成的交点,轰的一声,房间充满的光芒,她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