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显得尤其漫长,不知不觉正主叶婉秋的眼一黑,被睡梦中神秘力量支配的叶婉秋,之前的第一视角荡然无存,周身一片漆黑。不知不觉,打坐中的自己已然入定,封闭了视觉,只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悠扬的传来……
“叫吧,叫吧。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去救你的。”痴睡中的叶婉秋似狸猫偷腥一般两只禄山之爪不安分地抓着空气,就算是身体处于睡眠之中,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出卖了她,那模样活脱脱地则像一个纨绔恶少在调戏良家妇女……
处于梦境之中的叶婉秋,思维也像脱缰的野马,脑子里的想法也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奔放,甚至有点离经叛道。
“叶婉秋,你……”但闻裂帛之声划破天际,梦中叶心言似无助的小兽衣服瞬间化整为零,变成风中飘絮。
不知过了多久,当叶婉秋这个穿越者恢复视线时,顿时天雷滚滚。
叶婉秋的表情瞬间塌下来了,由之前的一脸懵逼画风突变脸上充斥着“我累个糙”,然后很是懊悔地往自己额头重重地一拍,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光洁的石板上,底下的水坑里,依稀看到自己躺在石板上衣衫不整,天知道自己昨晚梦到了啥,身体不由自主做了什么?羞耻度爆表啊,叶婉秋有些忐忑地望着叶心言,希望她刚才也已经睡着了,自觉玉体横陈,酥胸半露,画面实在不雅,实在有碍自己淑女端庄形象。
“坏良心啊。”望着胸口松脱的心衣,叶婉秋幽幽叹道,声音在幽邃的山洞中显得尤其空洞,回声凄冷刺骨,似幽灵般回荡。
“叶婉秋,大半夜你瞎叫唤什么?发春呢!”叶心言正靠在火堆边休息,突然听到叶婉秋嘴里碎碎念叨,什么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如此云云,叶心言听得满头黑线。
“啊!”听到叶心言的叫唤,叶婉秋吓了一跳,吓姑奶奶一跳,心知是春梦一场。虽然是一场梦,但叶婉秋听到叶心言叫她也不由得心虚不已,仿佛耗子见了猫,浑身不由得一震,僵硬地扭过头去,灿灿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看向叶心言的时候,叶婉秋发觉自己的视觉无比的清晰,对于女性身体的曲线捕捉一目了然,而尤其是自己刚才梦中旖旎香艳的场景,视线中总是不由自主的脑补梦境里叶心言含羞带怯,似小兽般于怀中挣扎的样子……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叶婉秋的眼睛泛着玫瑰色的迷思,同时瞳孔又透着绿油油的光晕。叶心言这个黄花大闺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点绷不住了,不由得抱臂埋着脑袋靠墙幽幽道。
“女人出门在外应该无时无刻地注意自己的形象……之前说你话可能重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你叶小七居然有这种爱好……”
叶婉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头一凛,完犊子了,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放心吧,我叶心言有口无心,必守口如瓶。你有这种爱好,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之前还以为你对小侯爷有非分之想,有些话言重了。但我也是为了家族考虑,说得话句句在理,你也别不服气。”叶心言义正言辞地说道。
百口莫辩,随她去吧!身心俱疲的叶婉秋已经无暇辩解,虽然不知道此前此人脾性,但也知道改变对一个人的认识不可能在一瞬间改变,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叶心言主动低三下四的道歉,那么叶婉秋便不得不怀疑她是否别有用心,毕竟嫡出对庶出天然的心理优势所在,亦是情理之中。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和常理,必有猫腻。
无论怎么说,在体察到了对方的话中之意,叶婉秋提防的心终究放下了一点,这也不怪叶婉秋小人之心。就算是梦中睡过一觉的人,呸呸呸!什么梦中情人,才不是呢!
“真的,你也没啥好气的,你资质平平,竟然还妄想攀威武侯府的小侯爷的高枝,就凭你这张脸?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自取其辱,自己安守本分,不要给我们叶家惹来无妄之灾!你要知道,人家威武侯小侯爷可是有婚约在身!对方可是凌天宗戒律长老的女儿方婧,你拿什么和人家争?”这居高临下的嘴脸,趾高气昂的姿态,听得叶婉秋当真想拂袖而去,纵然是嫡庶有别,也好歹念及有同门之谊,更别提那梦中同过床的交情,但是儒家讲求反求诸己,自己二世为人,叶家小七之前无论是否真想攀小侯爷高枝自然无从考证,但是对于在家族里孤苦无依的叶家草包七小姐对于小侯爷这般高富帅的人设确实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般的存在,可能这个叶七小姐确实幻想过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就不用在叶家被欺负了吧。
叶婉秋当真是哭笑不得,这嫡出弟子眼界确实不同凡响,她所虑不无道理。
“我真是为你好啊!。”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叶心言一副慈悲宽容的样子。
丫头片子!良药苦口,叶婉秋心中多少有些鸣不平,总算是费了老鼻子劲听出了她的关怀之意,叶婉秋也便释然了。对于这种人,她真是恨不起来啊。
自古嫡庶有别,可谓天地之别,在男女不平等的时代更是如此,庶子若是凭借自我奋斗,尚能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虽与嫡子有所区别,但父业子当承,除去世袭的爵位,偌大的家业不可能没有庶子一份,而以叶氏一族祖上不过市井升斗小民,靠着勤劳致富,经过十几代族长苦心经营,方有今日青城叶氏一族盛景,商贾出身的叶家的家产自然和爵位无缘,庶子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但和庶女无关,在家族眼中,女人不过联姻的工具。
我命由我不由人!想让我叶婉秋沉沦一世,沦为那些龌龊肮脏卑鄙无耻下流男人的生育工具,休想!
叶婉秋眸子一沉,面上挂着前世职场招牌式的微笑,欲在家族中巩固自身的地位,不如依附嫡系,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多谢三小姐提点,这份恩情叶婉秋定当铭记在心。日后还请心言姐多多关照……”叶婉秋面不红气不喘地赔着笑脸,前世明枪暗箭,笑里藏刀的职场老鸟还是堪得住这种菜鸟级的场面。
见叶婉秋极给自己面子,叶心言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叶婉秋却想继续套她的话,“像威武侯府的小侯爷,也只有像三小姐这般才貌双全,冰雪聪明的人物登对,哪里容得我这种天资庸碌之辈心生非分之想?”
“别这么说,这我可当不起,那威武侯府不要说在我青州,就是整个大周也是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小侯爷戚铭天资过人,拜师凌天宗元婴大能觉明子,双十年华便已然炼气大圆满。筑基之期,指日可待。有传言称待其筑基之日,便是戒律长老主持他与方婧执双修礼成之时……这关头谁敢去捋方长老的虎须,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原来如此,叶婉秋心中已然有了眉目。
“以小侯爷戚铭的天分,相信他日后不久便会突破,那时候等到他与方婧行了双修大典。届时我叶家倒是可以松了一口气,想来方长老应该不会计较你的年幼无知,你就猫在角落里庆幸自己的幸运吧。”叶心言一副为家事操碎了心的样子,叉腰将脑袋偏向一边,颇有古人“路漫漫其修远兮”的风姿。
“算了,不说了,都是些陈麻烂谷的糟糠事儿,”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叶心言话头一顿,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叶婉秋。
“眼下外有强敌环伺,内无高人坐镇,此诚危及存亡之秋也。婉秋愚钝,还望三小姐不吝赐教,指点迷津。”叶婉秋恰到好处的接过话头,这人际交流好似唱戏,现在正需要一个人恰乎时宜的发问,就好比课堂上小学生提问,老师解惑,如此课堂才有波澜,生动。不然寡淡如水的一人独白,无人问津,那可如何显得这眼前的三小姐满腹经纶,才智通天呐!既然做人狗腿子就要做狗腿子的觉悟,察言观色那是必须的,叶婉秋得益于前世职场混迹多年,磨出了这客套逢迎的功夫。
“无妨,”越演越起劲的叶心言,压低声音,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富贵险中求,若是此次幸运,我二人将一步登天,若是如此,区区三脚毛贼,何足挂齿?”
“婉秋不解,还望三小姐示下。”一副下属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样子,叶婉秋一脸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