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是你吗?鬼童不敢大声,怕像梦,一惊就醒了,一醒妈妈就不见了……
高金兰拉过佘老四,“别挡着人家。”
佘老四:“……”
高金兰咬牙切齿:“混球玩意儿,你刚才问都不问就把我的萝卜拿走了,今晚记得还我一筐。”
佘老四:我好像没有同意。
“你敢说不试试,我直接头拧掉!”
佘老四:那…那我走??
……
银儿小心翼翼的靠近女人,伸出稚嫩的小手,疑似试探的扯了扯女人的衣角。
“妈妈?”
“是我!”
“妈妈!”
“哎!”女人充满爱意的眼神包围着女孩。女孩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
“妈妈,我…我好想你,我找了………我真的找了……我,我找了你好久……我和姐姐一起找的,家里家外都找遍了,哪里都找不到你,你去那里了……你去哪里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哭,满脸是泪痕。
哭的好像五脏六腑都好像要震碎了,她紧紧抱住女人,“妈妈~~”她碎碎念着。
“银儿乖,妈妈在……”女人也深深的抱住女儿,就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女人满脸悔恨,眼里都是痛苦的味道。
“妈妈……我好想你…”
“银儿,你……不恨我吗?”
“妈妈,那不是你的错!都是他,那个男人,我要杀了他,给妈妈报仇!”
银儿挣脱妈妈的怀抱,不顾妈妈的阻拦扑了上去,对已经昏迷的男人发出了致命一击。
可是。
金儿往男人面前一挡,然后被一击打的直直的飞了出去。银儿愣住了,慌忙收手。可金儿却如同那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地上,掀起了一地的灰呛进她的气道,让她忍不住痛苦的蜷缩着。
“姐姐!!”
“金儿!!”
银儿冲过去跪在她面前,女人也把女儿抱入怀中。
“姐姐!你傻啊!他那样的人怎么配在这个世界上再继续活下去?!”
“银儿,鬼杀人……是会……覆灭的,那你就再也……再也投不了胎了。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没能照顾好你。”
“可是姐姐,好像…不…行了…”金儿缓缓闭上眼。“妈妈,再抱我抱的……紧一点好不好。”她乞求。
“我好…冷。”她说。
“金儿,金儿。”女人叫她。
“妈妈……”
“我爱你……不要哭……会变丑,妈妈最爱美的。”金儿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
“我知道。”妈妈笑了,一如既往的美好。
就像自己每次扑进她怀里时,她眼角眉梢的喜色如春风扫过,暖的人心头痒痒。可是一滴清泪掉在了脸颊上,金儿知道,她还是…哭了……
“好好照顾银儿,我好不容易才帮她…找回妈妈。虽然,我不能再拥有与奢望了。”她奄奄一息,气力衰竭。
银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姐姐逐渐变淡的身体。
“姐姐……姐姐……”她颤抖着声音。
“别走!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破碎的呜咽声如同凌迟的雨滴,虽然轻却让人惊心。
没有应答。
滴答……滴答………
雨开始下。肆虐的狂风卷起了四周的木植,池水也翻腾起来…
银儿的眼角好像还有泪迹,她站起身迈着坚定而决绝的步子的走向男人。而后,伸出双手掐住他脖子用力一扭,男人死了……
银儿面无表情的看了男人的尸体一眼,转身走向女人。
“妈妈,谢谢!”
“妈妈,再见!”
跪下磕了最后一个头,她兀自走向消亡。
生我之人,我爱之,爱深之切;养我之人,我恶之,恶入心扉。
最后一拜,拜尽孽债,互不相欠,余下就此作罢!
归途。
高金兰追问:“如果我们插手会怎么样?”
佘老四回她:“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生人自有生人道,鬼界自有鬼界法。世间万物都有它运行的规律。而我们即是规律的产生者,也是规律的运营者。”
高金兰打断他:“我不觉的。那我们就袖手旁观?等待幸运的亲临?你就是脑子有病!”
高金兰终于忍受不了这个煞笔,大叫着跳起来猛然一脚把他踹到了旁边的臭水沟里。
“下去吧你!!老娘看着你就烦,一点用都没有,除了挖萝卜你还会干什么?!老娘到现在饭都没吃,都怪你把我萝卜扔了!”
佘老四:啊啊啊!!真的很臭~你把我踢下来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高金兰都骂骂咧咧了一路……
佘老四:这人真的,好烦!(抹了一把脸,yue~~,开始嫌弃自己…)
恰逢唢呐声起,纸钱纷飞~近处的人以纸钱御火,沿途掷之,其高骞数丈,蹁跹回旋,纷然徐下。
刚出西坟口,一队人支楞着白旗子正往里面要进。
他们抬个棺材不紧不慢的,脸上却都没啥好颜色,好像有些儿怕意。
“娃儿你远走,看见咱莫回头。生死由天定,轮回看因由。”
领头的送棺人抓了一只五彩老公鸡倏然剁掉了头,喷了一地的鸡血。提着鸡的爪子倒挂棺材角在前面引路。
下一秒,棺材却大幅度的晃动起来!抬棺的人面色霎时间土灰,惊叫声连连,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