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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灶神往事

夕颜公主的织梦其实是有些困难的,狐君璃死活不肯再去地府,说不想被阎无归缠着,于是狐小三只好自己又去了一次,好在有了上次经验,很顺利混进了地府,将夕颜的事情告诉了孟婆,然而那只鬼无名无姓,孟婆在忘川里寻了很久没有找到什么符合的,查看了生死簿,始终没有夕颜公主所说那只鬼的记录,这么说只有可能是依旧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只是这鬼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在人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事,看来本事不小。

狐小三想去找阎无归问问,谁知孟婆说他闭关了,闭关期间是不会见任何人的,狐小三没办法,只好先拖着这事,没有神魂是没办法编织织梦蛊的,好在夕颜公主也不急,这事本就是自己的一个奢求罢了,这些日子她把国事都与轩辕拓交代清楚,将一切安排妥当,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越来越苍白,颊上原本是红色的曼珠沙华慢慢变成了黑色,越发地妖冶,似乎能淌下黑色的血水来。

这天午后,轩辕拓说要带众人逛逛伏星城,狐君璃答应了,狐小三自然是欣喜万分,在北祁没有好好逛过,一是太冷不想出门,二是除了给狐君璃跑腿买东西,根本没时间出门。

东栾国都伏星城甚是繁华,百姓丰衣足食,来自五湖四海的奇商异事都聚集到了伏星城里,热闹非凡。

狐小三见到了和北祁不一样的光景,虽说北祁凛冽寒风都挡在了落月城外,但是温度还在,出门要裹成粽子。

东栾就不一样了,四季分明,现在正值夏转秋时节,气候凉爽宜人。

狐小三和空婴走在前头,轩辕拓走在空婴旁边,狐君璃走在后头。用着轩辕拓给的钱狐小三一路买一路吃,到最后轩辕拓手里的吃食放不下了,他哀怨地挪到狐君璃身边,小声问。

“三儿姐一直是这个样子?这么能吃?”

狐君璃笑而不语,拿走了他手里的东西。

轩辕拓得空,立马跑到空婴旁边:“空婴,你要不要买点什么首饰?这里啊应有尽有……”

空婴垂头,客气道:“空婴不需要。”

“别客气啊,想要什么我送你……”轩辕拓絮絮叨叨缠着空婴讲话。

狐小三正掩嘴笑着,被往后一拉。

狐君璃带着她拐了个道,走向了另一条街。

“少主……”

“没看见人家嫌你碍事?”

轩辕拓喜欢空婴,这一开始就表现地很清楚的事。空婴也不表示什么,一直是客气的疏离。

“轩辕拓这小子就是年纪小了点,配空婴也蛮好,要不少主做个媒?”狐小三问。

“狐小三,做媒这件事你怎么这么热心?”

“好玩。”狐小三嘿嘿笑道。

“顺其自然,只要他们两情相悦,我自然不反对。”

“不过轩辕拓身为皇室又是轩辕仙君的弟子,那些长辈会不会难很刻薄?现在不都说什么门当户对嘛。”狐小三有点担忧。

“门当户对?你道行这么低,本少主还不是纳你为妾了?”狐君璃反问。

“这……”狐小三语塞,这不一样,她是被逼迫的,狐君璃根本没有问过她啊,稀里糊涂的,外人看来还真是狐小三高攀了狐君璃。

慢悠悠走着,狐君璃带着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安静清幽没有多少路人,与之前繁华街道形成了鲜明落差。

巷子底头,是一家小面馆,房子古老甚至可以说有点破败,门口立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却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夫妻米线。

狐小三实在纳闷这狐君璃怎么带他来了这个地方,按他的脾气应该直奔伏星城最豪华的大酒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哎呦,两位客官,快请进。”柜台后的小二看见他们忙出来招呼。

店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客人。

“两份米线么?”小二笑眯眯地问道。

狐君璃在桌前坐下,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

那小二一怔:“这可真不巧了,掌柜的今个儿生病了。”

狐君璃嘴角一勾,道:“那就让老板娘来,两份米线,加糖。”

加糖的米线?狐小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世上还有甜的米线?不知道狐君璃脑子又发什么抽。

听完这个,那小二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打量了狐君璃和狐小三一番,忽然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说罢往店后一溜烟小跑。

顷刻间,一个大汉从店后冲了出来,口中大嚷着:“人在哪人在哪?”

一下子冲到了狐小三他们面前,盯着狐小三激动的语无伦次。

“是是是……您要加糖的米线?”他目光炽热,双颊因为激动而通红,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狐小三有点被吓到了,连忙指狐君璃。

那大汉一愣,转向狐君璃:“是您?”

“是啊。”狐君璃道,“有没有啊?”

“有有有!”大汉忙说,“两位客官里头请。”

狐小三被领进了店后头,穿过一个小门,才发觉后面别有洞天,与前面的古旧败破完全不同。

点着许许多多的的长明灯。

“丽娘,快出来,贵客来了!”

话音刚落,狐小三身边一盏长明灯火焰飘了飘,倏地多出了个长发白衣的女子。

“妈呀!鬼啊!”狐小三吓一大跳,躲到了狐君璃后面。

“啊抱歉,吓到贵客了。”女子声音歉意,虽脸色苍白,可是面容清秀,若不是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真会以为是个凡人。

“终于又见到贵客了,实在太激动,不好意思啊。”大汉嘿嘿笑地憨厚。

狐君璃淡淡一笑:“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好的好的。”大汉揽过女子的肩头,笑容幸福。

“你们……”狐小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人鬼能在一起?还开了家店过日子?

“两位贵客稍等,丽娘快去煮两碗米线。”叫丽娘的女子款款而去。

在狐小三惊讶的目光中,大汉笑了:“贵客先坐下喝点茶,米线稍后就来。”

房间中香雾袅袅,有种奇妙的香味,寡淡而清幽,狐小三从未闻到过,不觉多嗅了几下,只觉清幽入肺腑。

“大叔,你这里燃的是什么香?这么好闻。”狐小三问。

“这香可有来头,叫‘相思引’。”

“‘相思引’?莫不成就是传说‘燃香一柱,魂留三生’的‘相思引’?”狐小三惊讶不已。

关于这“相思引”,在书上看到过一段奇闻异事,传说当年妖界有个善调香的女子,名“香姬”,她调出的香可颠倒三界,香姬居住的山林寂寥无人,漫长岁月寂寞难熬,某一日,她在林间遇见了一个凡人男子,一见倾心,两人在山林间度过了好一段美妙岁月,然而好景不长,男子突染重疾不治而终,香姬怎肯让男子离去再入轮回忘记她,于是她费尽心血终于制成了这“相思引”,可将男子的魂魄留在身旁,不入轮回。

相思一燃,魂留三生,从此不归去。香姬终于可以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这相思引果然神奇,想必丽娘就是靠这相思引一直留在人间不入轮回也可保全魂魄。阳界凡人离去后,一般魂魄可以在人间停留七日,头七一过,即刻被召回地府,若是没有在这个时间去地府,那么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因为阳间烧的香烛纸钱都是直接烧到了地府鬼差那,清点克扣掉部分后,再发放到各鬼手中,在阳界的孤魂野鬼是得不到香烛纸钱的供养的,不消多久就会衰竭魂飞魄散,而那些含冤一直不肯走的可以借着强大的怨气变成厉鬼在阳间待久一点,但也很容易就被阳间的道士和阴间来巡查的鬼差收走,所以现在阳间太平,基本没什么鬼怪打扰,百姓安定。

可既然是鬼,怎么可以在这嘈杂市井之中呆这么久,从不被道士和鬼差发现?

“贵客有所不知,我这小店之中除了‘相思引’其实还燃了一味香,叫‘劝神离’。”大汉道,狐小三再使劲嗅了嗅,真发觉那清幽之余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深沉馥郁,只不过两种香味道太过接近,很容易混淆。

这时候,丽娘已经端着煮好的米线款款“飘”来了。狐小三一看那面,色泽分明,面上有鸡蛋、西红柿、香菇、竹笋、青菜还有几颗肉丁,看看就很好吃。可之前不是说甜的米线嘛,这看看分明就是咸的。

在狐小三不解的目光中,大汉笑了,道当年有位贵人赠了这“劝神离”,可以掩盖去丽娘身上的鬼气,一般道士鬼差仙神是闻不出来的。大汉和丽娘感激不尽,问何时才能再见贵客,贵客说以后来的时候会对店中说要一份甜的过桥米线,那他们就知道是谁来了。

说罢大汉感激地看着狐君璃。

狐小三也看着狐君璃,只是眼中是奇怪的目光,难不成这送香的是狐君璃?他什么时候和两个凡人扯上关系了,还这么好心?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我是替那位故人来看看你们过得如何。”狐君璃吃着米线悠然道。

就说呢不会是他,而且狐君璃怎么可能调地出来这么神奇的香,狐小三也端过米线开始吃,刚喝了一口汤,就呆住了。

这……也太好喝了,这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面清淡不油腻,却味道鲜美,能让人唇齿留香,米线柔软不失嚼劲,真是吃了一口让人想吃第二口。

看着狐小三吃的不亦乐乎,大汉和丽娘都笑了。

这么好吃的面,怎么店里生意这么冷清,应该座无虚席啊,狐小三不解。

大汉说他们喜欢清静,不想太多人打扰,丽娘做的米线所以也不会放到店里,生意可以过生活就行。

“大叔,你和丽娘是怎么认识的?那位帮助你们的贵客又是什么人?”八卦的狐小三最喜欢听故事了。

听她这么问,看起来粗犷豪放的大汉居然脸红了:“我和丽娘啊……”

于是狐小三吃着面,听到了一个故事。

人间烟火,百家千味,灶炉是每一家不可或缺的东西,每年灶神诞日,家家百姓都会祈福求丰衣足食、灶中常满、年年有余,而狐小三今日听到的,就是灶神的故事。

眼前这个一脸大胡子的憨厚大汉,就是传说中的灶神。

而这个叫丽娘的女鬼,自然就是灶神的妻子了,她生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却因为做了一手好米线扬名伏星城,来店里求一碗米线的人络绎不绝,连许多王公贵族都慕名前来不惜纾尊降贵市井小店。

而丽娘店里却有一个奇怪的规矩,每天只开店到午时,时间一到即刻关门,任你给再多钱也没用。所以大家为了吃到米线,往往都是一大早起来到店里排队。

那日灶神刚好到丽娘的厨房中查视,看见丽娘关上店门后,在厨房忙忙碌碌做了许多吃食,是足够好几个人吃的分量,不禁觉得奇怪,于是悄悄在一旁继续看着,只见丽娘把做好的饭菜、糕点等都装进了一个大食盒里,换了身衣服蒙了块面纱就拎着食盒出门了。

灶神看见丽娘出了城,到了伏星城外的郊野,那里住的都是穷苦人家,近年来战事不断,男丁都被征去打仗,家中都只剩下老弱病残,只见丽娘径直去了其中一户人家里,那户人家中只剩下一个失明的老人和一个年弱的孩子,孩子母亲早已去世,父亲被征去打仗,剩下这老小孤苦伶仃。

那孩子看见丽娘,顿时欢快嚷着:“奶奶,菩萨姐姐又来了。”丽娘打过招呼,将食盒中的吃食递给孩子,老人握着她的手一直在点头,好像是在感谢。

原来丽娘小时候一次独自出城游玩,迷了路,天色已晚肚子饿的咕咕叫,正是这家尚在世的女主人收留了她,给她做了一碗米线,男主人又赶着马车把她送回了城里自己家,丽娘感激不尽,于是在这家发生变数之后,一直默默地帮助着他们,天天带吃食给老小。

灶神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很感动,为这个女子感恩的心,为她的善良。

故事听到这里,狐小三笑问:“然后你就爱上了丽娘?就这么厮守终老了?”

灶神摇摇头,摸着自己的胡子无限感叹:“哪这么容易啊。”

是啊,神仙和凡人哪这么容易说厮守就厮守,灶神虽是驻守人界之神,不需要天天呆在自己的灶王庙里接受人们香火朝拜,但是出来视察每家每户百姓灶炉安然情况是职责所在。自从对丽娘心生好感,灶神三天两头就往丽娘的厨房跑,结果疏于对其他百姓家灶炉的查视,城里多家灶炉失火,虽没有人员伤亡,财物也损失了不少,于是百姓们到庙中天帝的神尊前这么一拜祈求家宅平安,顺便说了下灶炉失火的情况,灶神就很快被天兵天将绑到了天帝面前。

再来个多嘴好事的土地添油加醋地一说,灶神老往一姑娘家跑的事就被抖出来了,天帝当即拍桌子大怒,这不刚还为七公主私自下凡嫁了个叫董永的傻小子的事头疼呢,灶神又来这么一出,这凡人到底有什么好啊?怎么这一个个神仙都被勾了魂了?

一旁的王母忙抚慰天帝,说是也许那凡人女子做的米线太好吃了,灶神一下子没挡住诱惑,就像董永那小子酿的酒太好喝把七公主迷住了一样,要不先派个人下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再说。天帝好不容易被王母哄住,只罚了灶神个关禁闭好好反思的处罚。

于是被王母派去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就成了灶神和丽娘的贵人,她非但没有拆散灶神和丽娘,反而极力撮合他们,先是偷偷把灶神从庙里放了出来,让他赶紧去找丽娘表明心迹。

说起灶神也是缺根筋,做神仙太久了不谙人世啊,他看到丽娘店门上贴着的门神画像,髯须圆目威风凛凛,心想丽娘莫不成是喜欢这类男子?于是特意化身成了如今大胡子的形象,自信满满地就进店吃米线去了。

丽娘正拎着一盒吃食准备出门去郊外,突然冒出个大汉结结巴巴地说要吃米线,她说已经打烊了,大汉也没再说什么,走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地上横着一个人,说是要等第二天做第一个到她店里吃米线的人,丽娘哭笑不得。

大汉到店里也不多说话,边吃米线边看丽娘,可谓目不转睛,看着人头皮发麻,一碗米线能吃一个晌午,遭来了门外众多排队等着的吃客的白眼,而大汉毫不顾忌,依旧盯着丽娘看。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大汉都是第一个到店里的人,因为他每天睡在丽娘门口,左邻右舍里开始传出一些琐碎杂言,说丽娘和大汉的事,丽娘一生气,说了大汉一通,让他不要再睡在她家门口了,遭人闲语。

果真第二天,大汉没有出现了,丽娘舒了口气,安心地拎着食盒去郊外,结果在老人家里看见了大汉,只见他正在厨房埋头捣腾什么,老人说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说要给她修损坏了的灶台,拦也拦不住。

灶神抹了把汗,抬头看见丽娘,尴尬极了,居然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结果房子也年久失修,他在窗户上卡了一下,把窗槛也带了下去。

丽娘笑了,走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把窗户修好的。”灶神低着头脸涨得通红。

丽娘指了指他的手臂:“你流血了。”

灶神惊讶地看着丽娘撕下了自己的衣边,帮他把伤口包了起来。

之后,丽娘来老人家里的时候,灶神都在,给老人做些杂活,教孩子识字,阳光下,满脸髯须的大汉也填了几分柔情。

就这样,慢慢地生了好感,两人越走越近,只可惜红颜薄命,丽娘在一次独自出城的路上遭到歹人遇害,含恨离世。

灶神悲痛至极,恨自己没有守在她身边,这时候,先前那个帮助过他们的贵人又出现了,带来了两味香,一香留住了丽娘的魂魄,一香遣退了周遭鬼差,让他们可以世世相守。

故事讲完了,狐小三意犹未尽,猜想那送香的贵人莫不是香姬?可又立马否决了这一猜想,书上写的香姬的故事后面还有一段,香姬终于练成了“相思引”以为从此能和爱人长相厮守,没想到很快招来了阴间的人,原来那男子命中是能称王拜相之才,注定了要匡扶天下,安定四方,香姬强行将男子魂魄留在身边篡改了命数,自此天下大乱,百姓无主民不聊生。

天界负责人界平衡的司命署发现了这一异象状告了天帝,天帝立马向阴间问责,阴间一查这名男子命数早尽,魂魄却迟迟没归阴间,于是仔细查了过去。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土地真不愧是个好帮手,虽然本身法术不高却无处不在,钻土打洞没有去不了的地方,在他地盘上发生的事事了如指掌,很快香姬就被发现了,男子的魂魄被带回了阴间再入轮回,而香姬,天帝下令,将她毕生修为毁去,放逐山林任其自生自灭。自此香姬,人间消失。

如此说来有三种可能,一,灶神的那位贵人和香姬关系匪浅,从她那里得来的相思引,二,那位贵人自己也能练相思引,三,香姬还活着。

可灶神说了,那位贵人每次出现面容都不相同,只知道是个姑娘,说不知道身份还可防以后招来烦事,只留下了个加糖的米线作为暗号。

而问狐君璃,这厮只高深莫测地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是这么隐秘的事,答应了人家不透露出去。

狐小三只好自己猜,正思考着,不知不觉把碗中的汤也喝完了,丽娘笑着要去给狐小三再盛一碗,狐小三眼珠一转,也跟进了厨房。

“姑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丽娘笑盈盈道。狐小三从进了厨房开始就对她一脸傻笑。

“那个……那个……你们……”狐小三支支吾吾了很久,有点不好意思,悄悄凑到丽娘耳边。

“你们……能否进行房事?”

丽娘腼腆一笑,道:“燃犀角,可现形体。”

鬼魂在人界无形无体,摸不到触不着。可是燃了生犀角,就能现出实体,能碰触到。这流传许久的方法居然真的有用。

狐小三此刻想的,是夕颜公主说每次在那个男人来前都会问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莫不成就是生犀角燃烧之后的味道?

一个想法忽然在狐小三的心里形成,她向丽娘要了些生犀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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