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位白衣少女撅着小嘴,好像对两位老人自顾自的讨论非常不满意似的。
老头子停止了与妻子的讨论,笑眯眯的对着少女道:“小琼宵,不生气,不生气,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苦爷爷的吗?”
“额”。
少女娇俏神色一阵懵懂,说道,“是啊,我好像要问你什么的,我想不到了,嘻嘻,还是让姐姐问吧”。白衣少女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古灵精怪道。
她后方是一个年纪稍长她一点的紫衣少女,明目皓齿,亭亭玉立。她无奈的摇摇头,表示对自己这位古灵精怪的妹妹没有办法。见苦难老人把疑惑的目光转向玉她,她也就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平时喜欢翻阅书籍,博览群书十多年,好像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萧飞虎这号人物”。
“恩恩”,琼宵也在姐姐的旁边猛点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白发婆婆在旁边翻了翻白眼,琼宵这小丫头平时就知道吃吃玩玩,听说过才奇怪呢?当然,这是她的心里话,她可不会说出来,不然这淘气的小丫头又要缠上她半天了。
苦难老人语气淡淡道:“青山四海傲人间,独战天下万人敌,纷纷扰扰百年间,飞虎游龙双至尊。萧飞虎、萧游龙两兄弟百年前纵横江湖,鲜有敌手,没想到如今他们竟然加入了天外飞仙盟。”
紫衣少女闻言惊呼一声,喃喃道:“竟是至尊,竟是至尊,我们大陆法则规定,神变之上的高手不是不能轻易现身吗?”
只有琼宵小丫头大摇其头,好奇的问道:“至尊是啥人物,很厉害吗?”
众人大摇其头,无知的少女啊?如果北宫羽在这里,一定泪流满面,他会的抓着这小丫头的手说:“知己啊,世上知己难求啊,我终于找到一个比我还无知的人了,不容易啊”。
碧琼宵见姐姐们都不说话了,自己却突然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苦难老人与白发婆婆慈爱的看着少女,心里同时道:“这丫头每天没心没肺的,天天活的开心无比,没有什么事烦恼,希望她永远都会这样,一辈子开心快乐。”两位老人同时在心里祝福着。
碧云宵温柔道:“琼宵,你从小不爱学武,对江湖上武者的划分不甚了解,你要记住,武者的划分为人变,天变,化变,虚变,仙变,神变,至尊;神变以上高手不能随意走动,不然裁决所会惩罚他们的。”
碧琼宵眼珠子一转,说道:“至尊是最厉害的么?”苦难公公叹口气,轻声道:“至尊之上有青天!世上谁人能说自己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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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无极凝重无比的看着眼前的萧飞虎,朗声道:“青山四海傲人间,独战天下万人敌,纷纷扰扰百年间,飞虎游龙双至尊,阁下莫非是游龙至尊萧游龙”。
萧游龙大笑道:“不错,正是本尊。”
北宫无极点点头,眼睛突然变得深邃似海,朗声道:“游龙至尊这是什么意思,大陆有规定,至尊以上人物禁止轻易露面,你不怕裁决所的人么!”
萧游龙一愣,随之苦笑一声,他罢罢手,苦笑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无可奈何,望北宫家主理解。”
北宫无极冷笑一声,怒声道:“你来与北宫家为敌,还叫我这个主人谅解,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
萧游龙闻言,也不着恼,洒脱一笑,“罢了,我们只是各位其主而已,所以,不怨天也不怨人,生死各安天命”。
北宫无极闻言长身一笑:“哈哈哈,是啊,大丈夫苟活一世,总有一个个诺言,总有苦衷。求问心无愧,世上之事,真的有很多无奈,我也不怪你,你说的,生死有命,不怨天,不怨人。萧游龙,其实你不该来的,你可知道,你这种身份一现身,会引起各大势力的多少反弹吗?难道你还嫌天下不够乱,你要引爆这纷乱的天下吗?”
北宫无极的话句句诛仙,直刺萧游龙的本心,说的萧游龙面色狂变,内心踌躇不定,突听场外一阵萧声传来,悠扬悦耳。良久箫声毕,一声雄浑大笑响起:“哈哈哈,北宫家主果然好口才,说的我哥深心说的一阵动摇,迷心大法果然厉害,在下佩服,佩服啊。”
北宫无极心里一惊,面上却是笑道:“今天可真是热闹,百年前的成名人物,飞虎游龙看来都到齐了,竟然要两位天骄人物同时出手,北宫家何其幸哉”。
只见萧游龙的身边有忽然多出了一个老者,身高八尺,手足颀长,方面大耳,眉目清奇,神色冷酷,一双眼睛中射出锐利的寒芒,予人心计深沉的感觉,但亦有一股堂堂正正浩然之气,左脸颊刻画了一只青虎栩栩如生,身着一件青色儒袍,此刻背负双手,长身而立于萧飞虎身侧。
北宫无极呵呵一笑:“好,好,传说游龙至尊英雄盖世,武功非凡,飞虎至尊智计无双,仙术超群,看来今天我有幸都见识一番了,哈哈哈”。说着,他全身真元鼓动,蓄势待发,迅速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不过,貌似两位至尊都没理他,萧游龙脸色复杂的看着弟弟,轻声道:“飞虎,你不该来的,你的卦象显示:此次凶险非常,九死一生,你为何还要来”。
萧飞虎轻轻一笑,道:“幂小姐也说过,此次前去北宫家,九死一生,她说,我们兄弟欠下的恩情大哥你都还清了,你可不必去”。
萧游龙摇摇头,道:“那你今天为什么还来。”
“哈哈哈,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萧飞虎仰天大笑,眼角噙泪道:“你我兄弟纵横天下数百年,不管是面对一个敌人,还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是两人。如今,你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前来,是什么意思?”。
萧游龙苦笑一声,突然转过身去,看不出他什么表情,说道:“二弟,你不是在无极洞中闭关了吗?怎会突然出来了。”
萧飞虎眸中精光闪闪,苦笑道:“是幂小姐派来通知我的。”
萧游龙的虎躯一震,声音陡然变高,大声道:“幂小姐和你说的么,我早该知道了,她还真是有心啊?”他把‘有心’这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带着一股强烈的愤慨、怨毒。
萧飞虎也带着莫名语气,淡淡道“是啊,小姐心思果然厉害,雄才大略,其实我明白的,小姐她这次是在利用我们兄弟二人”。
萧游龙身躯霍然转身,一眨不眨的瞧着弟弟,凝声道:“你知道…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来?”
萧飞虎脸色不变,轻声道:“那大哥你为什么要来?”
萧游龙想也不想道:“我是为了还恩,我这次来,已经把殷家的恩都还了,弟弟,你不需要来的”。
萧飞虎眼神虚渺,轻声道:“是,大哥你是为还恩而来,而我却是为自己的大哥而来”。
萧游龙哑然失笑,摇头道:“唉,殷幂应该早就料到,你会来的,所以她才去通知你,殷幂,我好恨啊,你为何不放过我弟弟”。
萧飞虎哈哈一笑:“大哥,恨什么,虽然她利用我们,来作这大乱世的开路基石,但是我们毕竟还了她的恩情了啊?从此就两不相欠了,你我兄弟,从不欠人,百年之前如此,百年之后也是这样,如果真到了黄泉地狱,我们也是问心无愧,此生无憾。”
萧游龙喃喃道:“此生无憾,真的此生无憾么”。说着,他脑海变忽然出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面容,“我有遗憾啊,弟弟”,随即猛地摇摇头,故作轻松一笑:“千年了,我早已活够,今日大不了一死,纵死流香,我们已经在魔天大陆留下了自己的传说,此生无憾,当真此生无憾啊,哈哈哈”。他说完却突然留下了两滴泪水。
萧飞虎不解,说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北宫无极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人,道:“你们有完没完,你们可是至尊,高高在上的绝世人物,怎么可以未战先怯?”
萧飞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们至尊六感敏锐无比,感觉怎会出错,这次前来分明是个死局,我们这次来,恐怕是为了你们北宫家练兵之用,给你们后辈长长见识吧,老家主,是么!”
北宫无极老脸一红,沉默良久,忽然哈哈大笑道:“既然飞虎尊者猜到了这是个死局,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
萧飞虎与萧游龙对视一眼,皆叹道:“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纵是至尊人物,其实也是别人的棋子而已,身在局中,纵是看清了结局,却改变不了结果,这就是江湖人的悲哀,可笑,可笑,哈哈哈!”
北宫羽在人群当中,深深感道,想起前世的是是非非,心中一叹,自语道,“是啊,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不管什么世界,这个定律一直都是,世人都是强者的棋子,整个世界都被少数人掌握着,普通人就像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却不能改变,按照以拟好的剧本走下去。前世我随大众而流,看不清前方,醉生梦死,溜须拍马,没有自尊,没有骨气,那么,今生我的路,我要怎么走?九天之山,真的有仙界吗?”他看着天上明月,一时却想入了神。
北宫天立刻发现了他的异态,见他对着月亮淡淡发呆,轻笑道,“好小子,心境突破了”,说着,右手一挥,一层淡淡的能量罩把北宫羽与周围世界隔绝了起来,让他安心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