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晋阳公主持琴抚弹,李天阳本未期望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曲。
但是现在,他几乎听得痴了,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直等到琴音响绝,他还是久久都不能动弹。
晋阳瞧着他嫣然一笑,道:“李天阳,我弹如何呀!’
李天阳长长叹了口气,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有几回闻。’
闻得妙语,晋阳郡主美目中闪现奇异的光采。
苏天鹰轻轻颔首,似也被琴音所折!
二皇子大笑道:“天阳好文采,不过这也没奇怪,晋阳的琴曲本就是天下无双。’
李天阳对着晋阳郡主微微一笑,长身入座。
坐下之后,苏天鹰笑着为李天阳介绍厅中之人。
原来在这里喝酒的四人都不是普通人,这四个人居然都是洪起皇朝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坐在左边的两个人,分别是袖里魔剑的名家大师魔天礼,如今贵为天殷宫廷三品剑手,还有一个威震中州幻林的大剑客洪剑,来自四大圣地中的迦叶山。
那面色苍白的蓝衣青年,名气更高,竟是殷都中出名的心狠手辣之辈,就算是王公大臣见到他都要头疼的鬼杀楚风,他是傲洪城楚家人。
此人杀人如麻,每年所杀人数,据说很少人能比得上,别人畏惧他如虎狼,他自己也觉得甚是得意。
望着他看来的嫉毒的目光,后襟微微发寒的同时,李天阳不禁皱起了眉头,楚风望向晋阳的目光明显不一样,瞧着晋阳对着自己,那炯炯灼热眼神,李天阳心中大呼倒霉。
只见坐在楚风身旁的一人,叫林天, 满面病容,无精打采,看起来似貌不惊人,在天殷帝国,他名声也不太响亮,但却是天殷大世家林家的人。
此刻,这人倒是李天阳瞧着最顺眼的一个。
苏天鹰为李天阳引见过了众人,举杯笑道:“各位都是苏家堡的贵客,尤其是洪剑,更是不远千里从迦叶山而来,来,大家今天不要客气,尽情吃喝。’
洪剑笑道:“苏老爷子的威名,常听家师耳边念叨。我却是久仰已久,来,我也敬苏堡主一杯。’
苏天鹰喝了一口,放下牛角杯,含笑望着洪剑道:“三年未见他过了,如今,那老酒鬼还好么。’
洪剑对饮一杯,放下酒杯,笑道:“好,很好,师父他老人家平生只爱剑和酒两样,这不,他说教我们这些徒弟太累了,所以就打发我们下山历练了。’
苏天鹰拍了下桌几,哈哈笑道:“这老酒鬼,生活当真惬意的很,他只是教着七个徒弟,就嫌累了,我却要料理着苏家上千口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洪剑道:“可是我师父他却说很羡慕堡主的!’
苏天鹰奇道:“那老酒鬼羡慕我什么!’
洪剑道:“师父说苏堡主红粉知己无数,处处留情,富贵堂皇,子孙满座。’
苏天鹰老脸一红,随即大声道:“那老东西怎会这般胡说,他简直是信口开河,他自己是个懒鬼,不娶老婆就见不得别人的好,竟敢诬陷老夫,真是岂有此理!’
洪剑见苏堡主似要老羞成怒样子,赶紧转移话题,目光转向李天阳笑道:“堡主,这位少年英雄真的是你外甥么?’
听到少年英雄四个字。
苏天鹰转怒为喜,抚须仰面大笑道:“是啊,我外甥昨日刚回来的,这小子,长的一表人才,知书达礼的,年纪轻轻地幻功高强,真像我年轻时候。他拍外孙马屁的时候也不忘记吹捧自己。
二皇子忽然说道:“洪剑你的师父是否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剑之神话—剑痴……’。
洪剑还未说话,苏天鹰就截口骂道:“呸!什么剑之神话,那就是一个极度懒惰的酒鬼罢了,若不是他会舞几手粗鄙的剑把式。迦叶山的宗主叶无逍可能早就把这个嗜酒如命的懒鬼扫地出山了。’
洪剑知道苏天鹰和自己的师傅情同手足,不过他们本人却是一见面就开架,一提起对方就要互相揭短,这两人的友情实是不能以常理论之。当下唯有苦笑道:“我师父正是剑痴。’
二皇子目中爆出一道夺目的光彩,大笑道:“果然是令师,名师高徒,怪不得本王一见到兄台,兄台似有一股光采照人之气。’
洪剑连连摆手,客气道:“哪里哪里,皇子高义,才叫我钦佩非常,今年大旱,百姓疾苦,皇子想出那绝妙的募捐之法,让各地富豪集体募捐,解下了百姓食物危急,洪某实在佩服不已。’
二皇子苦笑道:“你却不知,那些富豪乡绅因为这事,恨我入骨。’
洪剑正色道:“皇子大义之所在,他们这些自私自利之人,怎会明白皇子的良苦用心。’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聊一回间,称兄道弟起来。
“洪兄,今晚本王做东道主,可否赏脸。”
“皇子有命,在下岂敢不从”。
……
苏天鹰一直含笑着,并不插言。
剑痴的名字一出,楚天眼睛里闪着异样光芒,道:“据闻剑痴乃是幻世大陆有数的高手,他一生只教导了七位弟子,他一辈子也只收藏七柄剑,每一柄剑都是当世名剑,分别是定光、巨阙、胜邪、洪渊、黄泉、太阿、更国、秀霸,这起把名剑都给了七个弟子。我想,洪兄应该有一把吧!’
洪剑笑道:“不错,我的剑正是太阿。’
楚天道:“有此名剑,我却想见识一番。’
洪剑脸色似有些为难。
楚天冷笑道:“怎么,本公子没那资格么!’
见楚天狂妄,洪剑脸色拉了下来,淡淡道:“本人之剑,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溅血,有出无回。’
楚天仰天狂笑,霍然站起,大声道:“哦,有出无回,我今日倒是要见识一番。’狂猛的气势蓦然薄发,只见洪剑放在桌上的那柄三尺青锋微微颤动,发出嚯嚯声响。场面猛地变紧张起来。
苏天鹰啪的一声,打在案几上,楚天一个跄踉,跌回座位,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那太阿剑也老实了下去,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