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陶小瓷,今年20岁,在读大专学生,国庆节我回到了乡下老家,放假前和家里的老爷子说了要回去过节,但在昨天,老爷子打来电话叫我不要回去,强调几次。我很担心。赶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转了乡镇大巴,一路颠簸,总算到了村里乡道上。
并不是很宽的水泥路,两旁是山坡与茂密的树林,阳光从树枝间,一束束落下,照在地上画出了畸形又狰狞影子。边上立着的一座坟,和一山坡的坟土堆子相对格外新。
那是村里五保户张龙娃子的坟。
村子里五保户有几个,而张龙娃子得了癫痫,没什么能力,靠着村子养。他有一个妹妹,嫁去了另一个镇子,很少回来。住着的草屋在一个雨夜里被风吹塌了,没有能力再搭一个,便住在了早就没人的小学里。
半年前张龙娃子不见了,村长报了警也没找着人,大家都在传,是国家给关进精神病院里了,或是被人卖去挖煤了。
过了一个多月,他的妹妹才回来立了一个坟,几块方形的石头,搭的一个三角形堆子就成了。
回到家里,这会儿正是太阳最好的时候,老爷子在收拾田地里荒草,狗子飞速跑回来,围着我兴奋的来回转圈,尾巴甩个不停。
从行李箱里翻出一袋火腿肠,拿出一根喂给了旺旺,狗子两口就吃完了。
放下身上的行李,带着狗子也去了田地里。大老远就看见老爷子坐在草垛子上,手里拿着长杆子烟,一下一下敲着边上的石头,时而摇头。老爷子见我过来,叹出一口气 “叫你别回来,你咋越大越不听话,你回来干什么” 老爷子似乎有点生气。
“爷爷,十天假呢,我回来帮你干活啊,家里就你一个人”我幸幸讨饶。爸妈在外打工,一年春节回来一次,奶奶走了,爷爷尸体也不好,只我能回来几次。
老爷子气消“回来就回来吧,别乱走,你听话过两天就回学校去”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两天后,何小烟结婚办酒席,我们小时候一起在村里上小学,因为村里的小学只有两个年级和幼儿班,我去了邻村上三年级,此后便很少见过她。
天快黑了,回到家了吃过晚饭,我出门到处溜达消食,狗子跟在身后,慢摇慢摇的走到了小学。
这里没人打理,屋顶漏雨,石头墙依旧坚硬如故。以前我经常在傍晚看见,龙娃子就在窗子旁边,躲在晦暗的影子里往外面看。
这时前面走来了一个男人,是申哥 ,村里的老光棍,三十几了,长的黑黑赖赖流氓样,他的确是个流氓 “小瓷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吃晚饭了吗,走去申哥家坐坐,跟申哥唠唠” 说着伸出手来揽我肩膀,我连忙后退避开他的肢体接触,咧嘴笑了笑 “我 我是今天下午才回来的 ,天黑了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也不想和他说话,只得傻笑着就往回走。
他的眼睛里闪过诡异光“小瓷啊,天黑了可别瞎溜达,你不知道...“我没听他说了什么,只逃也是的回了家。
爷爷坐在椅子上问我去哪儿了,让我少出门,晚上早点睡。我还在想遇到申哥的事,有一点生气,心里越发看不起那个流氓。
晚上躺在床上玩手机,村里信号不好,只能玩单机游戏,看下好的电影。作为一个小青年,十二点睡觉,就已经算是良民了。
看了几集电视剧,十点了,这时外面的狗子叫了几声,我没理会,又有邻居家的狗子跟着叫了起来,应该是有人从外面路过,过了一会儿,整个村长的狗都开始叫了,我心里开始不耐烦,正准备出去看看,爷爷拦着我,让我早点睡觉,他出去看看。
等了好久也不见爷爷回来,我好奇出门去看看,手机灯光不亮,走到右边邻居家院门口,他家没有开灯,大黄狗呲牙叫个不停。
这才发现,没有一户人家开灯出门查看,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光亮,狗子狂吠不止,充满整个村长。一丝凉风穿进裤腿,身体一片寒冷。
回到屋子里,爷爷说了我 “外面那么黑,不要出去,早点睡”。便回了自己房间。
我卷进被窝里,身体一点点温暖起来,外面的狗叫消停了,一阵困倦袭来,便睡下了。
而这时,门外院子里的狗子,原本竖着的耳朵往后压平,嘴巴紧闭发出低吼,似是在与什么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