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原本被明月映照的一片皎洁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忽然飘来一大片云雾。
云雾很轻,很薄,仿佛随便来一阵微风来便能吹散。
然而当这片云雾飘到明月下方的时候,清冷的月色却突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天地也瞬间黯淡了几分。
血色的月色投在了一座耸立的山头上。
山顶的正中,屹立着一栋绝对私人的别墅。
别墅底部,有一间十米高百米长宽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其他空间一片漆黑,唯独中央一座圆形的石台被巨大的射灯映照的犹如白昼。
石台的正中,有一道弯曲的S线,线的两边,一边是洁白的石面,一边是漆黑的石面,赫然是太极八卦图的样子。
而阳眼和阴阳两个位置上,则各有一张圆形的小石台。
石台上,分别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肌肤若雪,鸦色的长发如扇形般散落的少女。
少女只着一条白色吊带裙,正双手双脚被扯成一个“大”字形地被牢牢地束缚在石板上。她双手和双脚的经脉都已被割断,深红色的鲜血正汩汩地伤口中流出,落入身下石板的凹槽中。
而后,这些鲜血又随着小石台的凹槽流入高台的一道道花纹中,最终汇聚成一条血色长蛇,蜿蜒的、违反重力规则一般,诡异地逆流着爬上另一张小石台。
另一张的小石台上,躺着的是一个面容有些威严的中年男人。
和完全没有任何医疗救助设备的少女相比,中年男人的周围则都是最先进的仪器。
此时,中年男人贴着石板的部分身躯都已经被鲜血包围,让他看起来仿佛正浸在血泊之中。
“明师,祭品已经大概流了1800ml的血了,再流就要休克了。”
守在少女身旁的一个医生看向正站在中年男人旁一位全身都笼罩在血红色斗篷下的神秘人。
“开始吧。”神秘人发出了指令,嗓音赫然是个女子。
“要不要打点麻药?我怕她等会挣扎起来会影响手术。”
医生看了一眼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面色苍白如纸、眼神迷离,却依旧极为美丽动人的少女,眼中有些不忍。
神秘人冷冷地道:“你心软了?”
“没有没有!”询问的医生颤抖了一下,立刻道,“我这就开始手术。”
说着,毫不犹豫地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少女的胸膛。
“唔……”
开膛剖腹的剧烈痛楚让原本已经神智模糊的少女顿时被生生地痛醒了过来。
她奋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被开膛,顿时无比惊怒地拼命挣扎起来。
只可惜她的全身都已经被牢牢捆住,就连嘴巴也被封死,哪怕她再竭尽所能,也依然阻止不了那边冰冷的手术刀一点点地划开她的胸膛。
“唔……唔唔……唔!”
少女拼命地嘶吼着,螓首无法抑制地后仰,额头上瞬间泌出豆大的汗水,青筋急速迸起,圆睁的美目更是几乎要生生地爆裂。
然而,所有的抗争都是徒劳地,持刀的医生虽然手有些微微颤抖,但锋利地刀锋依旧无情地一层层剖开她的胸膛,直至露出鲜红的心脏。
“生命力这么顽强,果然是个绝佳的祭品呢!”
见少女明明已痛的几欲昏死,却依然硬生生地坚挺着、挣扎着,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缓缓地伸出了一双苍白如死人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少女汗水淋漓的面庞,十分满意地赞叹。
少女的双眼早已因为人类无法承受的剧痛而变得双目赤红。
她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地斗篷女子。
纵然视力已经受到极大的影响,变得十分模糊,纵然斗篷下那张脸犹如被黑暗隐匿了一般藏的极深,她依然几乎眨也不眨地死盯着。
她一定要记住这个女人!
记住这个女人!
哪怕是变成鬼,也要回来找她报仇!
神秘女人读懂了她眼中的仇恨,咯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呵呵,还挺刚烈的,只可惜啊,等我改天换地的大法完成之后,你,可怜的小妹妹,将会一丝魂魄都留不下来,就是想要当鬼都当不成哦!”
“唔唔唔……唔唔?”
“问我究竟是谁呀?”神秘女人冰冷的手指轻轻地在少女的脸上滑动,“抱歉哦,我的名字,可是个连我自己都不能随便提的禁忌哦!”
说着,倏地收回手,声音冰冷地下令
“动手吧。”
医生默默地剪断了心脏周边的血管。
随着一颗鲜红的心脏被小心地从少女的胸腔中取出,少女那满是愤懑、仇恨和不甘的血色双眼,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中渐渐失去了神采,直至彻底黯淡,再也没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