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璃国庆阳二十五年。
“薛灵芸,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配当得上朗王妃”。
一个身穿粉色罗裙,头上别着珠光宝玉发簪的女子。
对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随手就是踹上一脚,还不忘讽刺地说道。
“就是,就是,不仅相貌丑陋,还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
难怪王爷昨天娶你进门,连面都不露,直接把你丢到王府最破旧的未央阁。
要不是看你有个丞相的爹,太后义女的娘,原太医院院首外孙女身份,王爷怎么会娶你这种丑陋的草包当王妃”。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我们来给你请安。
我们几个可是都比你先来的王府。
苏姐姐可是来王府最早的,都已经嫁过来七年了,而且还给王爷生了小世子和小郡主,而且还是王爷的师妹。
像你这种相貌丑陋,草包王妃,王爷估计看着就要吐,怎么下得了嘴,你这辈子都不会真正得到王爷青睐,早晚有一天会休了你”。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一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小姐了,小姐已经晕了,昏迷不醒了,再打小姐就……呜呜呜”。
一个身穿丫鬟服饰,看上去才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面前几个雍容华贵,身穿华服的女子。
“好了,好了,该请安,大家也都来请过安了,这会王爷应该从宫里请安快回来了,大家该干嘛都干嘛去吧”。
“看吧,看吧,王爷连新婚第一天,去请安都没叫上你。
你该看清事实,知道自己哪根葱哪根蒜!”华衣女子还不忘补上一刀。
前面假意劝说的,正是侧妃苏沫儿,朗王的小师妹。
只见她一袭大红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肩上一条用料极好的紫燕丝绸披风,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清风在耳隙舞动。
一根绣着金丝纹的宽腰带紧勒细腰,袖口绣着精致的玉兰蝴蝶更衬出白皙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唇瓣弯出轻蔑的弧度。
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落隐落现,显示出女子妖娆艳娜的身段。
她厌恶扫了一眼地上气若游丝的人,满眼不屑。
要不是现在还不想闹出人命,得罪丞相府,到时王爷会怪她坏事,她早就让人将她打死了?
反正这个草包,软弱无能,胆小怕事,晾她也不敢多事,回家告状。
该警告的已经警告,刚刚已经说了,如果她敢把今天的事回家告状,以后在王府就有的她受的。
而且王爷也不会为了这种又丑又无才能的草包做主。
现在暂时让她顶着王妃这个身份,等王爷登上皇位,那就是她的死期。
说完,她目光阴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领着一众侍妾、下人走出了未央阁。
“痛——,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哦,对了,我记得我是跑出别墅区,然后来到了一处竹林,看到了一个发光的手镯。
然后……然后她好像被逃亡的渣男父亲一刀刺中心脏。
那,那现在自己是死了吗?这是阴曹地府吗?
叶子湄缓缓等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绝不是现代的房间家居,环顾一下四周,叶子湄心里肯定道。
不,这更像是在拍戏吗?但自己都伤成这样还被抓来拍戏,身上的痛感是真实的。
叶子湄借着灯光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紫眸警惕地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屋陈设很简陋,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木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的托盘摆放着茶壶和几个水杯,墙角边是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木床,上面放着一床整齐的床被,卧榻悬着葱墨紫格子花纹的帐幔。
床旁边是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不算清晰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花的首饰盒。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可怜的小姐——”
“呜呜呜”。
杏兰看着自家小姐醒来就打量着房间,不禁为小姐感到委屈。
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女,从小都是锦衣玉食,即便长相……长相不好看,也……没有什么才德,大家都说小姐是相貌丑陋的草包。
但是小姐心性单纯,在丞相府吃穿不愁,也没受过这等委屈,还被人打成重伤,身上血迹斑斑、青青紫紫,脸色也是伤。
成亲当天就被扔到这个破旧不堪的院子里,王爷接亲过来后连拜堂都没有,就不见人影了。
早上一来又被王爷的这些侍妾下人打成这样。
这要是丞相大人知道肯定会剥了她的皮,因为她没有好好照顾好小姐。
“你,你是谁……”。
叶子湄头疼地晃了晃脑袋,一时还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小……小姐”。
“呜……小姐,你不要吓奴婢,我是杏兰啊……你不记得了吗?”!
“杏兰,你说下这是什么情况,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是哪一年?”
“嘶……”
“然后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身上一痛,叶子湄眉头紧皱,呲牙道。
“小姐,这里是九州大陆,九洲大陆,有四国五教。
四国是天璃国、南月国、轩辕国、樊古国;“五大教”是江湖派系分别是蓝魔教、水月派、冷枫堡、凌霄阁、海阁山庄,这些江湖教派分别分布在四个国家里,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就在小姐成亲前几天,王爷终于灭了轩辕国,现在四国,只剩下三国了,现在外面都说,王爷是我们天璃国’战神’。”
“而你是丞相府的嫡女大小姐——薛灵芸,昨天刚嫁给天璃国’战神’朗王,是朗王妃。
你……你身上的伤是……王爷的那些侍妾和下人打的!
这府里好像都是苏侧妃管的,都是她的人,就是她带着人说是来给你请安,然后纵容侍妾和下人打你的,我看估计就是她叫他们这帮人来找茬的”。
杏兰小脸皱着,紧握着小拳头,气愤地说道。
“既然我是朗王妃,她们只是侍妾,她们怎么敢打我”。
现在叶子湄,已经有点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感情她这是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天璃国。
“小姐,虽然你是丞相府大小姐,夫人是太后的义女,你的外公原来还是太医院的院首。
但是夫人早逝,你从小在府里也是会被老爷的侍妾欺负。
但是平时吃穿用度还是会有的,现在府里的洛姨娘她不会明着来。
而且她一直在外都是装着温柔贤淑的,一直以夫人自居,行使着丞相府当家主母的权利,对你背地里没少暗贬诽谤”。
“昨天,小姐你嫁进王府,王爷一直没有出现,连拜堂都没有,这些侍妾、下人都看你不受宠,所以都跑来欺负你。
因为王爷也不会为你做主,所以她们才敢明目张胆。”
“本来觉得小姐嫁给了我们天璃国的’战神’王爷,是一件幸福又光荣的事。
可是王爷自从把你接进府里就不管了,他一定是嫌弃小姐你的长相,后悔当初订下的婚约了!”
杏兰一脸地愤愤不平。
听了杏兰的话,脑袋一股痛感袭来,一段段清晰画面,不属于自己记忆的传达出来。
低头一看,手腕上赫然是自己穿越时看到的那个细腻通透的金丝白玉手镯。
上面镶嵌着一颗莹润的玛瑙珍珠,看起来闪闪发光。
心里一阵咯噔,这个手镯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手镯原本就是这里的,是这个手镯带着自己穿越到这里了?
大脑里回忆着这个手镯的来历,但是对于这个手镯却没有一点印象。
于是,就开口问了杏兰:“杏兰,你知道我手上的这个金丝白玉手镯是哪里来的吗?”
杏兰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小姐平时不喜欢带玉镯,这手上哪有什么玉镯?!
小姐不会刚被打傻了,眼睛出了问题,不,这不会以后成瞎子吧!
呜,这小姐已经样貌不好,也没有才德,这眼睛要是又看不见,那这辈子就完了。
“呜呜呜——”。
想着想着,杏兰觉得自家小姐太可怜了,不由地大哭了起来。
“杏兰,我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叶子湄被杏兰这一通大哭,满头黑线,不就问个话嘛,还能哭成这样。
“小……小姐,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看不见了,这……这可怎么好”。
说着又“呜呜”的低头拂袖,掩面泣泪。
“杏兰,谁跟你说我眼睛不好了,你家小姐我的眼睛好的很”。
叶子湄看着一副为她难过的杏兰无奈地说道。
“那小姐,怎么……怎么说你手上有什么金丝白玉手镯?!
小姐,你可是从来不带戴这些手镯的,你明明手上什么手镯也没带啊”。
“咦,不可能呢,你……你看不到我手上有……”。
有手镯吗?
后面的话,叶子湄没有说出来。
不然又会被杏兰当成不正常的人,当成瞎子了!
找了个理由,薛灵芸叉开了这个话题。
而且她现在浑身都难受,需要药先来疗伤。
要是有酒精消消毒,在上上金疮药就好了。
意念一想,手镯上泛着白光,一个药箱出现在袖口。
为了不让杏兰起疑,于是吩咐着杏兰去打点热水,准备沐浴擦洗身子,换身衣服,擦擦药。
当她打算打开药箱时,一看,居然是现代的密码锁药箱。
于是自己设置了密码和指纹,然后打开药箱,里面有一些棉签还有酒精,纱布,金疮药等。
而且这个药箱是落地时,会变成大箱子;如果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一个手指大小,像个玩具箱一样。
太神奇了!
不一会儿,杏兰提着一桶热水进来了。
杏兰准备好沐浴更衣的东西后,就被叶子湄叫出去了。
作为21世纪的女性,自然没有洗澡要人伺候,还要被人看光的习惯,虽然是同为女性,也不习惯这样被人看光。
躺在浴桶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感觉不可思议。
虽然和衡熙、云导师一起研究出了“983时光穿梭系统动力学”,但毕竟还没有来得及实验,没想到自己居然亲身体验了一回穿越。
不知道现代自己怎么样了?!
记得自己被刺中心脏,倒了下来!
昏迷前,看到衡熙哥哥疯狂发怒地挥刀砍了渣男父亲,然后——然后,自己就来了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从今往后那自己就做了薛灵芸,刚看着铜镜子里的自己,五官倒是不错。
只是苍白憔悴的脸上,右侧脸多了一块很大块的斑块,在加上还有一道疤,影响着整个五官长相。
感觉看起来丑陋无比。
自己刚刚看了脸上那块红色斑块,其实不是胎记,是毒素,应该是被人下了毒,疤痕看起来有些年了。
估计是很小就被刀等锋利的利器所伤,因为伤口太深、太久了,疤痕已经凝固成型。
但是这些对于叶子湄来说,都是小问题,不出一个月,这些都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