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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越殂代庖(2)

(2)

身材错落有致的张瑞欣远去,任卫东感觉她与付立勇之间肯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尽管自己看不上这个女人,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酸醋,很快又醒悟过来:嘿!这个女人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我这是吃那门子的醋。想到这里,走到距离办公桌三米远处站下,道:“科长,什么指示?”

付立勇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十分认真地看着材料,没抬头看任卫东一眼,也没说什么。一边用手在上面划着改着,一边一页一页地翻着。任卫东尴尬地杵着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几分钟后,付立勇才用左手随便一指,扔过来一句话:“坐,坐,站着干嘛。”

任卫东这才坐在离付立勇稍微远一点的一个木制沙发上。

看完材料,付立勇这才抬起头来,端起茶杯喝一口,任卫东起身来到到门口墙角单立柜旁,拿起上面的暖瓶,为他杯子里加些水。

付立勇开口说第二句话:“办公室有二寸蓝底照片吗?”

“有。”

“拿过两张来。”

任卫东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把照片递到付立勇手上。

拿过照片看过一眼,随后放在桌上,付立勇笑道:“坐,坐,别站着。去年成人高考成绩不错啊。这段时间空闲的时候,再复习一下去年的材料。”

任卫东心里纳闷,自己成人高考已经过关却还要复习,为什么?就好奇地问道:“科长,这?”

付立勇笑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当然,年轻人有疑问是好事,没必要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去刨根问底,无疑是愚蠢的。回去吧,好好复习复习。”

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任卫东起身回到办公室。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任卫东再一次被叫到付立勇办公室。

一见他进门,付立勇立即起身却又坐下,笑道:“卫东,关上门,喝水吗?”

回身把门关上,任卫东道:“谢谢,科长,不渴。”

“坐,坐下。”付立勇笑道:“卫东,咱们是老伙计了。大家都知道你人品好,脑子灵,嘴也严实。”

任卫东笑了笑,没有接话。

只听付立勇又道:“这段时间复习的怎么样了?”

任卫东回道:“听您的安排,没事就复习。”

“好,好。”付立勇严肃地道:“是这样的,继续好好复习。这不,快要成人高考了嘛,受一位领导嘱托,希望你为他做好这件事。”

听这句话,任卫东面部显出异样表情,抽搐几下。

这些,早被付立勇看在眼里,他道:“不要紧张,没事的,尽管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复习,考场正常发挥即可,其他事情不用你管。至于替谁,到时候自然知道。现在最好什么也不问,问也不会告诉你的。”

任卫东知道,付立勇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多说无益。曾记得有人说过,一个人的命运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原认为这句话充满哲理,还曾以此鼓励自己积极向上、做生活的强者,现在才知道这是一句骗人的鬼话。一个人就是一粒尘埃,大风来袭不知道飘向何处。生活中有很多无奈,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适应它,甚至是享受它。

成人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按照安排,设在矿务局的考场明天就开考了,准考证却还没拿到手,现在离下午下班时间不到两小时,这如何是好?

正在疑虑,桌上电话铃响起,任卫东拿起电话,听筒那边传来科长付立勇的声音:“过来一趟。”

来到科长室门口,抬手敲门,里面一声传来“请进”,只见付立勇放下手中的材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慢慢地关上,并插上锁扣,笑道:“来,卫东,坐,坐。”

见任卫东站着,付立勇双手把他按倒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准考证递给他,笑道:“兄弟,这次就看你的了,好好发挥,不会亏待你的。”

接过准考证,任卫东看也没看顺手放进内衣口袋里。

见任卫东如此,付立勇道:“兄弟,不要忙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去参加考试。这几天你的待遇可不低,专车接送,不要住矿务局招待所里,那里人多嘴杂,回家来住。明天一早,会有车在家门口等你。对于别人的询问,我知道你会妥善回答的。”

回到办公室,一看室内没人,任卫东拿出准考证,只见上面是自己的照片,姓名却是生产矿长吴运来,方知道自己是矿上三号人物的替身。

第二天一早刚出门,任卫东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家门口不远处,有人从车里伸出手来向他打招呼,他知道这是矿上小车班的一位姓张的师傅。来到考场,还有二十多分钟时间,待人员进的差不多了,他才从车里出来直接进入。

从进入考场,到所有科目考试完毕,一切正常。尽管期间,也有巡考人员拿起他的准考证看过两次,却都没说什么,这次考试毫无意外地顺利结束。

成人高考成绩不久出炉,吴运来无疑达到了录取分数线。新学年伊始,就成为省矿业学院成人教育学院的函授专科生,专业与任卫东一样,也是采矿工程。三年以后,又成为省矿业学院的函授本科生。这些当然后话,略过不提。

对于上班族特别是单位骨干来讲,要提升自己知识水平,参加高等学校成人教育学院函授学习,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大家时间都是比较紧张的。而成人教育学院函授的主要学习形式是自学,平时自学不需要去学校,只不过每月有两三天面授时间,然后期末组织一次考试。这对平时休息时间不固定的上班族来说,是非常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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