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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爱的不同方式

楚云放下电话的时候,林若曦从门缝里探进了小脸,看到楚云的目光之后,林若曦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楚云被她气笑了:“别藏了,都看到了。”

林若曦这回倒是不藏了,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小雅她说了些什么?”而且还这么干脆地问了。

楚云笑道:“你不都在门口听到了么?”

“没有啊,你们电话说的那么小声,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的。”林若曦撅起小嘴,不满的说道。

“既然都知道是秘密了你还问?”楚云白了她一眼。

如果换做以前,林大小姐肯定就此要跟楚云赌气了,别的不说,至少得等楚云主动认错,和盘托出才行。但是现在的林若曦是特别版本的,是娇态全开的林若曦,她时刻关注着楚云与自己情敌们的一举一动。

这下,她故意扯着楚云的衣袖像小猫一样撒起了娇,不过从很多地方看得出,性格这玩意很多时候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就冲着林若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假,而扯着楚云衣袖的力道是如果今天楚云不老实交代了,大有把那截袖子给扯断了的架势。

楚云拗不过她,只能说:“萧雅打电话来,跟我提了分手的事。”

林若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朝着楚云贴了过来:“然后呢,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好聚好散呗。”楚云在茶几上搁下了手机,苦笑着拿了根烟,给自己点上,吐出一阵烟雾,他忍不住瞄了身边的林若曦一眼:“我说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幸灾乐祸啊?”

“不是觉得,我本来就很高兴啊。”

“喂,这种话不是对着刚刚才失恋的人说的吧?”楚云的笑容里也不知道掺着几分真,几分假。

“大叔你和小雅是不合适的!”林若曦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还不等楚云吐槽,她把小脸一抬,目光幽幽地盯着楚云:“不如考虑考虑我咯。”

楚云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别说傻话。”

“为什么小雅可以,我就不可以了?而且你别跟我说你一直都喜欢小雅的,那你也是趁虚而入!”林若曦终于恢复了一点原本的性子,但她似乎觉得这样不妥,到后面又放缓了调子,像是自怨自艾地说道:“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呢?”

楚云说道:“丫头,你觉不觉得自己最近跟楚楚的角色互换了啊?”

林若曦白了楚云一眼,不满地撇嘴道:“没事提钟狐狸做什么?”

楚云自觉失言,楚云一开始觉得钟楚楚是个小有心计的女孩,但后来发现她其实也很单纯,楚云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但老实说,楚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劝她,究竟是让她继续这样装作无所谓的等下去,期望有一天单恋情节能开花结果,还是干脆劝她释怀,另觅一段感情——话说回来,楚云又有什么权利替别人做这个决定呢?他自己都是一身的腥。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人生,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他们自己。无论那是成功的,后悔的,开心的,沮丧的,楚云突然觉得,这千丝缠绕,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就叫做缘分。

他看着林若曦。

自己在她的人生中,究竟是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呢?

楚云一瞬间有千般答案,但是每一个都似是而非。

他兀自开口:“丫头,我是你的同伴,也承诺过会跟你一起走下去,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一种不必要的责任感,也不希望你有所回报,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我自愿为你做的,就犹如一个亲人那样……”

“够了。”林若曦断喝道,声音不大但气势犹在,她的眼睛里星星点点,接着就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然后又露出那副楚云熟悉的,坚毅的表情:“不要把你那套奇怪的亲情理论强加到我身上,谁是你妹妹呀?别我不吭声你就当我是默认了,我们既没有血缘也不是亲戚!不明白的人是你才对,真是木鱼疙瘩,不过我原本也就没想过会很容易的就能成功——不是正好吗,难度越高越符合本小姐的心意,我才不会输给小雅或者是Miss甄呢!”

楚云没想到眼前的女仆小姐一瞬间变身,突然又转回了林大小姐的模式,义正词严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

楚云还来不及对刚才林大小姐的一席话做出回应,结果,更加重磅的炸弹从林大小姐的嘴里爆发了出来。

“你给我听好了,楚云,本小姐就是喜欢你,所以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本小姐会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的,让你看其他的女人都像看路边的狗屎一样,但惟独本小姐……本小姐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林若曦涨红着脸,把这段极尽羞耻的告白给说完了,尽管说到后面,她的脸已经红的沁出了血来,但她还是努力地说到了最后一个字。

听着林若曦那眼含泪水,强忍住羞耻所做的宣言,楚云真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原本准备好让林若曦认真考虑,喜欢这种事情不是对谁都可以随便说出口的说辞,半句都说不出来,尤其是当他看着那双执着而认真的眼睛里,所迸发出来的力量。

这真的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因为不成熟的少女被愧疚和责任感所误导的感情吗?

楚云原本坚信的答案,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丝动摇。

还好,林大小姐似乎并不急着从楚云这里索取答案,而她的目标,也将此规划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不过因为实在是太羞耻了,林大小姐和刚才爆发出的气势完全相反,飞快钻出房门逃跑了。

这或许跟人们常说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心情是一样的。

被一个人抛下留在房间的楚云,只能默默点起一支烟,任凭时光流逝。

其实林若曦说得也没错,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而感情的事,也绝非一个楚云能够说白是白,说黑就是黑的,说到底,楚云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个。

楚云突然觉得很头疼,他倒是很想有个人来告诉自己。

何为对,何为错——那样什么都变得容易了。

就这样接受林若曦的感情不是也挺好的么?

或许这也是一个答案,但却是楚云绝不会选择的一个答案。他可以承受更多的伤害,但惟独不想看见林若曦受伤。也不想看见,那梦醒之后,少女失望的脸。

楚云抬起了自己那只打着绷带的胳膊,抬远了左手,让他呈现在视线的焦点当中。

人生不是游戏当中的世界。

走错一步,或许就会抱憾一生。

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有烧红的烟丝和袅袅升起的烟雾,才知道楚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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