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宁没让人通传,径直去了柳舒窈的院子。
春喜眼尖,大老远就看见陆祈宁的身影了,她咳了一声,“小姐。”
柳舒窈抬头,刚想问什么事,就见她朝外面努嘴,柳舒窈刚好在看阳慎之今天送来的信纸,嘴角还没放下来,就看见了陆祈宁匆匆赶来。
她连忙收起来,起身去迎陆祈宁,“王爷,王爷若不是今天来了,妾还以为王爷把妾忘了呢。”
陆祈宁亲昵地捏着她的笔尖,“看你,嘴都可以挂油壶了,本王这不是刚有空么,这不就来看你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对玉镯,“新春宫宴,父皇赏了不少节礼,本王特地拿来给你。”又拿出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插进柳舒窈的发间。
“本王在看到这支步摇的时候就想到了你,如今一看,果然很配。”陆祈宁面容带笑。
柳舒窈伸手摸在发间熠熠生辉的步摇,莞尔一笑,“多谢王爷,妾很喜欢。”
“喜欢就好,来,把这两个镯子戴上,你的手腕白,带青绿色的肯定好看。”他拉过柳舒窈的手,却发现两只手上都戴着玉镯,成色看起来很润,像是有了年头的东西。
“王爷。”柳舒窈抬眸看着陆祈宁,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
陆祈宁笑笑,“既然窈窈已经有了,那就将这两支玉镯收起来吧,以后再戴。”
话是这样说,但柳舒窈知道,陆祈宁心里肯定不高兴了。
于是她伸手摘下手上的手镯,递给春喜,把陆祈宁手上的手镯拿过来,笑着说:“妾手上的手镯不过是随便戴戴,不是什么稀罕的料子。”
“嗯。”陆祈宁走到榻上坐下,夏青端来茶水,恭敬递上:“王爷,请喝茶。”
陆祈宁随意看了眼四周的装扮,因为过年,所以房间多了很多红色的妆饰,桌上还有些没收起来的剪纸。
他随手拿起来,“怎么,都快到元宵了,你们还在剪窗花吗?”
柳舒窈走过来,“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王爷总是不来,妾无聊得很。”
“瞧瞧,又开始了。”陆祈宁拉她坐进怀里,“你自从小产之后,身子一直不好,本王也想着让你好好静养,不是还送了一些药材来吗?可有效?”
“妾一直有在喝,王爷看看,妾的面色可还好吗?”柳舒窈稍微抬起下巴,让他看。
“是不错,白里透红的,窈窈也越发圆润了,看来,这药还真是有效。”陆祈宁调侃着。
柳舒窈娇嗔:“王爷,你再说,妾要生气了。”
“好好好,本王不说了,窈窈是玲珑有致的美人,本王爱不释手呢。”陆祈宁凑近了说,吐出的气息尽数洒在柳舒窈露出的耳垂上,明明在屋里,还有炭火围绕,她还是感觉生了好多鸡皮疙瘩。
“王爷,大白天的,怎可如此孟浪。”柳舒窈从陆祈宁的腿上跳下,作羞涩状跑去内间,在衣柜里找出药来,用指甲挑了一点出来,看着陆祈宁那眼神就知道,必定没有好事。
桌上放着春喜送来的燕窝,因为嫌烫,还没喝呢,刚好陆祈宁就来了,既如此,就让他享用吧。
她的指甲伸进去,细细搅拌了一下。
“窈窈,在干什么呢?”陆祈宁撩开帘子走进来。
柳舒窈惊了一下,连忙把手指拿出来,悄悄在桌布上擦干净,“没,没干什么呀,只是想起来还有一碗燕窝晾着的,王爷既然来了,就给王爷喝了吧。”
她笑盈盈地把勺子递到陆祈宁面前,“王爷。”
陆祈宁推开,“既然是你要喝的,本王喝了算怎么回事,叫人再送一碗过来就是了。”
柳舒窈眉间微拧,一下又松开了,“王爷,那和妾一起喝吧,好不好?”
柳舒窈放软了声音,陆祈宁觉得骨头都要酥了,若是她能天天这样,他还会长时间不来吗?
陆祈宁拿过碗,笑着道:“既然窈窈要求,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了。”
马上就喝了一勺,又舀了喂到柳舒窈的嘴边。
柳舒窈犹豫了一下,张嘴就喝了,有了第一口,接下来就是一人一勺,把燕窝喝完了。
“春喜。”柳舒窈把碗放在桌上,春喜来了后,她指着碗道:“把碗拿出去,晚饭前都不用来叫我了。”
“是,小姐。”春喜端了碗出去。
柳舒窈主动的时间很少,但有一次都会让陆祈宁欣喜不已,于是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他坏笑地看着柳舒窈,“怎么?窈窈竟如此心急吗?”
柳舒窈轻轻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王爷,难道王爷不想吗?”
其实才从绿腰的床上下来,陆祈宁还真是不太想,可是柳舒窈这个样子,还是他第一次见,所以就更想逗逗她:“是谁刚刚说本王孟浪的?”
“王爷~”柳舒窈心急,她刚刚是着急忙慌地挑出来一点药粉,没有估好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到时候两人一起从地上醒过来,那就要露馅儿了。
“王爷再说,妾就要走了!”柳舒窈小脸儿通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些事,真是羞死人了。
陆祈宁看柳舒窈实在是羞得要钻入地缝了,才笑着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窈窈的邀请,本王就是舍命也要作陪。”陆祈宁的音色很低,又说着这样撩人的话,哪怕是柳舒窈,也恍惚了一下。
巧合的是,在两人刚躺上床的时候,药效就发作了,柳舒窈喝得少些,只是觉得头有点晕,而陆祈宁,已经倒在她的身上不省人事了。
她勉强将陆祈宁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觉得身子发软,慢慢地昏睡过去。
阳慎之还是等春喜说的时候,才知道陆祈宁来了,他有些诧异。
挥手让春喜下去,“你守在窈窈的房间外面,有什么异动就来叫我。”
绿腰从青楼逃跑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还听说肃王把她的卖身契买了。
绿腰不怀好意,必定会在肃王面前说窈窈的坏话,今天肃王来,可能没有什么好事。
阳慎之忧心忡忡,不知道窈窈怎么样,肃王会不会对她不利呢?
可是春喜刚刚来,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他还是静观其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