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窈慢腾腾地吃完了碗里的饭,轻咳一声,表示自己还在,让那两人不要太过目中无人。
陆祈宁反应过来了,而绿腰还在那里咯咯咯地笑着。
他面色有点尴尬,一开始也只是想多戏弄几句,却没想到绿腰这么上道,能够理会自己的意思,所以有些过了。
本来还想着不会当着柳舒窈的面把她的侍女怎么样,没想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要知道,当初他是向柳国公许诺过将来给柳舒窈国母的位置,也就是说哪怕现在柳舒窈只是他养在外面的外室,他也不能如此轻贱她。
于是正襟危坐,干咳几声,道:“窈窈,本王只是觉得你这侍女颇为有趣,所以不禁和她多聊了几句。”
“是吗?”柳舒窈轻挑柳眉,目光转向绿腰,“可照妾来看,妾的侍女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呢。”
见火烧到自己身上了,绿腰才慢慢平复情绪,“小姐别多心,奴婢和王爷说话,也是因为小姐的缘故,若是小姐不许奴婢与王爷说话,奴婢绝不会多说半句。”
言语倒是谦卑,只是这眼睛里的得意已经快溢出来了。
柳舒窈接过春喜递来的手帕,擦干净嘴角,就起身了,轻描淡写地说:“王爷,王爷曾经对妾的那些承诺,已经不作数了吗?如今要当着妾的面,这么折辱妾?”
陆祈宁这才慌了,觉得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荒唐至极,他现在还不能轻易抛开柳舒窈,不说她父亲的权力,就是她那一张脸,也是世上少有的极品,所以陆祈宁是真的害怕柳舒窈失意于自己。
他也抛下手中的碗筷,去哄柳舒窈,独留绿腰一个人在那儿。
好啊,柳舒窈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让男人一个二个地神魂颠倒?是她哪里比不上?
绿腰气得摔了手中的筷子,推门出去了。
她曾经只是想取柳舒窈而代之,现在却想除柳舒窈后快,只有柳舒窈不在了,她才能成为这些男人眼中的唯一。
绿腰一个人陷入了魔怔之中,房里的陆祈宁正为哄柳舒窈高兴焦头烂额。
如今的柳舒窈越来越讨他喜欢,而他和绿腰调情也只是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
可若真的让他来选,当然还是选择柳舒窈,毕竟是豪门贵女,又风姿绰约,绿腰也只是生活中的调剂罢了。
“窈窈,本王真的是真心对你,当初说的,也不是为了哄骗你,你要相信本王。”陆祈宁坐在床沿,柳舒窈则背向他躺着。
“王爷的甜言蜜语总是一箩筐,昨天对妾说,今天就是对绿腰说,说不定将来还对妾不知道的人说。”柳舒窈一副吃醋的语气。
陆祈宁真是爱死了她现在的样子,可也颇为头疼。
“本王发誓,若是本王对窈窈有异心,将来不得好死!”
“哎——”柳舒窈连忙起身,伸出手捂住陆祈宁的嘴,“王爷说什么呢,活啊死啊的,真是不怕晦气!”
陆祈宁一把抓住柳舒窈的手,深情款款道:“窈窈不再生气了?”
柳舒窈脸颊一鼓,抽出自己的手,说:“妾本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不能看见王爷有别的女人,可王爷今儿就当着妾的面,和妾的侍女调起情来,将妾置于何地?”
柳舒窈瞪了他一眼,“难道王爷也会在王妃姐姐面前,调戏她的侍女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王妃到底是王妃,身份尊贵,威严也不容挑衅,若是她的身边有这样的侍女,早就打发了出去,何苦还等着侍女蹬鼻子上脸?
陆祈宁讪笑,“本王知道错了,窈窈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本王还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再三道歉呢。”
前面的话是告饶,后面就隐隐带着王爷的威严了,生气可以,但也要有个度,不能让他这个做王爷的失了颜面。
柳舒窈自然是懂得骑驴下坡的人,勉勉强强地点头,又露出一点娇嗔,“王爷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妾也是有脾气的。”
“哎哟,真是个小祖宗了。”陆祈宁顺手刮了刮柳舒窈挺翘的鼻头,又捏了捏,才起身,说:“本王今夜和慎之有事要商讨,就不在你这里过夜了,明早上陪你吃了早饭再回府。”
“嗯,那王爷快去吧,别耽误了。”柳舒窈听话地送陆祈宁出门。
春喜气愤道:“小姐,那绿腰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敢挑衅您,您一定要给她颜色看看。”
春喜再也忍不住了,往日她还顾虑着绿腰是小姐的陪嫁丫环,在小姐心目中的地位或许比自己和夏青高些,所以从来不再小姐面前说绿腰的坏话,也控制着夏青不能说,可是现在真是让她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幸好夏青有事回家了,不然看到绿腰这个样子,说不定会出手打她。
柳舒窈反倒一脸淡定,“不用管她,随她去吧。”
“小姐!”春喜以为小姐还是在纵容绿腰,心里有点失落,小姐竟然能容忍绿腰至此。
“放心。”柳舒窈朝她笑笑,“带她过足瘾,再惩治她。”
那就好,春喜还以为小姐并不打算惩罚绿腰呢。
“小姐有主意就好,奴婢还怕小姐真的随她去呢,不然奴婢可要出手了。”
听完春喜的话,柳舒窈笑出声,“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门外的绿腰在听到今天陆祈宁不留宿柳舒窈房间的时候,一早就没影儿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梳妆打扮,特地把柳舒窈送她的簪子拿出来,那是她唯一能充门面的首饰了。
今晚必须爬上肃王的床,可不能向之前对阳慎之那样了,拖得越久,越不利。
绿腰打扮好自己后,就没去过柳舒窈的房间,好在柳舒窈也不在意,她在天将将黑的时候守候在阳慎之的房门外。
两个男人谈事情,喝酒是少不了的,她握紧了手里的药包,这是她今晚的助力,必然能让自己一举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绿腰感觉自己的脚都站麻了,她稍微挪动几步,活动活动关节,刚站稳,就听到一声“吱呀”。
陆祈宁眸色清明,身上也没有酒味,怎么两人并没有喝酒吗?
不管了,绿腰走上前,扶住陆祈宁的胳膊,说:“王爷,小姐交代奴婢来服侍您。”
果然,窈窈还是很大度的,虽然嘴上说着生气,但还是将人送了过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陆祈宁心里一阵熨帖,一把将绿腰揽住,“哦?是怎么个服侍法啊?”
两人隔得近了,绿腰才闻到陆祈宁嘴里淡淡的酒香,她忸怩道:“王爷是喝醉了吗?自然是伺候您更衣了。”
陆祈宁哈哈大笑,“本王就是没醉,也要被你弄醉了。”
绿腰又欲拒还迎地推搡了片刻,才让陆祈宁抱进房里。
等她抱着身上的人沉浮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包药没用,同时也证明了自己,并不是没人欣赏的。
一边忍受着下身的疼痛,嘴角一边牵起,自此,她也是王爷的女人了。
她是妾,小姐同样是妾,将来谁能飞上枝头,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