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亲口出说来的事情连甘将心里都很吃惊,甘将知道这件事其实也是在之前某一天在军营里去找杜殷飞,发现他抱着书睡着了,结果就在他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日记本,就是他爷爷生前所写的,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就是海中雾的事情。
“老头子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甘将问道。
杜殷飞哽咽的点点头,“是的,华老将军知道!”
众人一阵沉默过后,甘将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让我们找出这件事的主谋吧。”
“啊”,杜殷飞和小姑奶奶雷灵异口同声的惊讶。
甘将笑嘻嘻的说道:“出来也是无聊,不如找一找这离奇的事情的真相,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呀神呀之类的,如果真有,我得亲眼所见才能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原本心里以为甘将是在安慰他的杜殷飞,瞬间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在说笑,在北疆的军营相处这些年,甘将在军营深受同僚的喜爱,就是因为他这个人的正直,做人做事一点也掺不得半点假。
雷灵自然信甘将,赶忙用手豪迈的拍了一下杜殷飞肩膀,说:“不用担心,也算上我,我们一起努力让这件事水落石出,真相告白于天下。”
船体突然一阵颠簸,正在说话的三个人直接被甩了出去,甘将扶着木板站了起来,大叫道:“你们俩没事吧?”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在向他的大脑传达着痛感。
杜殷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走,我们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甲板上的众人也都在纳闷,有货物掉在了海里,还有人被甩了下去,船老大顾不得许多,赶忙大喊在船舱里的伙计上来帮忙救人。
三人见到船上乱成一片,也跑过去帮忙。海上的大雾带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似乎一群花白的小虫子正在疯狂的向身体里钻去。甘将飞快的取了绳子,赶忙扔到海里,落到海里的船员用力的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向着船上爬。
一位掉入海中的船员刚刚被甘将和雷灵拉到船板上,就听见有人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鬼,鬼呀......”循着声音望去,船头上站着两个人,左边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袍,头戴着白色的高帽,手中握着一根哭丧棒,身旁这位体型微宽,个头相对较矮,身着黑袍戴着黑色高帽,手中捧着一根锁链,现在海面上仍旧是大雾天气,二人站在船头的位置相对于船上众人较远,雾气笼罩在他们的身旁,带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船老大更是长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微微的声音,“鬼,鬼差!”
黑白无常二位鬼差在普通百姓心中那是恐怖一般的存在,见到他们二位的人那就只有一种结果,拘魂入地府,此生结束。
甘将心里也是十分吃惊,但是他的心中并不信鬼神之说,无常二鬼只是道家神话中的传说,朝代更替,龙椅座上之人几度易主,也没有任何典籍或者听任何人说过谁亲眼见到过黑白无常锁人魂魄的事情。
正当他想的出神,一阵铁链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杜殷飞的叫声:“啊,救我,甘将”,铁链紧紧的缠在杜殷飞的腰上,正拉着他向黑白无常的方向而去,甘将的刀还放在船舱里,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让他手足无措,但是“嗖”的一声响,一根鞭子也缠在杜殷飞的腰上,雷灵的反应奇快,这根龙筋长鞭也是她随身的武器,至于来历,在北疆和她相处很久的二人都不知道,雷灵也是未曾提起过。
铁链与长鞭拉着直直的,二者的中间是满脸惊慌的杜殷飞,甘将四下里寻找,看到桅杆旁的木箱堆里有一根鱼叉,论起武功,他还不如雷灵这个女子,三人也是在北疆的战争中跟着华老将军摸爬滚打多年,最基本的东西还是会一些,他飞快的跑过去,拔起鱼叉,随着助跑鱼叉出手,飞向了船头雾中的那道黑影。
黑无常对于这鱼叉的飞来也是很诧异,手中的铁链瞬时松了一下,就是这瞬间的一下,雷灵迅速捕捉到机会,把杜殷飞拉向自己这边,甘将此时也是向着雾中的两道身影跑去,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一抖,向着他飞来,甘将飞身从哭丧棒上面跃过,再抬头一看,船头的黑白无常已经是无影无踪,仅有那只哭丧棒还插在身后不远处的船板上,而他距离船头也只有两步的距离。
待众人都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大家胸中长出一口气,没人看清黑白无常二人的具体模样,船老大还呆呆的坐在桅杆下,依靠着桅杆大口的喘着粗气,杜殷飞倒是还好,在北疆的战争中,虽然他经常是以后勤工作为主,大风大浪见的已经是多了,雷灵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问道:“奇了怪,为什么那两个人冲着你来呢?”杜殷飞实在是比她还郁闷,答道:“姑奶奶,幸亏有你,不然我今天就入了地狱了,哈哈哈。”
船老大一看他还有心思笑,赶忙上前来说道:“小兄弟,你是造孽了呀,现在是什么时辰,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你赶快下船吧,莫要连累我这一船的伙计。”雷灵的脾气在这三个人中十分火爆,更是眼里不揉沙子,冲着船老大说:“老头你是不是越活越糊涂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那两个明显是人装神弄鬼好不好!”
船老大一听瞬间更是火冒三丈,硬是要让他们现在就乘着小船自己离开,不得有缓。在与人交际这一方面还是得看甘将的,但是现在甘将呢,雷灵左右环顾,看见他还蹲在船头的位置,不知道干些什么,此时杜殷飞和船老大吵得不可开交,他还在那里似乎没有听见一般,雷灵猛地一甩手中的长鞭,“啪”的抽在了甘将的后背上,“啊!!!”一声惨叫着实吓到了船上的众人。
“小姑奶奶,你干什么?谋杀我呀!”甘将疼的脸上似是带了痛苦面具,向着他们走来,“说实话,船老大你属实有些封建迷信,现在是什么年代,我大周创业百年,您看看有哪本典籍里写着黑白无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勾人魂魄,而且还直接抢活人,凡是那么写的,都是一些讨生计谋饭吃的人们。”他说完拿出一带碎银,“船老大,迷信可是挣不来钱的,你看看你是要这袋银子,还是给我一条小船让我们走呢?”
船老大看见这袋银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笑嘻嘻的说:“客官真是大气,您说的对,您说的全对,那些都是瞎写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完飞快的拿过甘将手中的袋子,一一的翻看带中的银子,转身向船舱里走去。
“真是个天杀的老家伙,只认钱,不认人。”雷灵气呼呼的说。
甘将嘴角露出一丝丝的冷笑,“这家伙看来不只是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怀疑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可是我也说不准是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可真的是很不利,我们先静观其变,安全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这些就足够了。”
三人回到船舱中低声细语的聊着,对于他们来讲,这是刚刚进入到真正的社会中来,三人从小在北疆军营长大,自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是三个人一起学习练武,甘将就是最喜欢偷懒,经常跑出去玩,现在还不如雷灵的功夫好。雷灵也是自幼在华老将军管辖的北疆军营里长大,至于她的身世,甘将听华老将军讲,他跟随士兵们外出采购新春的用品,当时距离军营最近的边城还要一天的路程,天刚蒙蒙亮,将军早早的带着军士们换号便装出发,行至午时,一行人停在路边休息,把战马放到路边进食,军士们有说有笑的聚在一起,华老将军和副将站在路边看风景,自从去年春节以来,他们除了和北边的敌军队作战就再也没出过军营,难得的机会让大家好好享受一下。
天公作美,日头照在身上暖洋洋,这片地方距离边城已经是不远,远处的城墙已经尽收眼底,在大家的说笑声中,副将突然对他说,“将军,我隐约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很微弱,就在前方不远处!”华将军赶忙放下即将放入嘴中的食物,二人向前方走去。
果然就在众人休息的地方不远处,发现一个婴儿,饿的哇哇大哭,华将军抱起来,对着牵着战马刚走过来的军士们说:“快,拿吃的!”军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走在前面的一位说:“将军,这,我们只有饼子。”
副将从他的马取来水壶,“将军,先让孩子喝点水,边城就在眼前了,我们尽快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