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望脸色僵硬的拍拍蓝熙书的肩头:“蓝大人!好好干!不要辜负太子殿下厚望!”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谢张大人提携之恩!”张开望路过蓝熙书了,蓝熙书还感恩戴德的拜了三拜才起身。
赵一虎冷哼一声,转身跟着张开望跨出门槛,蓝熙书正好看到他阴狠的回头一瞥,他愤然的袍袖将花架上的法华堆贴菊花耳瓶扫的摇来晃去几欲摔落,耗子手疾眼快一把稳住,满脸堆笑:“赵大人慢走!”。
余下的纷纷转舵,向蓝熙书道贺,蓝熙书罗圈揖回礼,井运水大张旗鼓的张罗宴宾楼请客,最初不肯给面子的邱得禄觉得风向怪异,他答应下来,并涨了百倍的热情同蓝熙书一道给蔡远山送行。
但是蔡远山早早的跟张开望请辞启程了,这让大家多少有些如释重负,特别是蓝熙书哥几个,这样的交接见不如不见。
蓝熙书马不停蹄走马上任了。
蓝熙书接掌北镇抚司的事长了翅膀,北镇抚司上上下下包括打扫的低等杂役都知道了,蓝熙书!何许人也?不知道!
书面上的事不等蓝熙书派人走手续,经历司董安文就稳妥妥的办好了。
上午巳时,帽儿胡同北衙门----北镇抚司府衙铜钉大门大敞四开,坐卧两侧的超大石狮子沐雨森然,这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没有人会路过时多做观望,老百姓倒也没觉得咋样,这可是文武百官噩梦不醒的鬼门关。
大大小小的锦衣卫官吏但凡能离开身的都在大门外列队恭候蓝熙书新官上任了。
锦衣卫飞鱼服校尉,典狱号衣皂吏乌压压有二百来号人冒雨抻着脖子交头接耳的等候,北镇抚司统辖骁骑校尉全国数万之众,多层层分管,在核心北衙门当值的都是头头脑脑。
十五六个试千户百户居前,看到耗子高举镇抚令牌开道,十来匹健马在北镇抚司府衙前勒马坠蹬,蓝熙书提马一跃居前,呼啦跪倒了一地,有人领头高喊:“属下拜见蓝大人!”
蓝熙书下马甩了马缰绳,早有小吏跑上前接过,哥几个人前一站,看着地上一地的屁股,心里爽!
终于找到当官的感觉了。
”请起!蓝某不才,暂代蔡大人一职,日后还要仰仗诸位鼎力协助,蓝熙书现行谢过了。“说完蓝熙书躬身一礼,下面高矮胖瘦的一班人热情洋溢的热捧了一番,蓝熙书被簇拥着蹬台阶入衙。
北镇抚司一直被老百姓 俗称北衙门 ,你要打听五城兵马司或者顺天府的衙门口朝哪很多人也许会不知道,但你要一打听北衙门当地外地的没不知道的。
锦衣校尉林立的衙门口登门往里,青石板路最直接就是北衙门大堂,不过如非重大钦犯,很少用到这里,一般在诏狱内堂刑训过程中就办了。
沿廊往东过了大堂才是北衙门内部议事的大厅。
蓝熙书坐在了首席,听下面的千户百户按职位高低依次报号,丁哑将花名册摊在了案前,我的天!密密麻麻的有一大本之多,蓝熙书立时觉得头都大了。
“蓝某初来乍到,需要慢慢熟悉,大家见谅,时间关系,这里就暂不多说。”蓝熙书等重要的报完名号出言制止小吏们,人都退到两侧,蓝熙书将御赐绣春金刀往身前的卷耳长案上一搁,金属碰撞的特殊响声格外清晰,很多人亟亟瞥了一眼,心下凛然不敢再看。
新官上任三把火,年纪轻轻的蓝熙书坐在那里让一干对他一无所知的属下心里都跟揣了个兔子似得。
蓝熙书面善的很,环视良久,直到他觉得现场气氛压抑的让某些人手心出汗了才一合眼前的花名册徐徐说道:“以后蓝某要和诸位同舟共济,有的是时间了解各位和让诸位了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要先了解我们锦衣狱狱情,稍后请将钦犯名单呈上,不得遗漏。”
“是!”刚刚报过名号的试千户吴连旺躬身出列,他一直掌管诏狱事务,此人三四十岁,生的白净,身形健硕带着练家子的干练,蓝熙书面色和善的微笑点头:“那就请吴大人多多指教,井大人你以后可要虚心跟吴大人多多讨教了。”
蓝熙书眼神一看旁边黑铁塔一样的井运水,井运水应声出列对着吴连旺见礼:“以后都是兄弟,吴大人费心了。”
井运水往这儿一站,久经战事磨砺出的杀气立时镇压全场,不说别的,就看他块头,那气势,就不是善类。
蓝熙书有意让井运水打头阵就是要他起到震慑作用,初来乍到镇不住场子是不行的,杀伐立威手段是必要的,但是更要讲究深层次的心理威慑力。
“客气客气!”吴连旺皮笑肉不笑的再次跟井运水见礼,明知道蓝熙书这是要渗入安插亲信了,这是正常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头头一换,基层干活的倒没什么,中坚力量开始大换血了,人事更迭,机遇和危险并存,这就要看各位见风使舵的本事了。
敢来北衙门主事的或者被派往这里任要职的都不是善类,吴连旺可没有因为蓝熙书年轻而起了怠慢之心,张开望一大早就打了招呼了,蓝熙书来历背景不明,刚来短短两日就委以重任升迁之快匪夷所思,北衙门的水一下子浑了,这更让吴连旺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的恐惧弥漫开来。
更让吴连旺难辨风向的是张开望只说尽心辅佐新官熟悉北衙门事务,但没明确透露表示什么,白话文不在,蔡远山走的突然,吴连旺身为诏狱主管,首当其冲感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