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个底!什么勾当?”蓝熙书抽冷子一把拉住花奴的胳膊,歪横着脖子看花奴,花奴很得意蓝熙书有求于她,拿着架子扭着腰往蓝熙书的身上死靠,脸上似笑非笑的逗蓝熙书:“没底!杀人的勾当,蓝三少怕了?”
“怕了?”旁边的脱脱路过听到了花奴的话,肩膀一扛蓝熙书学了一句,说完不等蓝熙书说话,撇着八万嘴横着就跟着黑木耳出门了,旁边有几个鞑子跟着吹口哨。
“屌样!”耗子恶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蓝熙书不介意示意耗子用不着生气,蓝熙书没有推开花奴,反而拉花奴胳膊的手用了力,蓝熙书的眼睛峻冷异常:“蓝三少向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只是别拿我们外乡人当傻子!"
“是自己人才带你的,蓝三少!我哥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花奴一看蓝熙书的脸色很不好看,很怕蓝熙书胡思乱想临时决定散伙不跟了,不在调笑正儿八经的说:“具体的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别说我,除了我哥没人知道,不过,我会跟着去,这你总放心了吧!”
说完,花奴莞尔媚笑,胳膊肘顶了一下蓝熙书的胸膛,指头在蓝熙书的下巴勾了一把。
蓝熙书撤身,冷哼一声,心说:放心?我怕你兄妹两把我们卖了!
外面乱马嘶鸣,忽然一阵口哨声此起彼伏,并有个别鞑子嗷嗷怪叫着。
花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蓝熙书往门口紧走,人影一晃,花奴哼了一声,被一个急冲冲的娇小身影给撞了一下,闪到一边。
“小妖!你赶着投胎啊你!”花奴大喝,但没动手的迹象。
小妖头也不回,径直冲到蓝熙书面前站定了,翘起的发辫几乎抽到蓝熙书的脸上,太近了,那张明眸皓齿的脸撑得蓝熙书后退了一步,蓝熙书皱皱眉。
“我是阻止一个人赶着投胎来的!”小妖大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蓝熙书:“蓝三少!你跟我会古亭客栈!”
蓝熙书皱大了眉,什么叫跟你回古亭客栈,这口气怎么这么别扭,我们有毛关系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房子啊!
蓝熙书冷眉冷眼的僵直了脊背,口气很利:“小妖!你跑来干嘛!这是我的事,你管得太宽了,我少了你古亭客栈的银钱了吗?用得着你讨债到这儿吗?”
“你!”小妖气结,猛然指着蓝熙书的鼻子气咻咻的嚷:“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啊!你跟着玩命去啊!你跑到凉镇是奔活命的,不是赶着来送死的!还有,你居然跟她!她!你知不知道有两个大明那面过来的男人被她整死了。”最后一句小妖放低了声量,但却加重了语气。
小妖这一大喊大叫引得几个鞑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热闹,更把花奴气坏了,骄傲的女人互不相容,两个人素来就不对眼,只是碍于各自的身份都忍着,小妖娇生惯养根本不把花奴放在眼里,而花奴多次被黑木耳告诫不可招惹小妖,因为其中很多利害关系,而且,黑木耳一再提示啊巫尚且给古亭娘子面子,不可因为女儿家闲气弄得不可收拾。
现在,牵扯了蓝熙书,在外面花奴可以把小妖当空气视而不见,但是在自己的地盘在金银窝小妖公然要勾走蓝熙书,这就让她不能再忍了,花奴跟个母豹子似的拧身就奔背对着花奴面对着蓝熙书的小妖来了,好在耗子正夹在中间,见势不妙,一把拉住了花奴的袖子,花奴怒气冲冲的瞪耗子,耗子摇摇头,冲蓝熙书努努嘴。
蓝熙书眯起了眼睛,冷冷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妖,他的手掌推开了小妖直指自己鼻尖的手,缓慢地说出一句:“不要拿手指着我的鼻子!不要对我所做的事指手画脚,我讨厌这样的女人!回家跟你娘学学怎么做女孩子!”
蓝熙书一推手,小妖踉跄了一步。
花奴解气的松了往前冲得劲儿,蓝熙书这话她爱听,比她亲自抽小妖一个耳光还过瘾。
“蓝三少!你白痴!”小妖气的说不出别的来了,银牙咬的咯咯响。
蓝熙书一抹搭眼皮,他心里明辨这一刻的小妖要比花奴可爱,小妖是被骄纵坏了,但她比花奴更纯粹。
“回去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蓝熙书依旧冰冷的语气,眼睛看向火把绰绰的金银窝门外,他知道黑木耳也在外边。
“但愿你有命回来!”小妖负气的一甩胳膊,拧身便走,刚走出一步,就觉得自己出口不吉,自己慌忙的呸呸了两口,停住了脚步,从腰间解下一柄精致的蒙古弯刀,踌躇一下,转过身一把塞到蓝熙书手里:“拿着防身!”
说完唯恐蓝熙书推诿小辫子悠搭着跑出了金银窝,立时两旁又想起了一阵口哨声和嗷嗷怪叫。
“叫你奶奶个大头!”外面传来小妖怒不可遏的叫骂接着打马连连,后面又是一阵口哨和怪叫。
蓝熙书无语,攥紧了那把精致包金的蒙古小弯刀,花奴醋意横生,柳眉倒立:“走不走了?发什么愣!”
蓝熙书也不搭腔也不给她好脸色,虎步腾腾奔向金银窝外。
金银窝外已有很多鞑子上了马向西去了,黑木耳在火把下看着蓝熙书,蓝熙书收起了小妖的弯刀,飞身上了马,一带马缰看着黑木耳,黑木耳淡淡一笑也上了马,一声吆喝,一队人冲上了大街。
等蓝熙书出了凉镇才发现队伍远没他想的这么简单,黑压压的一队载重骆驼和马匹已经在往西赶路了,前头看不到头,所有的火把都灭了,前后两侧照应的鞑子纵马往来,听着远远超出了蓝熙书在金银窝看到的鞑子数量,蓝熙书估算着怎么着也有四五百人之多。
黑暗中,就像一队幽灵,这景象有点儿恐怖。
蓝熙书不知道押运的是什么东西,只听见有鞑子低声喝骂,抽打声,以及骆驼笨重的奔蹄声和马的喷鼻乱响。
黑木耳一声令下,后面的鞑子把手里的火把都灭了,立时,黑压压的天幕倾轧下来,蓝熙书极力适应着夜色,跟着黑木耳渐渐地超越长长的载重驼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