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了驿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了,刘公公已经在驿站守了好几个时辰了,他见他们一行人回来,马上笑逐颜开。
“念华公主,可把你盼来了,大王昨夜唠叨了你一宿了,一早便差遣老奴过来接你进宫用膳,风将军也一起吧。”刘公公很是鄙视地扫了一眼风启天。
“好,我们也准备进宫跟皇上道别。”风启天的冷淡的笑意隐藏在唇边,他直接把头贴近她的脖颈处,“离熙儿,你想大家安心的话,最好跟本将军演一场戏。”他压的声音很低。
刘公公故意把耳朵贴了过来,可是他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看着离熙儿哭肿的双眼,他倒是觉得这个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愉快发生,难道是昨夜德勒大闹驿站的事情。
离熙儿的心下一片的颤动,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淡淡地一笑,“刘公公,我们先梳洗下,麻烦你稍等片刻。”
“好,老奴就在这里等着了。”
离熙儿抬起了步子,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双脚还是没办法站稳,风启天见状,直接横抱了起她。
她不能在刘公公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反抗,她只好接受,只是她的脸别开,看着别处,这张冷酷的脸隐藏着一颗冷血的心。
待他们上了二楼,守在他房门的是蝶念花,他的心一紧,慌忙地把离熙儿给放了下来,他的冷唇轻轻地开启:“你自己去吧。”
她努力地站稳了身子,唇角的苦笑再次的浮现,她一瘸一拐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迈进,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怎么了,蝶儿,哪里不舒服了吗?豆豆怎么没在身边照顾你,我不是让你们先行离开了吗?”
离熙儿的唇角的冷笑更是深了几分,她甚至想塞着自己的耳朵,这样子就完全听不到了,她干嘛要生气啊,她干嘛要在意呢?她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蝶念花含泪说道:“你不是先让我们离开的,我们不小心遇上了歹徒,豆豆受伤了,我又很担心你会出事,而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回到了驿站碰碰运气。”
风启天拉蝶念花入自己的怀中,他轻轻地拍着自己蝶念花的背部,柔声地抚慰道:“乖啦,我不是回来了吗?万事有我,豆豆怎么样了?有请大夫看看嘛。”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方向,这道背影让他的心里微微的一窒。
“将军,将军,有你,蝶儿就不怕了。”蝶念花感觉风启天的身子有些僵硬,她不由地往着他的怀里偎了偎。
风启天收回了视线,“恩,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们回去就成亲吧。”他心里有种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亲,他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是的,他再次地肯定。
他成亲?她心中的酸涩还是袭来,风启天,你不用这么等不及吧,心都死了,她又何必在乎他跟谁成亲了呢?只要她一想到他那种冷血无情的脸面,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绝望了,什么都不是了。
“真的吗?”蝶念花有些喜出望外,她直接从风启天的回来钻了出来,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当然了。”风启天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吻,“皇上都答应我们的,我们回去之后,便让我们成亲的啊,你啊,等着做漂亮的新娘子了。”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只是这个笑意笑的很牵强,但是他掩饰的很好,不会被人察觉。
一个时辰之后
离熙儿已经完全地打扮好了,这次她是重生了,为自己而生活,她很是自信地踏出了房门,她要笑,她要笑的灿烂,她要开心。
“刘公公,我们可以出发了,对了,将军,你准备好了吗?”她的唇角含着甜甜的笑意。
风启天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重重地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熙儿,有劳刘公公了。”
“念华公主是大王的掌上明珠,老奴是沾了公主的光。”
“看公公说的,我只不过皇上的义女而已了,今日也是进宫向父王道别的,德勒王爷已经成亲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她的举手投足间已经没有刚才的死气沉沉的感觉。
风启天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一点点变化,他接了她的话,“对啊,我们夫妇是要跟父王道别。”
“好,好,上车吧。”刘公公替离熙儿掀开了帘子,她踏上了脚凳,直接爬上了马车,她没有想到风启天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保护起自己,缩在了马车的内的一角,她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你,离我远点。”她很不客气地警告。
这次他的气势没有一点的霸道,只是选择离她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这一路上,他们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他的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她的模样有些发呆。
“等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的吧?”他还是先打破了这种沉默,他虽然习惯了这种安静的氛围,可是被她忽视了,他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她直直地盯着前面,没有向他看去,唇角动了动,冷冷地从喉咙间发出声音:“放心好了,我离熙儿已经不是傻子了。”
她话里的讽刺,他风启天怎么可能没听明白呢?他的眉宇渐渐地拧了起来,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已经到了那种境地了,他也没多说什么。他依旧保持着冷酷的样子。
“好,你知道就好。”
她很是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鼻孔间的哼声也紧随而发出,“哼,放心好了,我已经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大王说大王话,见德勒说说德勒话。”她居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说,越是装作不在乎,可是心更是越痛,痛的彻底,绝望了,可是心还是会疼,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治疗心痛啊?
风启天黯然地接受了她的鄙视,他依然是那句话,“好,你知道就好。”淡淡的语气,冷漠的声音,她已经无从辨别了。
她没有接话,也没有望向窗外,只是静静地发呆,以后这条路变的复杂,充满了荆棘,但是无论如何,她必须都要走下去。
不知不觉间,马车还是很快得奔到了皇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