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你是说，金志凯跟你得了同样的病？！”
“唔，他的病跟我的很像。”
程星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忽然又一拍大腿，激动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几天睡不好觉！”、“早知道你要问他治病的方法，我就帮你找他了！”、“真是的，夏天，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
夏天不服气，“你不也一样？跟张显说那么多我们的事……而且全是我的坏话，他能喜欢我才怪。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你要直接跟我说，而不是找你的朋友诉苦。这让我感觉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程星宇露出委屈的表情，“那些话是以前喝醉之后不小心乱说的，我说了你一大堆好话，他记不住我也没办法。况且他不喜欢你，肯定专挑你不爱听的话说。你放心，夏天，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再也没有别人能伤害你、威胁你了。以后你想接近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不妨告诉我，还有你的病我托人帮你问，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个，不许想其他男人！”
夏天乖乖点头，“好，我答应你。”又把头靠在程星宇身上，说：“今晚要谢谢你，程星宇，幸好你来了，否则，我轻则受皮肉之苦，背上债务，重则……不敢想象。张显这个人睚眦必报，我担心，以后他会再找麻烦。”
程星宇把手放在夏天背上轻抚安慰，说道，“张显这人确实狠毒，但程家也不是好惹的。以前他的所作所为，我虽然不在意，但仔细回想，还是知道不少，有心找他麻烦的话，够他头疼好几个月了。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找你麻烦。”
夏天想起Wendy，“不知道Wendy怎么样了，张显会不会迁怒于她？”
“不会的。张显最擅长杀鸡儆猴了。Wendy是鸡，你是猴。”程星宇忽然开起玩笑。
“呸！你才是猴呢！”夏天用拳头捶他胸口。
“对对对，我是猴，我是猴。”程星宇握住她的拳头，继续说道，“他和酒吧老板、经理沆瀣一气，没少从客人身上捞钱。他本身家里不缺钱，对手下也大方，所以跟着他的人才越来越多，有利可图嘛！这次巧了，刚好他要对金志凯下手，被你和金雅楠撞上，肯定要下力气对付你俩。”
“那小金子会不会有危险？”夏天问。
“不好说。你最好让她小心点。”程星宇说道。
“她手机都被摔烂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我明天再试试联系她。”夏天说。
程星宇把夏天靠在身上的头扶起来，让两人面对面，问夏天道：“夏天，我当时让你走，只是权宜之计，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你之前就说过，不想在我和张显之间做选择，还说你之前在常嘉文和张显之间选择了后者，我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你让我走，说不伤心是假的。其实我觉得，你跟张显不是一类人，他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但你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会对无辜的人出手的。”夏天说道。
程星宇自嘲地笑笑，“在今晚之前，我也以为，我会选择张显，但当看到他和经理用那些手段对待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是那么可恶，颠倒黑白，仗势欺人！而且，你之前就问过我，如果我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会不会动手打你，我当时还觉得你这个问题很愚蠢，很不可思议，但想想今晚，我确实在某一刻非常非常非常生气，真的特别想动手，但当我看到你一个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地时候，我的心却被紧紧揪起，我不想让你害怕我。我想让你依赖我、信任我、你可以对我哭、对我笑、也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躲着我、害怕我，我更不想让你仇视我、鄙视我。所以，我第一次违背了张显，脱离了他的掌控。”程星宇说着双手作揖，对着夏天微微一拜：“夏天女士，以后程星宇就听您调遣了！”
夏天笑着伸手打他，“讨厌~”
两人闹了一会儿，程星宇收起笑脸，“夏天，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如果你提分手我会怎么办？”
夏天点点头，自己的确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是不知为何说起这个？
“我现在觉得，你不是平白无故提这个问题的，你肯定曾经想过跟我分手，对吗？”程星宇看着夏天问。
夏天被他紧盯着，不便撒谎，便老老实实点头，“有想过。”
“那现在呢？”程星宇有些紧张地问。
夏天摇摇头，现在不那么想了。
“你别光摇头，我想听你说出来，你现在还想跟我分手吗？”程星宇追问。
夏天有些不忍心，不那么想了，是想，还是不想？今晚程星宇已经能控制住自己脾气了，那么提分手，是不是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呢？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试一试呢？
程星宇见夏天迟迟不回答，望着夏天的眼神暗淡了好多，他有些明白了，苦涩却执着地问夏天：“还是想提分手吗？”
这次眼睛却不再看夏天，低垂着眼睑，仿佛在听命运的安排。“没关系，你怎么想的，大胆地说出来就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乱发脾气。”
夏天不答反问，“我们如果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吗？”
程星宇抬眼看一眼夏天，犹豫了一下，反问夏天，“你呢？”
夏天毫不犹豫地说，“我能。”
程星宇看一会儿夏天，苦笑道，“所以你想跟我分手，只做普通朋友，是吗？为什么？是因为我爱吃醋、小心眼，限制你交朋友了吗？”
夏天看他一直在好好说话，便由衷地点头，“嗯！”
程星宇伸手抱住夏天，把头埋在夏天肩颈窝里，贪恋地呼吸着专属于她的气息。直到高师傅把车停下。夏天看一眼窗外，到自己小区了。“我到家了！”
程星宇终于把手松开，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问夏天，“夏天，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和我交往，我尽量学着大度但不保证一定做到；二是和我分手，我们只做普通朋友，无权干涉对方交友。你选哪个？”
夏天犹豫起来。内心肯定是想选2.但就是莫名有些害怕。
心思仿佛被看穿，程星宇又补充一句，“夏天，你放心，不管你选哪个，我都尊重你的选择，绝无二话。”
情感告诉自己选2，但理智告诉自己选1.
夏天闭上眼睛，理不出头绪。“太难选了！”
“把眼睛闭上，快问快答，我问完3秒之内告诉我答案。”程星宇对着夏天说。
夏天深吸一口气，乖乖闭上眼睛。
“苹果还是梨？”
“苹果。”
“牛奶还是酸奶？”
“酸奶。”
“黑长直还是大波浪？”
“大波浪。”
“哈利波特还是聊斋志异？”
“哈利波特。”
“程星宇还是常嘉文？”
“程星宇。”
“……”程星宇停顿一下，又继续问，“鸡尾酒还是黑咖啡？”
“鸡尾酒。”
“爬山还是游泳？”
“游泳。”
“分手还是做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
夏天睁开眼睛，“分手和做普通朋友不是一回事吗？”
程星宇摇头，“选分手说明你内心对我不满甚至讨厌我；选普通朋友说明你不喜欢目前的相处模式。”
夏天“哦！”一声。仔细回忆刚才的答案，答得都挺“安全”的，程星宇应该很满意。
“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程星宇说。
“嗯，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夏天道别——如释重负。
“夏天——”
“啊？”
“2还是1？”
“2……”夏天脱口而出，甚至想不起来2指的是什么了。只知道脑子里有一个2字。
程星宇苦笑，“这就是刚才你内心的答案。2是和我分手，我们只做普通朋友，无权干涉对方交友。”
“这不算数，我都忘了2指的是什么。”夏天试图挽救。
“你知道2是什么，就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答案了……”程星宇难掩失落，“我尊重你内心的选择。夏天，我们分手了。以后只是普通朋友。互相无权干涉对方交友自由。再见！”程星宇说完关上车门，很快消失在夏天视线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