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桂枝惊魂未定之际,一名黑衣蒙面人,一手持刀,一手夺过张桂枝揽着的玉器,一个后翻腾空而起,从后窗户一跃跳了出去,瞬间,就在眨眼之间,宝贝没了,张桂枝看看自己的怀里,做梦似的,两条裤头里,身不由己的抖擞起来,哩哩啦啦往下流着尿水。
“他爹——,他爹啊——,”张桂枝慌乱起来挥舞着双手:“咱,咱那嘁嘁,嘁,抢跑了。”
“半夜三更,你瞎折腾啥?”常玉福艰难的坐起身,嚷:“你哭丧啊?啥嘁嘁?”
“梅花玉器,‘女娲娘娘’被盗,被抢跑了。”
“又是你,你,这个败家娘们惹的祸,哎呀——,你真是坑死人啦,啊——,咳咳——。”
“我……。”
“咳咳——,咦——,你这个生事老妖精,咳咳——,竟敢捅天,你,你……。”
常玉福气得握着拳头,摆动着。然后索性躺下身子,直挺挺的一声不吭。
“你也倒拿个主意啊?”张桂枝尴尬的站在那里。
“我等死,等死你知道吧?我已经死了——。”
“哼……,哼……,这个咋办?”
“没要了你老命已经烧高香了,你还哭哭啼啼?”
“我这老命也不值钱,谁要我老命干啥?”张桂枝擦着眼泪,沮丧着脸,傻乎乎站在那里。
“睡吧——,人家要的是宝贝,既然得手了,那就睡吧——,你这辈子除了节外生枝,就不会消停。”
“我想着送给老常答谢他,也不嫌他那亏欠,谁会知道天都快亮……。”
“哎——,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得不到,就这穷苦命,睡吧。”
会是谁抢跑了?张桂枝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想起那把寒光凛凛的刀,心有余悸,可丢失了祖传宝贝,又感到格外惋惜。
不行,我得去找梅雪,让她帮忙追回来,我这就去。张桂枝偷偷的起身坐在床边,脚探着却找不到鞋子。
“干啥?不睡觉想干啥?”
“咱的‘女娲‘咋办?”张桂枝不甘心,又害怕,一无是处的样子。“我去找梅雪,她会功夫。”
“你赶紧睡觉吧,你是想让她去捅娄子?你个老不死的,这辈子咋会和你糊糊涂涂过一辈子?抢就抢了,啊——,咳咳咳……。”
晚上不让去,我白天去,梅雪那丫头能成事,那可是祖传的宝贝,张桂枝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不自在,该怎样去找梅雪说明情况,刚开始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直到心里盘算的一清二楚等到天亮,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平息。
“你个死老婆子,我让你嘴碎,我让你顺嘴胡溜,啊——,咳咳……。”常玉福举着拐杖,满村追着张桂枝敲打,张桂枝抱着流着鲜血的头,惊慌失措的跑。“一个烂尿罐子被你说的神乎其神,你是在惹祸上身,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群孙女也围过来拉架,场面乱糟糟。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沸沸扬扬传开了。
“常家大娘就是嘴太碎,就她那家庭,还有宝贝?哼——,鬼才相信。”
“这是在招惹飞贼,闲的叫唤。”
“打死都不亏。”
“你还甭说,她家里穷,我看是装出来让大伙看,说不定还真有啥宝贝,常玉福是怕招惹是非才故意做出来给人看。”
“说不准,这种世道有些人就是藏得很深。”
“无风不起浪,弄不好她家真有啥好宝贝。”
从村子里传到集市上,也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话茬子。
说者无意听者留心,这些话恰巧被牛介刺听到,他在一旁装出若无其事的向这里瞟着,谁家,在哪住,听的一清二楚。
然后,他悄悄的溜走了,没事人一样。
同样,这事情也被夏留仙给拾在心里,牢牢记住,心里暗暗拿起主意。
倭寇们也嗅到了腥味。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为这件绝世珍宝《女娲补天》而暗自打探。
张桂芝感觉自己闯下大祸,便小心谨慎,低着头,偷偷的看常玉福的脸色,平时那股子霸道劲一扫而光,现在被自己搞得一地鸡毛,该咋收场?
常玉福看着老婆子的苶样,嘴张了几张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叹口气,心想还是委屈你些时吧,也真该杀杀你的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