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这小子不会死了吧?特么的,今天千面使大人要来看他,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了?”
啪!
啪!
那声音的主人直接抡圆了巴掌,对着面前昏迷的少年狠狠的抽了过去,待少年的脸上红肿不堪时,他才停了下来,眼看着暴力疗法都没用,男人也有些慌了,虽说这少年是个囚犯,但千面使却是时常来看望他,即便不清楚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可千面使可是联邦的大人物,要是他关注的人在自己手里出了差错,想弄死自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
黑暗,无尽的黑暗,霍伤看着自己的身躯漂浮在这片黑暗之中,就像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般渺小,可是,明明因为病情恶化而突然死亡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前的一切既虚幻又真实,他能感觉到自己原本迟钝的意识开始逐渐苏醒,朦朦胧胧中,黑暗之中透出一点光亮。
霍伤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扑面而来的巴掌,啪的一声响,刚刚醒来的霍伤直接被打蒙了,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扇自己耳光的男人,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再次举起的巴掌尴尬的放了下来,咳嗽两声,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道“小子,千面使大人马上要来了,赶紧准备准备”
他用余光扫了扫霍伤,除了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几个巴掌印,其他的一切都还好,“呼!”男人暗自松了口气,拍了拍手向门外走去。
待关门的一声巨响将霍伤惊醒后,他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地方。
身上沉重的镣铐提醒了他的身份,周围潮湿阴暗的环境以及难以忍受的恶臭,很明显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荣幸的成了一名囚犯。
霍伤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这具身体脑海中的信息,身体的主人同样叫做霍伤,今年十七岁,在一个星期之前,家庭剧变,父母不知何罪被联邦最具权力的机构审判所捉拿问罪,没过多久就被秘密处死,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被投入这座联邦境内人人闻之色变的炼狱之中,而且,是最下面的三层。
“呼,真是倒霉,前身的父母到底犯了什么罪,连个流程都没走,直接就处死了”霍伤头疼不已,这典型的地狱难度开局啊,前身的记忆中,父母是神学家,可这能涉及到什么隐秘的东西?
难不成是因为信仰被那个什么审判所的人逮住了,可自己家也没人是鞋教徒啊。
“千面使……那又是什么人?”霍伤思索着刚刚那个大牢守卫的话,“是要我命的,还是来搭救我的?”
唉……
叹息一声,可惜在这片阴暗的天地里,无人应答,恍然间,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在肃静的牢狱之中突兀的响了起来,而诸多的囚犯似乎也因脚步声而变得有些躁动,“都给老子安静点,不然待会给你们上点佐料!”这一层的守卫长官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大声厉喝,许多囚犯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黑衣男人带着一副笑脸面具,上面是红白相间的纹路,待逐渐深入之后,终于有囚犯忍不住说话了“千面,又来这干什么?是不是你的姘头被扔进这里来了,这鬼地方可不是个好战场啊!”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怪笑道,千面置之不理,似乎丝毫不在乎老头的嘲讽,而他身后的守卫长官看到老头也是出奇的安静,再没有应付之前那些囚犯的怒色。
千面缓缓的走到霍伤的牢房前,守卫识趣的打开了牢门,随着一声吱呀响起,正在闭目养神的霍伤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男人他并没有任何印象,但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危险的气息,隐藏在面具下的瞳孔只是扫了霍伤一眼,便让他浑身汗毛直竖。
“你和他们很不一样,很难想象你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可惜了……”
他们?
应该是指自己的父母,普通的人?自己普通吗?按照前身的记忆,他的生活和普通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相貌遗传了父母的俊朗之外,那这个人的‘普通’,指的是什么呢?
隐约之间,霍伤能感觉到面具人的一丝情绪波动,那似乎是在怜悯?
千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许久之后,转身离去,那名膀大腰圆的守卫长官戏谑的瞥了他一眼,跟在千面后面,牢房重归于安静,霍伤茫然的看着那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自己明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炼狱的入口处,千面走出这座幽深的牢狱后,一片光亮重新出现,站在大门口的一个金发中年男人看到他后,收敛起了自己那副慵懒的模样,沉声道“看过了?”
“看过了”
“怎么样?”
“明天按照预定的执行吧”千面淡漠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失望?
金发男人也不再多说,叹息一声“终究没能留下血脉啊”
千面随口说道“那也不一定,霍克那个老家伙好像在外边还有一个”
金发男人呵呵一笑“那不过是个传闻,再说了,就算真的有,那孩子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愿吧”
二人并肩而行,炼狱的大门缓缓合上,重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