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擂台毕竟有两丈多高,加上下面嚷嚷的一片,所以,徐东即使离擂台比较近,也听不见台上的人说了什么话,只能看见上面除了风中子和殷金,不知为何又多了两个小孩,更不知道这两个小孩想干什么。
他飞身上台问风中子,“风前辈,出了什么状况?这两个娃子想干什么?”
风中子实话实说,“我刚准备宣布殷金取得第一名,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两个娃子,他们要挑战殷金,并且问我如果赢了殷金能不能让他们得第一名。”
徐东朝两个娃子只看一眼,就觉得他们虽说还是个娃子,却表现出过人的精明,便问,“你们是谁家的小孩?在什么地方练习武艺?为什么找殷金挑战?”
那穿白衣的娃子说,“我们知道你这个叔叔就是岛主,既然你问我这些,我就和岛主叔叔说说实话,我们是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三年前随着一些大人移民到了这座岛上,由于我们年龄太小不能照料自己,所以被分到女子营,我们两个非常想进无量宗当弟子,可是没有被无量宗选中……”
这娃子没能一口气把话说完,那穿黑衣的娃子就接替他往下说,“于是我们就自行修炼,反正年纪小不能下井采矿,也没有谁会在意我们,我们就时常爬到树上偷看无量宗弟子练功,一来二去就学得了几套拳掌……”
穿白衣的娃子又替下了同伴,“一年前,女子营来了一个姐姐,这个姐姐教了我们一套搏击功法,叫什么‘浮屠功’,我们发现这套功法比无量宗的还要好,于是刻苦练习,今天,我们就想用‘浮屠功’和这位哥哥较量较量,检验一下自己学的功夫。”
徐东问, “姐姐?那位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穿白衣的娃子说,“这位姐姐反复地叮嘱过我们,要我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名字,其实,我们练‘浮屠功’也是暗中秘练的,就连女子营也没几个人知道。”
穿黑衣的娃子补充,“姐姐让我们挑战今天得第一名的这位哥哥,目的是要教育一下无量宗的各位师尊,不要迷信什么根骨不根骨,其实,一部分没有根骨的娃子也是具备修炼天才的。”
徐东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像听着一个神话,既然这两个娃子不愿讲出那个“姐姐”的名字,他也不好以审问的语气逼迫他们说出来,事后他可以亲自去一趟女子营调察一番。
穿白衣的娃子说,“岛主叔叔,我们两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如果胜了这个哥哥,无量宗就破例收下我们做弟子,可以吗?”
徐东连忙答应,“当然可以,而且我还承诺,你们真胜了这个叫殷金的弟子,让宗主宣布你们取得了第一名。”
虽说这两个娃子说得玄乎,但徐东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的实力,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好像没曾听说过什么“浮屠功”,在《莲花洞仙事录》里面也没有这种功法的记载,难道这些移民来的女子中还真有奇人?
再说,他对殷金太了解了,殷金身上的根骨为龙灵根,当年因年龄大了三岁而被马武拒收,是他徐东做主而成为无量宗的第一个弟子,殷金进无量宗以后练功非常刻苦,所以在刚才的比斗中力挫其他弟子,这两个娃子想胜殷金谈何容易?
他对风中子说,“风前辈,你就按我说的,让这两个娃子分别和殷金比试一场,如果他们真胜了殷金,就按照他们取得的实际成绩宣布名次,同时收这两个娃子为无量宗弟子。”
“当然,当然,”风中子连忙点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作为宗主还要深刻检讨自己,以后无量宗在招收弟子时要放开一些,真正做到不拘一格求人才!”
徐东道,“那……就赶紧让他们与殷金比试吧!”说完,他飞身下了擂台,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比斗。
说实在的,风中子不想把这事闹大,把这事处理得越低调越好,不管是这两个娃子胜还是殷金胜,闹出去都会影响无量宗的名声,试想如果这两个娃子胜了,无量宗就会被人看低,反过来若是这两个娃子不堪殷金一击,他又好像被这两个毛娃娃戏弄了一番,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希望胜的是殷金,至少他还没失掉自己宗主的面子。
“殷金,你就和他们分别比试一场吧,注意不要轻敌噢!”
殷金点点头,“宗主,弟子一定会斗赢他们的!”
面对这两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娃子的挑战,殷金早忍耐不住了,他一直在一边听这两个娃子和岛主说话,现在听到风中子这么叮嘱他,不由得“嘎嘎”地攥紧了双拳,恨不得三拳两腿就把这两个娃子打下台去。
“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一个地收拾,本来一口能吃下的偏要做两口吃,我也不嫌这样有多麻烦?”
见殷金用这种口气说话,两个娃子都敌意地看着他,“这位哥哥,你就那么有把握打赢我们吗?当然,论年龄你可能有我们两个加起来那么大,但是,我们比斗的是本事不是年龄。”
殷金不耐烦道,“好吧好吧,就依你们的,一个一个来,穿黑衣服的你先来!”
穿黑衣服的娃子立即摆出格斗的姿势,这个姿势看上去怪怪的,叫殷金一时摸不着边际,这小娃子使的是一门什么功?童子功不像童子功,非童子功更不是这样的,不过他还是信心爆满,就不信这小毛头有什么特殊能耐。
可是,没有战过几合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这小娃子不知哪里弄来的奇怪招数,让他就是长三双眼也看不清对方的来路,频频袭来的路数横纵穿插来去无影,只听耳边虎虎生风,待他想出招数去对付时才发现对方只是虚晃了一下。
如果老是这样下去,他在十个回合过后就更是摸不着北,即使他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躲开对方的招数,更不用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一招制敌了。
即使殷金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拆解不了穿黑衣的娃子的怪招,被动地应付几个回合后就没辙了,他只好跳出圈子外向对方拱手认输,殷金的落败让场上人喝起了倒彩,也让无量宗的所以师尊和弟子目瞪口呆。
刚才还在擂台上威风八面,力挫其他五名同门师兄弟的殷金,这么快就败在一个十来岁的毛娃子手下,真是想一想都不可能的,可这事就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连一点挽回面子的办法都没有。
风中子虽说一脸的无奈,也只得宣布穿黑衣的娃子取胜,获得了此次法术大会的第一名,可就在他要飞身上台时,擂台上又发生了新的状况,那穿白衣的娃子竟然与自己同伴比斗起来。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在擂台上腾挪翻飞,博得台下观摩的人阵阵喝彩,好像这次法术大会才真正进入高潮,两个娃子使的招数都是怪怪的,但各有各的怪法,看上去叫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比谁的功法更胜一筹。
两个娃子不紧不慢的斗了一百来合,直斗到暝色渐合,依然难以分出高下,场上所有的观摩者都朝擂台边挤,为的是离擂台近一点,好清楚地观看这两个娃子过招。
风中子一看这情势不对,总不能让这场比斗老是这样进行下去吧?他连忙飞身上台喝止两个娃子,“你们别再斗了,再斗也就是这么个结果,你们两人谁和谁得第一名都行,反正都是同一个人教的功法。”
两个娃子听他的话停下来,那穿黑衣的对风中子说,“风门主,我们两个本来是要决出高下的,现在听你的打住了,你打算怎么给我们排成名次?是我得第一名还是他得第一名?”
风中子道,“你们两个娃子的用意我总算看得一个明白,真要分一个高下早就应当分出来了,哪里还等到现在?快说,你们故意拖延时间是何用心?是不是一心要给我们无量宗各位师尊难堪?”
穿白衣服的娃子连忙解释,“我们可没有这一层意思,只不过是想让风门主判我们俩战成了平手,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成并列第一名了!”
“啊?你们为什么要得这个并列第一名?难道一个是第一名一个第二名不行么?”
穿白衣服的娃子说,“不行,我们两个同时开始练浮屠功,不可能谁输给谁,当然也就不可能谁得第一名而谁得第二名了!”
风中子道,“你们不是说不太在意什么名次,只要求我破例收下你们为无量宗弟子吗?现在又怎么在意这个起来了?”
穿白衣服的娃子说,“刚才岛主叔叔承诺说,只要我们真胜了这位哥哥,让风门主宣布我们取得第一名的,怎么?现在岛主叔叔的话算不了数了?”
风中子道,“你这娃子鬼头得很,现在是要鱼与熊掌兼得啊?罢罢罢,兼得就兼得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找你们两人的本事,无量宗弟子输在你们手下都不叫冤屈了!”他把口气一转,“你们叫什么?快报上名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