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下午,两人背着孩子到了辰州府城外,见有一处茶铺,便坐下来休息喝茶,顺便跟老板打听修罗门。老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两人也不气馁,反正已经到了辰州府,进城之后总会打听出一点头绪。忽然,笑笑看着肖乾道“肖哥哥,我好困那,说完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肖乾还没反应过来,也感困倦无比,趴在桌上睡去。”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肖乾吃力地睁开眼睛,朦朦胧胧感觉像是在车厢里赶路,不及细看,下一秒又晕过去。再次清醒后,看到是在一间屋子里,自己和笑笑都被绑在柱子上,这屋子甚是宽敞简陋,一些桌椅用品都是石头打造的。肖乾急忙喊道“笑笑,笑笑,醒醒。”
这时,屋外有人推门进来,肖乾一看,这不就是那日茶铺的老板吗?看来是他迷晕了自己跟笑笑。见肖乾醒了,茶铺老板“嘿嘿”一笑道“不要运真气哦,你中了我的九转闭气散,不管是真气还是灵气都提不起来,越反抗药效越厉害。”见肖乾没有发急反抗,又问道“你们一路上打听‘修罗门’所为何事?”
肖乾没想到这个‘茶铺老板’有此一问,之前心里还在猜测是不是啸月城城主府的人或是笑笑的家里人下的手,见他如此问,心里反而安定了,正愁找不到修罗门,这人这样问,肯定是认识此门派。于是答道“我们受人所托,送一个孩子过来。”
“何人所托?”‘茶铺老板’问道。
“外号玉罗刹,自称李玉娘。”肖乾道
“哦?”那人一思索,快步出门。这人以为肖乾也是一位武师或者法师,却不知道肖乾体内根本没有真气跟灵气,因此只是被这九转闭气散的霸道药性给迷晕过去,却没有任何后遗症。此刻,肖乾一用力,想挣断绳子,但绳子没断,这绳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甚有韧性。肖乾又运起无相劫力,身上顿时一松,那绳子虽没有断,却失去了捆绑效果,肖乾解下绳子,又跑过去喊笑笑,笑笑悠悠地醒过来,看着肖乾迷迷糊糊道“肖哥哥,我们这是在哪?”
不等肖乾回答,门被推开,肖乾转身一看,‘茶铺老板’陪着一个女人进门来,这女人年纪不大,穿着甚是精致,彩色的衣服上绣着九根羽毛,看到肖乾在解绳子,女人忙对‘茶铺老板’道“快把绳子解开。”
那‘老板’疑惑地看了肖乾一眼,过去拿过一盆油,把笑笑被捆的手泡在里面,稍刻,绳子就松掉了,甚是神奇。
“玉娘怎么样了?”那人见笑笑被解开了,急忙问道。
“这位是?”肖乾问道。
“这是我们修罗门门主墨大真人,江湖人称妙手毒王,还不快快见过。”那老板趾高气扬地介绍道。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墨真人却显得破不耐烦,打发走了这人。
肖乾内心微微一惊,这女人看年龄跟李玉娘差不多大,想不到贵为一门门主。忙一拱手道“见过墨门主。”
“少侠勿需多礼,先前手下人无礼之至,还望少侠见谅。”停了停又道“少侠可是带来了玉娘的消息?”
肖乾望了望笑笑,笑笑显然还没有恢复,依靠在他身上,柔软无力,但显然无大碍了,于是说道“李玉娘已经去世了。”
“啊!”墨真人惊叫一声,闭上眼睛,痛苦至极,“她,她是怎么死的?”
“我们也是碰巧遇上,那时,她已受重伤,又被啸月城城主府的人围上,她使了一招腥风血雨,杀了重伤自己的人后,也倒地不支,我们出手打了其余的人一个措手不及,救走了她,但她心脉已断,临终前,把她的孩子托付给我们,请我们送到修罗门来。”
“那孩子身上的珠子也是她带来的?”墨真人问道。
“是的,她说孩子有病,需把珠子随身放着。那些追杀的人让她交出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这珠子。”
墨真人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她不忍失态,转身擦去,又从身上摸出两颗蓝色的药丸递给肖乾道“服下这药,身体即可恢复,这一路千辛万苦有劳你们了,请先好好休息。”转身对外喊道“来人,带尊客去休息,好生招待。”
“是,二位少侠请。”门外一丫鬟应道。
肖乾扶着笑笑随丫鬟来到客房,让笑笑躺上床休息,自己把药丸放到鼻端闻闻,一股药香冲鼻而来。放进嘴里服下后,一股清凉的线直冲脑门,脑中那种浑噩的感觉被一冲而散,于是把另一颗给笑笑服下,片刻功夫,笑笑也恢复如初,下床自如了。肖乾笑着说道“想不到,最后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儿,还好不是城主府的人。”
“哼,这荒北之地的人尽知道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贼叫人看不起了。”笑笑恼怒地说道。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哪了?”
“想必是辰州府内某处的山上,我刚才看了一下,到处都是石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总算不负李玉娘之托了。”笑笑又安慰起肖乾来。
晚上,丫鬟来报,墨真人设席宴请,两人随丫鬟来到大厅,这大厅也较简单,但很是整洁,墨真人给两人斟满酒,道“我代师姊玉娘敬二位少侠,感谢你们千里护送。”
肖乾看了看这酒,碧油油的,笑笑也犹疑不定。墨真人哈哈一笑,一饮而尽道“此乃七种花草酿成的清风露,驱疲养神,二位可放心品尝。”
肖乾尴尬地笑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笑也抿了抿,这酒甘甜醇厚,辛烈中带着花草之气,很是特殊。肖乾赞美道“好酒!”
“好,少侠爽快。”又斟满酒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我姓肖,单名一个乾字,来自西洋大陆,她姓寒,名笑笑,来自啸月城。”
“原来是西洋大陆的贵客,幸会幸会了。这位姑娘女扮男装,想必是寒家的小姐,来到我修罗门,就是我墨某的贵客。”说着就一干而尽,肖乾和笑笑也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肖乾也没那么拘束了,于是问道“墨真人,不知令师姊怎么会惹上啸月城城主府的人?”
墨真人微一沉呤道“二位是玉娘的恩人,既然问到了,墨某便如实相告,此事说来话长。二位可知我这修罗门?”
肖乾摇摇头,看看笑笑,笑笑道“我在家中极少外出,只听族里人提过。”
墨真人笑了笑说“辰州本是偏远之地,又多山峦叠嶂,瘴气弥漫,是以不似其他几个都城人员稠密。我修罗门又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所以江湖中只知有这个门派,了解的人却少之又少。我与玉娘年纪相仿,我比她大一岁,从小跟着师父学艺,师父是晚年才收的我们两个徒弟,对我们视如己出,把一身技艺皆数传与我俩,我修罗门因在山中与毒虫瘴气为伴,所以精于解毒治病,也善于制药下毒,偏偏我们有个师叔精于下毒,一直在外面为非作歹,败坏了我修罗门的名气,师父便让我们俩各想办法,除去这无恶不作的师叔,谁能清理门户,谁就接任门主之位。结果我侥幸得手,师父把门主之位传与我不久之后仙去,而玉娘因不服也负气离去,并且带走了门中至宝‘穷奇之眼’,就是在玉儿身上的那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