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又是一年冬季
“ 杰娃大嫂,你这是上哪里去?”一位老妇人问道。“上城里去,去帮儿媳妇照顾小孙子”杰娃笑呵呵回答道。
杰娃,我不知道真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只知道村里的都叫她杰娃”她是一位地道的农村中年妇女,自我认识她起,她便是一个农妇形象。在我的印象里她的脸上总是布满菊花般的笑容。说实话她真不算好看。她有着驼峰一般的背部,五短的身材和一根挽的高高的粗辫子。 小时候,我时常跟着祖母去她家。祖母经常与她在一起聊天说东家长西家短。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大多数,我只是一个安静静的听客。
一天,祖母身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痒得厉害,黄色的皮肤挠红了一大片。杰娃大婶了知道了以后,告诉祖母“指甲花酒”可解百毒,祖母听了之后用了这方法果然有效。她算是一个有“知识”的人,虽然没上过学,但是从她哪里总能听许多奇闻异事。妇女都喜欢找她聊天,祖母算是她的一个知心朋友。
有一次,祖母让我给她送点蔬菜,我是极不情愿,但架不住祖母言语我便去了。到了以后,我敲了了她家的门 。她家的门不算大也不算好看,勉强能通过一辆三轮电动车,门的正面从上到下形成了一道道黑色与褐色相连接的斑马线,打开之后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过了不久,她打开大门,笑着引我进门。她的笑容让人感到沧桑,一道道皱纹镶近皮肤形成一条条石缝。手臂因为长期得不到水分,如干旱的一小块拼凑出来的陆地。或许是因为现在是午休时间,房子里显得格外冷清。闲聊了几句,我便要着急回家。但她似乎不放过任何一次聊天的机会,总是东拉西扯说个不停。最后我便以回家晚了祖母回担心为由,逃脱了她的魔嘴。走出了大门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家以后,祖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便抱怨杰娃大婶太啰嗦,总是说个不停。祖母回答说:“她确实是一个啰嗦的人。”因为她这个缺点,村里人戏称她为“啰嗦嫂”。只不过祖母不准让我叫她“啰嗦嫂”,说小孩子这么叫是不礼貌的。祖母的话,我是向来遵守的,因此我便没有当面叫她啰嗦嫂。
啰嗦嫂是一个热情的人,村里人找她帮忙,只需一顿饭就能解决。根据村里人说:杰娃嫂年轻时样貌也是村里人数一数二的。她为人老实,做事勤快,可只有一个缺点就是不会做饭。丈夫在世时,她丈夫天天给她做饭,俩人甚是恩爱。但是前两年她丈夫去世了,她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关着门做饭吃,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在我的印象中,自打她丈夫死后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以往的感染力。
村子后面是一座大山,山上的草郁郁葱葱。村里人死了大都掩埋在这里 这里的人人入了土,便落了根。杰娃嫂的田地就在这里。我常常看见她自己一个人在田地里锄草、种菜、打药。弱小的身体如蚂蚁在大山上爬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过度劳累她的背越来越弯成了一个90度的角,黑褐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花白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如枯死的乱草由前向后弯曲下垂,浑浊的眼睛如天边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