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顾子墨蹙着眉看着大夫问道
“那我腿呢”
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气氛里弥漫着紧张,顾子墨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这腿肯定是好不了了,当初被藤木下了死手的就像一点一点的摧毁他,本来抱着一点侥幸。
大夫看了看秦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顾公子,你左腿筋脉被割断,又有冻伤,我给接上后倒还好,就是以后使不上太大的力,你的右腿情况就不太好了”
说到这儿大夫就停顿不语,看看自己身后一些女眷,开口道
“诸位,不好意思啊,今日招待不周,我家老大才醒,还要在卧床休息,改日我再邀请大家。”
还好这些人也是有眼色的说了些好听话,祝福语就告辞了。
这些人都是顾子墨在城中救下的人,也就是他们拼死护下的那几个女人,今日她们约好来感谢顾家的,没想到遇上了顾家大公子醒了,还真是万幸。
随着这些人走光了,连管家也出去送客,屋里就只剩下秦夫人和顾潇潇,然而此时顾潇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拽着她哥哥的手说的,“大哥,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好好练武,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顾子墨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自己的娘缓缓安慰道“我以后不能练武了吧,没事的,我志不在此,练不成武我还可以科举的,不碍事儿的”
顾潇潇听着他哥哥的安慰眼泪流的更嚣张了,却抿着嘴不说话,此时秦夫人用帕子赞了赞眼角的泪道,
“墨儿,你早晚会知道的,不过你不必介怀,我们顾家的二郎都是个顶个的好,不去科举的也是人中龙凤。”
顾子墨刚刚还笑着的安慰着自己的娘和妹妹,听了秦夫人的话,头好不对太对劲,就看见秦夫人向大夫递颜色,然而,接下来大夫说的话才是对他真正的打击。
“顾公子,您的右腿也是筋脉被割断,但是严重骨折,哪怕恢复后也只能在卧榻之上了”
顾子墨不顾伤口的疼痛掀开被子 看着两条被缠的厚厚双腿,顾潇潇和秦夫人阻止不及,看着顾子墨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双腿。
接着就开始疯狂的捶打,绷得顾子墨的伤口都裂开了,一会的功夫血就渗在袍子上了,顾潇潇赶紧上前阻止,顾子墨没有三天没有吃饭身体本就虚弱。
顾潇潇很容易就能阻止她大哥,但是她大哥浑身都是伤她又不敢用力怕伤着了大哥,还好大夫及时从他药箱里拿了瓶麻醉散撒在他鼻尖,很快便睡过去了。
走出去的顾潇潇,捏着拳头低着头跟着大夫走着,这个大夫是鬼营专门留在这照看顾子墨的,代号叫白术,在这期间,他不只是照看顾子墨的伤情。
“顾小姐,老夫给你讲的事情,这事决定了”
顾潇潇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嗯!我愿意去,我想变强”
“好,此事便由你自己跟你父母说清楚,三日过后便和我启程吧!”
点头应着向身前的老人做个礼
“好,谢过把白术大夫。”
白术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其实他心里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上头愿意让这个贵门女子进入鬼营,不仅如此,还要让他直接带她过去。
已经定好的顾潇潇此刻回到房门吩咐丫鬟竹青和竹叶开始着手收拾她的东西,两个丫鬟虽然好奇,但是看主子的神情也不好开口问,只能应先去做事。
坐在屋子里的顾潇潇出神的看着窗外,这怎么样才能说服自己的父母,她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有多么离经叛道。
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弱,她不想要像正常的贵女一样只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想要的是像爹像哥哥们一样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武将世家对鬼营,都有所了解,那你可以说是整个北晋的武力中心,存在鬼营留下来的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
并且那个地方朱雀校尉也是女子,却能统领整个朱雀营,自从知道自己可以去鬼赢的时候心里就总是有一个小人说着要去要去。
夜间的时候顾南方终于回来了,请夫人早早就在门口去迎接,饭菜换洗早已备好,顾潇潇坐侧位看着满脸疲惫倦容的父亲,好一阵的心疼,自从雍城失手的那天起到现在他父亲已经和戎国连战了四天。
所以顾潇潇也没有急着跟自己父母说自己的事,家里有两个伤员所以本身一家团圆的饭吃的并没有多么的开心。
是的,打仗回来过后顾子宸也受伤了还好伤情不严重,在家休养。
从父亲那儿知道戎国能这么一下子发兵,和父亲征战这么久,是因为军队里面出现了奸细,不仅是军队就连雍城也是,而这个幕后操作的人却是怀王。
只是父亲已急报,赶紧向京城禀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京城的风云早已变化,操纵这一切的怀王已经倒台,后面迎接他们的狂风过后的残垣。
第二天清晨一早,顾潇潇便去到母亲那儿请安,因为他知道这个时间段父亲一定也在,顾潇潇在屋子中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准备好了迎接父母的反对。
她出乎意料的是,此事父亲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但是母亲是坚决不同意的,但是父亲说,母亲由她来开导,我生日过后跟着白术先生去鬼营吧。
顾潇潇很是开心给自己爹娘行了个满礼,便开心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然而此时的秦暖却还是黑着一张脸,看着顾南方下次再说,你不给我个好好的解释这事没完。
不南方一改平日在自己妻女面前的嬉笑,严肃的看着自己,妻子说道
“潇潇既然能去鬼营就让她去吧!本身我们家在朝廷里面地位就挺尴尬的,现在没有元武侯,我们便是朝廷里面最大的武官。
不去鬼营,我都会让潇潇进到军营里来,老大是不可能的,老二是个榆木疙瘩,要让他撑得起我们顾家,太难了,潇潇算是我手里最后一个王牌吧。”
秦暖看着自家丈夫,做了十多年的夫妻,她知道自己丈夫的用苦良心,可是她不想苦了自己的孩子呀。
而且丈夫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就让消消去,她属实有点不能接受,但她自己又没办法反驳,当晚就把过南方赶去书房了。
而这些事情,顾晓晓都不知道,她还沉浸在父亲已经同意她出鬼营的兴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