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抖了抖手里的编织袋，有些紧张的说道：“姑娘，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我和他是朋友，你报你的仇，我接上他就走。”
“你就不想知道刚才楼下摔下来了哪位是谁？”
叶森摇摇头。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还是摇头。
“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
叶森开口说道：“我知道他，他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其他事与我无关。”
“笑话，天大的笑话，你把仇人的儿子认作兄弟，亏我还一心想要帮你报仇。
你和她说的一样，你果然是一个又蠢又傻的懦夫，不配为人父，三十年前是，到今天你依然还是。”
“姑娘，你说什么？”
叶森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幻想过那个给他帮助的人的长相，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你是那个帮助我的人？”
“睁大家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长的像谁？”
“你是青女？不，青女他已经不在了，说，你到底是谁？”叶森带着一丝凶狠说道。
“按照辈分，我得叫你一声外公。”
“外公，你是青女的那个孩子。”
王婕妤点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出去了我再告诉你一切。”
叶森泪花闪烁，心中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他伸出那双干枯的手，一把一把摸着眼泪。
走，现在估计谁都走不了，就在他刚才偷听的时候，他发现门外有很多便衣警察，说不定这会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好不容易刚刚才相认的外孙女，确实在这种情况下，她犯下如此大罪，出去落在警察手中那就是一死。
叶森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孩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现在恐怕走不了了，我估计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怎么会这么快？”
“可能是他们发现了我，我来的路上一直很小心，可是在进门的时候有一个人瞥了我一眼，凭直觉，他是警察。”
王婕妤不知道叶森的话是真是假，按照她的计划，警察不会这么快注意到这里，更可况她还提前准备了撤离通道。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后门，餐厅有一个后门，我看门没锁，就趁人不注意溜进来。”
王婕妤一笑说道：“没事，您也别太自责，这就是命。”
“接下来怎么办？”
“走不了也好，今天就把仇彻底报了，警察队伍里有***的同伙，他的名字叫尚顿。”
王婕妤在手机上找到一张照片，指着尚顿说道：“当年就是这个人出卖了我的母亲……
反正今天也走不了，就一次把他解决掉，我手上还有两个人质，警察也不会乱来，再说我还有这个。”
看着王婕妤从包里拿出一个土制炸弹，叶森被惊的张开嘴巴，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了看王婕妤的侧脸，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有何感想，他没想她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等警察一会赶到，我就去和他们谈判，到时候我就只要求尚顿一个人进来，然后引爆……”
“好，那我能干什么？”
“外公，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这这里有一张卡，是那个警察收的黑钱，卡上的钱你留下一部分给外婆治病，其余的都捐给孤儿院，记住，不能捐给一家，要分散开来，这样警察就不会怀疑你……”
叶森视线有点模糊不清，这个孩子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就连自己那个疯癫的老伴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替自己考虑。
“你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厨房里有一个排风管道，你可以躲在里面，爆炸发生后，警察绝对搜不到哪里，你等所有的警察撤走之后你再出来，这样你就安全了。”
叶森摸了一把眼泪说道：“孩子，难为你了，我走了你怎么办，难道就不能一起走吗？”
王婕妤先是看一眼自己的肚子，然后笑着说道：“那个排风管道太小，你不用管我，我自我办法脱身。”
“好，能见你一面，还能听到你说这么多的话，我已经就足够了，再说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你还年轻，一定要活下去。”
叶森说完，对着王婕妤后脖颈就是一下。
“外公你……”
王婕妤被打晕，放下王婕妤后缓缓起身说道：“你都做了这么多，剩下的就让我来。
外公都躲了一辈子了，你还让我逃走，是继续在世上苟活吗？那样还不如死了，再说我们叶家后继有人。我要是不管你们娘两，我就真的畜牲不如。”
他挺了挺已经弯曲的背，伸出手抚摸着王婕妤的脸颊，就像是小时候摸青女一样。
“孩子，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就都变好了，记得替我去看看你外婆……”
叶森对着昏迷的王婕妤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才解开胡子辉身上的绳子，然后又把他和王婕妤捆绑在一起。
他注视胡子辉很久，想着将来孩子出生以后会长的像谁，冤冤相报何时了，何时了。
在他的心里，仇恨放下了也没放下，想想自己的这一生，其实最该死的人是自己。
可是谁都没有坏他，青女没有责怪他，反而是在一直为他报仇，婕妤也没责怪他，她也是在为自己的家人复仇。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要不是他的懦弱，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要是他当初答应替***出气，去教训肥膘一顿，然后再把钱给肥膘，估计结局就会不一样，那样谁都不会死，也没有这么多的你死我活。
人生没有如果，一步错步步错，谁又能说的清楚。
叶森带上王婕妤扔在地上的面具，帮上了土制炸弹，一边吃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一边静静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一切的巧合就像提前安排的一样，这就是命运吗？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为何命运会对自己如此不公。
他的等待并不是十分漫长，也就是陈伟他们从金鑫宾馆顶楼到西餐厅门口的时间。
“里面怎么样了？”
韩涛开口问道。
“里面有四个人，除了胡子辉兄弟俩和王婕妤，还有一个老头。”
尚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详预感，每次碰到王婕妤都会死人，已经死了一个，接下来还会死人吗？
他并没有插话，而是看着韩涛在指挥。
“什么老头？”
说话的同时抓过一个望远镜，虽然那人带着面具，但是韩涛一眼就认出。
“叶森，他怎么会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