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金鑫宾馆的顶楼气氛明显要好的多,随着一个个喜讯传来,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韩涛走到陈伟的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说道:“报告陈厅邰局,A组战斗结束,总共抓捕到参与制毒人员154名,击毙制毒人员57名,搜出成品七百多千克,制毒原材料五吨,进一步的数据还在统计中。
枪支一百多把,弹药无数,现金两亿多,还有金条一千多根,古董名人字画无数……”
听着韩涛的报告,一个个数字触目惊心,这么多涉案资金,这已经不能用数目庞大来形容了。
这的是吃了多少人血馒头才能堆积如此多的财富,每想到那些被毒品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陈伟杀人的心都有了。
“干得好,这一仗打的漂亮,我会向省厅为你们请功,特别是老高,他依然还是没让我失望,C组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展开行动,就是动静很大,成果并不明显,行动还在继续。”
“老邰,你看我说什么,我就说他们会雷声大雨点小你还不信。”
邰局冷哼一声说道:“这能怪我吗,你别忘了,我在警局可不是***,管我的人多的是。就算我有心,可是有多少正真愿意听我的。”
“你的闹骚我早就知道,我相信经过这次行动之后,金川市警局***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得,话先别说太早,好像你说了能算一样。”
陈伟被这句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好歹是个副厅长,也就是邰局这样的老同志,换其他人敢说一个试试。
他也想早点改变金川市的腐败面貌,可是这里的水比表面看到的还要深,不是一两个人就能理清,水里的大鱼不除,金川市永远没个好。
陈伟叹口气说道:“韩涛,邰局的话你都听到了,以后得加倍努力。老高那边有没有说咱们警员的伤亡情况?”
“没有人员伤亡。就是…”
“大男人别吞吞吐吐,有话就说。”
“是,咱们的明线找到了,并且已经安全归队。就是那条举报线索的暗线还没有找到,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哪个提供线索的人是女人,其他的一无所知。”
“什么,韩涛,你们是怎么部署的?”
“邰局,对不起,我们的人已经用提前说好的暗语一个个排查,只是还是没有…”
“那个线人只愿意和我单线联系,找不到也不怪你们,只是提前说好的一定保护好她的安全,可是现在…”
陈伟说道:“一个连身份都不愿意透漏的线人,这说明她对我们还不是完全信任,老邰,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她在行动前提前离开了。”
“每次什么好人都让你做了,怪不得你能当厅长,我只能做一个局长,还是个副的。”
“老邰,你这话说的,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要怪就怪我。”
就在这时,南山山庄的后山上,一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年轻人。一边俯着身子前行一边从衣服兜里掏出电话。
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机上的信号,看着手机中已经恢复的信号,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露出两个又黄又黑的门牙。
胡晓华这边,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时间,十点四十五分。
胡晓华心中泛起一丝疑虑,他怎么这个时候会给自己来电话。
还在极怒中的她抓起手机就骂道:“阿泰,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没事别打我手机吗?你盯好工厂那边就可以了…”
电话那头的阿泰几乎扯着嗓子喊道:“华姐,出大事了,我们的工厂被警察连窝端了,你快准备后路吧。”
听到这个消息,胡晓华的脑袋一下子炸了,她极力压制着情绪问道:“警察?哪里来的警察,有行动我不可能收不到信息。”
“现在先别说这些,看车牌不是咱们这边的,应该是从外地调来的。”
冷静下来的胡晓华突然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就我一个…我”
阿泰的话还没说完,胡晓华就挂断了电话,此刻她的心里无比清楚,在警察那样严密的部署之下,阿泰是绝对跑不出来的。
他能打来这个电话,只有一种可能,这就是警方给自己在下套。
“我该怎么办?”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她不是没想过,而是做了充足的考虑,所有的后路都已经准备好,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走出金川市,可是出了金川市,她又能去哪里。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说不定警察这会已经把自己包围了,真要跑路的话,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儿子胡子辉。
那个人会善待他吗?
自己逃走后会不会连累到儿子?
比起那个人的手腕,她不算什么,他在整个金川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有的只是看他愿不愿意。
她如何从一个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又如何摇身一变成了女企业家,这其中的种种,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对于那个人的能量她在清楚不过。
她现在很后悔砸了电脑,要不然的话她可以通过隐蔽渠道问一下那个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至于给那个人打电话,她可没那个胆子,她也不傻,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电话说不定这会就已经被监听了。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明她绝对不是一个蠢货。
当年她买了老公的矿场之后,有钱之后还是禁不住诱惑又粘上赌博。
在澳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不但输光了所有变卖矿场的钱,而且还欠下了巨额高利贷,是她这辈子无论以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偿还的。
也是在哪个时候,她遇见了那个让他华丽变身的人,她不但戒了赌,而且还整整步入了上流社会。
到现在她自己都想不通,那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自己竟然为了他戒了赌。
她只是不清楚,她在那人的心中算是一个什么,一个工具,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还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不,这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如今地下制毒工厂出事,她自己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我要活着,我的海外账户还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还有儿子,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胡晓华的大脑像是一台机器,无时无刻的不在算计得失,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自己最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那个被他亏欠半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