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今日她可受不了她了,在方才,她早已去了一趟太医院。估计,要不了多久,太医就该来了。 趁太医没来之前呢,可得让贺依怜穿衣打扮得妥当。
“你是不是已经去请太医了?”从哑鱼进来的时候开始,贺依怜就觉得她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面看着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事。况且,她虽然现在算是兰湘宫内的婢女,但是贺依怜可从未见她在以前有做得像今日这么尽职。或许可以说,她是急着要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办完什么事。
哑鱼正在服侍贺依怜穿衣,系到前面去时,贺依怜的声音似乎便在哑鱼的耳边传来,让她的动作突然变停滞了一下。没想到,贺依怜居然猜到了。“我这也是为怜妃娘娘好啊,怜妃娘娘可别把奴婢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怜妃娘娘要是出来什么叉子,受罪的可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哑鱼底气倒是十足,丝毫不担心她这般自作主张贺依怜会怪罪于她。不算在邑州的那段时间,她在兰湘宫与贺依怜‘朝夕相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不会轻易责罚侍婢的性情她还是了解。况且,她又没做什么坏处,这可都是出于好心,她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哑鱼还是有些心虚的赶紧将贺依怜的衣衫弄好,自己退到崔婉旁边。
“原来真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就让太医瞧瞧好了。我还有些困,先合衣躺会,等太医来了,你们叫我就成。”贺依怜本是试探,没想到哑鱼虽机灵,但还是自己简单就承认了这件事。这便还好,只是要给她看看病,那她就不必担心哑鱼在这些日子暗中有做出什么事。
“小鱼,早知道娘娘不会生气,我们该早点先去请太医的。不过,现在应该也不晚。”崔婉见娘娘愿意了,心中很是开心。便一手遮着唇,在哑鱼的耳边小声嘀咕着。这个主意是小鱼提出来的,她也知情。于这件事上,她还是有些佩服小鱼。
“但愿没事。”哑鱼心中隐隐约约不安,要是贺依怜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那便好。说什么她也是那个呆子的妹妹,如果她有事,呆子肯定会伤心。
哎,她要担心的事情还真多,大哥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听崔婉说皇后娘娘也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一个大男人在那边应该也受不了什么苦。聂妃娘娘而今经常会去皇后宫中走动,大哥证实聂妃娘娘就是他们家小妹的事情,进展得也算顺利。但是,确定了也只是才开始。要与她相认,最后将她带出宫,恐怕还有很难的一段路要走。
她与大哥能见面的机会真是太少了,有什么计划要一起讨论都找不到时间。其实,她倒闲得很,就不知道大哥在皇后宫中怎么会忙成那样。哎···
“今日聂承宫那边可有送菊花茶过来?”贺依怜还未躺下,便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这几天好像都会偶尔有这种感觉。但是喝过那菊花茶后,难受会减轻一些。兴许真的是热到了,所以需要缓解。贺咦怜便翻转过身子,略带慵懒的向崔婉询问此事。
“聂妃娘娘一早就命人送过来了,婉儿这就去给娘娘端过来。”每次喝几杯菊花茶已经成为了怜妃娘娘的习惯,娘娘问到这个,应该是想要喝茶了,崔婉不敢怠慢,立刻就要出来拿。
“等等。”听到菊花茶的这几个字眼,哑鱼心中瞬间对那茶有了怀疑,便将崔婉叫住。可叫住了要说什么,说那个茶不能给娘娘喝?但这也只是她的怀疑,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况且,她不愿去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做这种害人的事。
崔婉没有再继续往外走,而是疑惑的望着哑鱼。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但她却又说没事。真是奇怪!摇了摇脑袋,便去将菊花茶端了过来。
慕寻出了书房之后,并未直接离开穆王府,而是循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去了离院。按照慕寻得了解,他知道,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这个地方。
“你过得可好?”不出意外,慕寻却是在离院里面看到了神医平裳,这时的她正在望着一颗枯槁的梅树发怔。他本不该打扰,但是,慕寻却还是开了口。
“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不过,这样的日子,我很喜欢。”慕寻会来这里找她,这让神医平裳真的很意外,可心中亦很欢喜。
看着神医平裳眼里的笑意,他不由得将视线停驻在了她眼角的皱纹之上。嗓子突然之间就好像被什么堵住,想开口叫她一声娘,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是你让绿茵姑娘来的都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慕寻想到这件事,这话就从口中脱了出来。在那后几日,慕寻便想到了绿茵会突然出现在都城很有可能是与她有关。看到自己意志消沉,她心底一定很心疼,所以才找来一个她认为信得过的女子来照看他罢。
要看出这件事的端倪真的很简单,哪有那样巧的事情,绿茵连客栈都不识得,又怎能一个人从邑州来到都城。她还是将自己低估了,她做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人照顾着,如果这让你不高兴,你千万别怪那姑娘,要生气就冲着我吧。”神医平裳一向淡定,这在慕寻得面前,却慌乱了起来。
“我已经二十几岁了。”慕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禁开口提醒着他自己现在的年龄。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喜欢将自己的孩子永远都看成没长大的人。
“我记得,年底,你就该满二十六了。”神医平裳还未明白慕寻为何会说这句话,心中是如何想的,便就表达了出来。
看着一个在他面前就这样的母亲,慕寻只觉有些无奈,但是心情反而轻松了起来。“绿茵姑娘的确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但是,她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