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毒了。”神医平常的语气虽是够平静,但亦是能从其中听出她的担忧。在她刚到将军府,看过慕寻之后,虽然脸色亦是沉重,但没有现在这种带着绝望的眼神。“噬毒散,一旦这毒再浸入他的五脏六腑,那么就必死无疑。”
“穆王爷,您可愿意救他,就算我是神医,若是没有王爷,也无法在他重伤的时候替他解毒。”慕寻现在的情况危急,唯有立刻让至亲之人为他分担一部分的毒性,暂时保住慕寻的命。他虽医术精湛,却无任何武功,就算他想自己来做,也是没有办法。而眼下,就只有穆王爷一人能够救慕寻。
“神医往下说吧,我该要做什么?”穆君颜当然知道慕寻的病情无法再拖,既然他可以救慕寻,那他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此法,”平常想先将解毒的事同穆君颜说清楚,以免他会后悔。
“贺小姐,你出去吧,这里有我们,放心。”穆君颜对贺依怜投以一个安抚的眼神,救慕寻的方法绝对不简单。想来神医是欲说出其中的害处,穆君颜不想让柔儿知道。
“还请贺小姐先出去,解毒的过程中,不能有人打扰。”他也不希望这贺家小姐继续留在这里,慕寻受伤,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聂承宫中,聂小雨正做着噩梦,她梦到自己亲眼看着慕寻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雨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坐了噩梦?”睡在她身旁的李御也被她的动作惊醒,将聂小雨揽进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要抚平她的不安。“有朕在,不用害怕。”
“皇上,我想去邑城。”聂小雨抓住李御的手,她要去见公子。十一只说公子伤得很重,堪有性命之忧,也未说他现在具体是在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直接就说出邑城这个地方,但她就感觉,公子应该是在那里。
“为何突然想去那里,是因为什么事吗?”李御的言语中尽是关切。
“不瞒皇上,我心中害怕。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的家人,他们好似就在邑州。我从小就是孤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如今有梦引导,我真的希望很快就能找到他们。”这些话,都是聂小雨一时情急胡乱说出。也唯有这种说法,皇上才有可能恩准她出宫一次。
“朕派人去寻找,直接将他们接进宫见你,这样可好?”她要出宫,一个柔弱女子在外面,他着实不放心。既然是要寻亲,那他多派些人,总比她孤身前去要好。况且,她现在贵为皇妃,怎可随意在外面抛头露面。
“不,皇上,我想自己去,我根本说不出来他们是长什么样,又如何向他人描述。皇上是因为疼爱我,我自是知晓,可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再见到自己的亲人。”聂小雨声声相泣,越说越感伤。
李御也受不住她这样多的眼泪,最后不得不准了她的请求。只是,李御要求她必须带几个御前侍卫,用以保护她的安全。到了邑城之后,住在贺将军府中。
“噬毒散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全部解除,我所知道的方法,只能将这毒的一半转入另一个人的体内。王爷,可明白?”神医平常以最快的速度,给穆君颜说明这些事。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开始吧。”慕寻不能死,只是承受这噬毒散一半的毒性而已,他相信自己能够挺得住。
见穆君颜已经下定决心,神医平常便将所要做的事情全部告诉穆君颜。同时给两人一起施针,待结束之后,神医平常交给穆君颜一瓶药。“这是百毒丹,可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半月之内,我就可以做出解药。”
先前神医平常救治慕寻时,尚有穆君颜和她一起在外面等候。可现在,情况愈来愈遭,现在就只剩她一人在外面等着。现在,可能会出事的,也不止是慕寻。当时神医平常绝对是有话要说的,后来却特意将她故意支出来,不让她知道。越想,她心中就越着急。
“你有没有出事?”见穆君颜开门出来,贺依怜连忙问他。看他的脸色,似乎没有昨晚好。
“只是给慕寻输些内力而已,对身体不会有影响。”她这是在关心他吗,即使现在的身体很难受,看到柔儿关心他,听到她的声音,穆君颜都觉得、觉得心中很舒服。
“那就好。”得到他的回答之后,贺依怜便微微低下了头,走进房间。慕大哥身上又是伤,又是中毒,不知他何时才能真正的好。
当贺依怜走进房间之后,正好看到神医平常在试茶壶之中的水,而浸入过水中的银针部分,也渐渐变成了黑色。
“这水除了你之外,还经过了谁的手?”就算她看贺依怜不顺眼,但是她相信,这贺依怜是绝不会在慕寻的水中下毒。
“水我是直接由厨房之中倒来,然后也是我亲手拿到的房间。”贺依怜回想了昨晚再一次去厨房倒茶的情景,那个时候将军府中大部分的人早已入睡。那水,也是她前一会就烧在那里的,待平常大夫说只要等慕大哥清醒之后,她才去倒。
“有人在厨房中对水下了毒,你太大意了。”平常对贺依怜的语气中,尽是责备。
对于这一点,贺依怜也无从反驳,水会被人下毒,差点害了慕大哥的性命,确实是她的责任。可,将军府中,谁会有下毒的动机?难道是穆君颜几番强调,需要小心的哑鱼。
“鬼鬼祟祟在此偷听,究竟有何企图,出来!”贺炼饶刚起,心中记挂着这边的情况,便就直接过来。却会看到府中的丫鬟躲在门外,眼睛还时不时的想往屋内瞄。看到他走过来,又急忙躲进的房间外面的大树后面。
“哑鱼!”贺依怜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走出,看到贺炼饶手中揪住的人,不禁有些惊讶。
“唔唔唔···”哑鱼见贺依怜和贺炼饶都以这种眼神看着她,慌忙的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