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笑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哟。Grace,明晚见。”
“明晚见。”任意告辞回客宅。
苏北向她挥手,再走进父亲书房去,两父子好久没有促膝谈心啦。
当天晚上,任意也与人倾心交谈到夜半。
她安顿好众人已至夜深人静,却身体疲惫大脑清醒的怎么也睡不着,许是前两天在医院睡多了吧。想起医院,蓦地,她想起了在那里产生误会的叶清哲,拔通了他的电话,他竟也未入眠,声音十分清晰。
“意,你总算有时间打给我了,我不想主动打扰你,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他总是那么宽容体贴,让她不忍伤害。
“我,我看到你写的卡片了。清哲,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我和他已经再没有任何私情,当时只是因为我体虚,他帮忙端着汤盅,我是自己舀着喝的……”有时候,需要解释的事必须解释。共同走过了风雨岁月,现在,他才是自己应该在乎的人。
“嗯,我相信你。”他静静听她说完,才回一句。
“那你不生气了吧?”以她的了解,他介意的表现便是闷闷不乐的避开人,不追问也不责怪,只会生闷气。
“我没有。要气也只能气自己,无法让你安心待在法国吧。”他淡淡忧郁的口吻。
任意一听,嗔怪地说:“那你还是生气啊。是我的错,坚持要回来,不然你也不会放弃那边的高职高薪工作。对了,清哲,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啊?瞧我马虎得,都忘记问你工作的事情了。”任意拍着额头,责备自己。
“呵呵,你总算想起来关心啦。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工作啦。”虽然不在面前,但他也能想像到她的小动作,任心跟她学得一模一样,每当做了错事,就不停地拍头。每每被他心疼的制止:“心心,别学妈妈了,小心把头敲痛,变成个大笨蛋。”哈哈哈,然后全家人便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其乐融融。
“啊,找到了。这么快?在哪家医院?”他肯定还是从事老本行,做肿瘤医师,在法国五年,他已经成为这方面的专家,远近闻名。
“嘿嘿,明天再告诉你,太夜了,我们都早点休息,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难得的,叶清哲对她卖起了关子。
“明天?明天我有事,你现在说嘛。”她想起刚才苏北说的周年庆晚会。
“我知道,到时我会告诉你。晚安。”
“你知道,你……”她还未说完“你怎么知道?”电话中已传来嘟嘟嘟的断线音:“咦,今天怎么回事?他竟比我先挂电话,太奇怪了。”她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惊喜啊?这家伙,可别又害得自己失眠啊,这样想着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的她,却在挨着枕头的下一秒便已沉沉入睡……
翌日,她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手机:哇,竟然已是中午12点。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啊!伸伸懒腰,走下床打开房门,微笑如春风的米汀兰站在外面。
“Grace,苏总早上派人来通知说,今天是S&M的30周年日,晚上将在酒店举行庆祝晚会,邀请大家去参加。”她直等到这时才来打扰,是想让Grace多休息会,这段时间她实在太累了,让身为助理的自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好,我知道了。他派谁来的?”任意顺口一问,不得不佩服苏北的心思慎密,特意派人来通知,以表这次聚会的重要和正式性,这样就没有人能找借口拒绝前往了,他们才有机会来装摄像头。
“是罗软软,她还去了主宅那边,听说苏老先生也会参加。他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去过了,今年不知怎么,又有兴趣了。”米汀兰不疾不徐地将小道消息说与她听。
“哦,可能是他心情舒畅吧。”昨晚,苏北的兰博基尼在她睡前都未被开走,想必是留宿在这了,两父子应该是相谈甚欢。
“嗯,听说今年业绩不俗,有大奖等着我们去抽,大家心情都很好,出门去采买舞会礼服了。”说起大奖,米汀兰也笑得更加灿烂了。
“呵呵,是嘛?都出去了?你也去吧,今晚打扮得漂亮一点,可能有艳遇哟。”任意开她玩笑,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便是开始另一段感情。30几岁仍然单身的米汀兰是时候再重新恋爱了,否则就要成黄金剩斗士啦。
“嘿嘿,不用啦,我还有几件拿得出手的裙子。Carol脚伤未好,还需要人照顾,所以……”
“哦,对。那她不参加吗?”如果留Carol在这,会不会防碍监控安装?
“去,她说拐着也要去,还叫Helen帮她挑一件长裙回来呢。其实也还好,她的脚好得差不多了,不跳舞还是可以支撑的。”
“嗯,这样就好。那我也留下来陪你们吧。”
“你不出去采购吗?”米汀兰有点惊讶,她来敲门本就是想让她起来去打扮呢。
“呵,不去了,我还有一箱自己设计的没穿呢。”她不想太隆重,何必去抢女主人阿曼达风头呢。没必要的麻烦,少惹为妙,专心的设计和报复即可。
于是,整个下午,三个心思各异的女子,各占据大宅一方,挑衣打扮。
梦想着在会上遇到高富帅,嫁入豪门的Carol,坐在化妆镜前,眉飞色舞地细细描绘着面容。她杏眼叶眉,高鼻粉唇,不施粉黛已是一等美女,精心描画下,便变成了特级美女,更难得的是浑身散发着,堪与当年的任意一较高低的清纯气质。这令她极有自信心,能从灰姑娘变身公主,被王子看中,共谱恋曲。
大厅中的米汀兰,已经换好了白色蕾丝花纹材质的半袖及地长裙,贴身的剪裁,将她平时掩盖在宽大休闲服中的玲珑曲线展露无遗,再配上双6寸高跟皮鞋,令她高挑的身型更显纤瘦颀长,窈窕动人。她静静地立于镜前,慢慢地一笔一画地描涂着眉黛、眼影、睫毛膏、粉底、腮红、唇油……异于平常的刻意妆扮,许是她真的被任意说动了心,打算再爱一场?
在房间里,任意把箱子里的礼服,一条一条的拿出来铺在床上挑选。当最后那条被捧在手里时,她的动作不由得缓慢下来——是苏北当年送给她的那条宝石蓝晚礼服,款式早已过时,可真丝裙身握在手心,依然轻柔如初,似她那颗被甜美回忆浸润得柔软非常的心。
当时他送了两条裙子,蓝色的,穿着去跳了他俩的第一支舞,在那个夜晚,她也首次被阿曼达误当作小三,煽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