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少来惹事,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泼的地方。”面对她,苏北马上变得冷漠无情。
“你……我……哼,苏北,你尽管这么对我,我会让你们后悔的。”说完,阿曼达转身夺门而出。
“Grace.C,恭喜你。呵,我总觉得你有点面熟,似在哪里见过一样。”任意不经意间碰到了余娜,她形单影只的坐着,看到她,举起手中的酒杯,淡淡笑着向她道贺。
“谢谢,我想,应该是在电视或者报刊上吧。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余大设计师,怎么会从L&H转投来S&M?”任意轻描淡写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能让她认出自己是当年那个和她抢衣服的小助理,被她深深鄙视过。
“哦,呵呵,没有,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转投,这次只是一次性的合作,是阿曼达使劲游说我,让我过来与你进行友谊性质的比赛,我也是想见识下法国归来的你,Grace.C的大作,所以才应允的。明天,我就回L&H呢。”余娜的回答让任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真正论起来,在服装设计方面L&H比S&M更加资质专业,它本是行业内的老大,驰骋业界数十年,一直专注于时尚女装设计,虽然在综合实力上比不上S&M,但是胜在专业、精通。
所以,对于Grace.C弃它,而选择涉猎服装设计仅仅五年的S&M,外界是有许多不解和传闻的:有的说是苏北出的巨资吸引了她,有的说是因为从前两人之间的一些情爱纠葛,还有的甚至说是因为Grace.C视L&H的吴总为敌人……众说纷芸,无一是真。
解开心中疑惑后,任意一下轻松了许多,之前她纠结于小洛和薇薇安的知情不报,内心充满了对友情的怀疑。此时明白是误会,令她很开心。在余娜身边坐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互相恭维着彼此的作品。
聊一聊,任意才发现对余娜的第一印象似乎有偏差:她并不像刚才表现的自高自大,俗不可耐。也许五年前,她是有轻视过自己。但交谈中才思敏捷,谈吐不凡,异于表面。难道她是故意伪装的不堪外表?这是为了什么呢?任意心内暗忖:得叫小洛注意着点这个深藏不露的首席设计师。
“Grace.C,衣服都已经整理完毕,我们要送回大宅了。”米汀兰寻到任意,打断两人的谈话。
“哦,那好,等下我,我们一起回去。”这些可是接下来要去参加时间周的成品,不可大意,她要亲自压送回去。
“余娜,虽然这次比赛我侥幸胜了,但是,你是L&H的首席设计师,我闻名已久。我想,这次你一定是没有尽全力。希望还有机会我们再互相切磋学习,取长补短。”任意站起身,对她伸出手,礼貌地告别。
“呵,你客气了。能和国际大赛的新秀冠军一较高低,我虽败犹荣。是我要向你学习才对。你去忙吧,我也要走了。我们时装周再见。”余娜代表L&H,是每年巴黎时尚聚会的常客。
“好的,咱们秀场上再见。”面对余娜的谦虚谨慎,任意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表面的肤浅清高全是装的。
任意与其他人一一道别,和米汀兰行至大门,组员们已经在商务车里面等待,两人坐上去。司机刚要发车,从门口冲过来一个人大喊:“等等,我也一起去。”
大家循声望去,奔跑而来的竟是苏总,他抢跨一步,拉开后车门,挤上长商务车。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苏总,你也去苏宅啊?”小秘书Carol见他紧挨着自己坐,不禁双眼放光,笑逐颜开。
“对啊,苏总当然是要去苏宅的啊,那里是我的家呀。哈哈。”满面和善的苏北顺手摸摸她的头,像逗悦悦般的捉弄Carol。
“呵呵。”被苏总轻抚,Carol幸福的傻笑不已。
坐在副驾驶的任意徉装闭目休息,心里却止不住暗骂:“滥情种,死苏北,不要脸,又在放电勾引小姑娘。”
本为能和任意同车回去一脸喜悦的苏北,见她在睡觉,也自动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以免吵到她。
车,在安静中,迅速行驶在城市大道上……
任意是在闭着眼睛中,感受到车的刺耳刹车声和侧翻的,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她听到了大伙的尖叫和他的狂呼:“意……”随后便不醒人事,痛晕过去。
从拐角急速开过来的面包车,像是有意而为,对着他们的车撞过来,司机为了躲避,拼命扭转方向盘,冲到了安全岛,被铁栏杆的反弹撞击弄翻,朝任意坐的那边倒下来,摔伤了她,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小磨擦,惊慌失措。
“意,意,你怎么样?醒醒,快出来。”迅速从后门挣脱出来的苏北,情急败坏的大力拍拉着前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Grace.C,Grace.C……”逃脱了的人们也都齐声叫着任意的名字,帮忙拉门,还是没用。
“让开,你们让开。”苏北着急推开围着的大伙,奔回车内,从后车厢爬到前车厢,解开任意的安全带,想把她拖出来。可他的身体太长,车内又空间狭窄,根本无法使力,怎么也搬不动。
“苏总,你把Grace.C的头朝里扶住,我们把玻璃砸破再搬她出来。”前面的两个门被锁死,还是米汀兰临危不乱,冷静地想到办法。
苏北按照她所说,扶起抵住门的任意的头,朝自己怀里揽紧。早已爬出去的司机和男设计师们,搬起大石头猛砸玻璃窗一侧,一下,两下,三下,“哗”终于砸破了。
任意终于从驾驶位被抬出来,苏北从后厢绕出来,抱住她低吟:“意,没事的,救护车马上来了,你会没事的。”他刚刚摸过她的脉搏,也掰开眼帘查看了,还检查过全身,并无伤口,应该没大碍。
“啊!苏总,你手流血了。”Carol一声惊呼,大家才发现他的手被玻璃扎破了,估计是刚才他们砸窗户时,溅上去的碎片。
“没事,你们有没有什么伤处?”丝毫不觉痛的苏北牢牢地将任意抱在怀里,心里踏实安稳。
“没有,我们都还好。只有Carol夹到脚了。其他人没有受伤。我会带着他们守护好这些时装。您安心带Grace.C去医院吧。”米汀兰的话令他颇感欣慰,意真是幸运,有个处变不惊的好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