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钱还是留给任爸任妈吧,他们也需要钱。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别管了,回去吧。”夏阳光神色间有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你能怎么解决?阳光,你别推开我好吗?我是你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我爸妈暂时不需要钱,真的,你相信我。”她苦苦相劝,明白阳光不想拖累她才这么说。
“精彩!小俩口真是痴情,但是不要再当众肉麻了,该谈正事了。”带头围观的苏北似看不下去了,拍着手掌略带嘲讽的打断他们。
“夏阳光,既然你承认了偷盗事实,那我们不浪费时间。从掌握的证据看,你已是多次偷拿公司商品了,只是这次数额巨大,才暴露出来。这所有的损失加起来,你此生也偿还不清。”他凌厉眼神狠狠盯着阳光,义正严明的申明:“公司会走法律途径,起诉你。所以今晚,你哪也不能去,明天S&M律师团将正式报警,向法院递交起诉书。”
“不,求求你,不要这样做,饶了他吧。”任意一听惊惶失措,抓住苏北胳膊哀求。
拉开她的手,他仍旧用冷酷无情的冰冷语调说:“任小姐,国际法律——违规犯法都要承担责任,我撞了你的车不也照价赔偿了吗?怎么?你男友偷东西就不用接受惩罚?”
“我……我把你赔的车钱退给你好吗?然后由我来赔偿公司损失?只要你答应不起诉他,怎么样都可以。”一旦立案,阳光的一生可就全毁了。
“真的吗?怎么样都可以?”他一听,兴趣高涨。
“是,我愿意代替他受罚。”她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无畏。
“意,别答应他。苏总,男子汉,敢作敢当,你别为难她。”阳光还算铮铮铁男子,不愿女友为自己受罪。
“Gavin,你把这个人带出去,我要和任小姐单独谈谈。”苏北大声下指令。
等阳光极不情愿的被带走,苏北示意她坐下谈:“任小姐,任意,你弄清楚了吗?你男友偷运了近百万的货出去,你能拿什么来偿还?”
“啊,一百万?我……我没有那么多钱。”她以为只有几万块呢。
“哈哈哈,是打退堂鼓了吗?没关系,你可以走,我们起诉夏阳光好了。”苏北一幅看穿了的得意样。
“不,不可以。我是没有那么多钱,可是我愿意替他还。只要你同意,几年,几十年我慢慢赚钱还给你。”
“几十年?不会吧,几十年后谁知道你在哪里?”他讽刺道。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像她这么善良的好人,能不能再活几十年还是未知之数呢。呵。
任意并未听出话外之音,急于辩解:“苏总,你相信我,这是我的身份证,压给你。我老家地址也给你,还有,我现在L&H上班,你可以随时找到我。不管过多少年,我一定还给你。”
她连串快速的话语,听得苏北直皱眉,但仍是抓住了其中的重点,急问:“你在L&H上班?什么职位?上司是谁?”
“我是董事长助理,直接为董事长夫人Joanna服务。”看他感兴趣,她想再搬个大人物出来,更能让他相信自己的偿还能力吧。
“果然是她。哼!你是她的助理,不错。好,我们成交,我不再找夏阳光麻烦,他被炒鱿鱼了。一切由你承担,明天上午11点来签份协议。否则过时不候,等收法院传票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苏北似心事重重,草草打发了她后,甩门而出。
Gavin听从命令放了夏阳光,任意扶着他离开。
小年夜,万家灯火,团圆欢聚,但S市第一医院中的某病房却是气氛僵冷。
任意喂夏妈妈吃完微温水饺,与阳光面对面坐着,她气他的莽撞无知,他愧她的勇于承担。两人都不再开口,无言至天明,剩下的水饺没人动一下,直至冰冷……
一宿未眠的任意早早来到公司,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向某人求助。
这个人便是曾经的好友如今的BOSS,除了她,找不到第二个人有经济实力。
“吴七七,有事求你。”
“呵,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好啊,你说。”她得意洋洋。
“借我五万块,连同年底奖金,共十万。今天给我,急用。”她料到了,吴七七肯定会嘲笑,可是为了爱情,都无所谓了。
“你一下要这么多钱干嘛?”吴七七有些吃惊。
“这个你别管,过完年,从我工资里面逐月扣除欠款。”她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好,只要你帮我做件事,马上把钱给你。”吴七七是典型的商人作风,善于交易。
“什么事情?”她没有惊讶,这个世界本如此吧,一物换一物。
“小事情,到时再告诉你。”
“行,只要是不犯法,不伤天害理,不违背良心的事。”
“那当然,你放心。答应了?你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她一锤定音。
“那你去找Alisa拿,我会通知她。”谈好条件,吴七七也很爽快。
拿到钱,任意请假开车来到S&M,前台秘书小姐带她走进CEO办公室。
苏北正站在大落地窗前,一袭最新款的,范思哲深海蓝斜纹西装,外搭黑色中长款厚呢英伦风大衣,将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衬托得淋漓尽致。
“苏总,任小姐到了。”青春动人的秘书说完离开,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你好,任小姐,请坐。”他又恢复到彬彬有礼。
“谢谢,苏总,我很感谢你,答应不起诉阳光。这里有十万块钱,五万是我的年底奖金,五万是我找人借的。一半先还给你,另外一半去给夏妈妈治病。”她衷心的表示感谢。
“夏妈妈?是夏阳光的母亲?她怎么了?”苏北惊奇地问。
“尿毒症,每天要洗肾。他父亲也于三年前病逝了,我们两家的钱都用光了。昨天早上我爸又打来电话说,家里的生意亏损,房子还被没收了。所以阳光他才铤而走险的……”她充分理解阳光做违法之事的苦衷,但令她生气的是,他没有对她坦白,悄悄独自去冒险。难道他以为自己不会与他有难同当么?太小看她对他的爱了。
“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拿公司产品去贱卖,我明白了。一个是孝心可嘉,一个是情比金坚。”听完她的解释,他不禁动容,连连点头表示赞赏。
“任小姐,我可以叫你任意吗?”他的语气起了些微变化——愈加暖和,还杂夹着某些分不清道不明的情意。似乎回到撞车的最初,他谦和的道歉和殷切的关心……
“当然可以。苏总。”任意当然不会得罪大恩人,温柔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