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了,算了。”见S&M继承人为她说话,男子赶紧退步离开。
围观的人也散去,现场剩下三个人。
“Hi”任意尴尬的朝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打招呼。“不知道的肯定会误以为他俩是兄弟吧,长得如此的想像。”此情此景,她的小脑袋瓜还能想其他的。
“任意,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流血了,叶医生,快,看一下。”苏北正想询问,却在看到她的下半身时,猛得一声惊呼。
“不是啊,这是刚刚洒的红酒……”她辩解的声音,在看到自己的大腿时戛然而止。啊!玻璃杯的碎片加深了眉笔划的小伤口,鲜血正汨汨地流出,顺着大腿直至小腿,忒吓人了。再加上胸前的红酒渍,这白里透红分外分明,丢脸丢到家啦!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幅模样还怎么钓大鱼呀?
看她苍白着脸,苏北以为她失血过多,赶紧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催促叶医生查看。
叶清哲细细查看了伤口,发现并无大碍。做为医生的他总是随身携带医药箱,于是让侍者取过来,给做了简单处理后,他自己去洗手间清洗。
留下任意和苏北独处,本以为短期内不会再见了的两个人,不期又再偶然相遇,一时间竟相对无言,默然以对片刻。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说话:“你先挡一挡吧,白裙上一片红挺刺眼的” 他脱下身上的黑西装,体贴的帮她掩盖囧境。
“谢谢。”把长袖中长款裙撕成了无袖短裙,他不仅没有生气,还用衣服包着她,替她着想,这份包容和细心令她情动。
“不要和我客气,意。是吴七七带你参加的吗?”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吴七七没和她老公,而是带小助理来参加慈善晚会,是别有用心吗?
“是,我求她带我过来见世面的,从前只在电视里面看过这种聚会。身为时尚圈的人,这么大的盛事都没有参加过,也是一种遗憾不是?”她不想他知道真相,怕他会瞧不起自己,又撒了个小谎。
“哦,原来如此。我以为她又在耍损招呢。”在两个女子之间,自然而然地选择偏向任意,即使吴七七曾经是他最亲密的妻子,可他对任意有莫名的亲切感和信任感。
她充满内疚的浅笑,对他的信任和偏护满是感激,心里悄悄地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北,我会保护自己的,你放心。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马上要和阿曼达结婚了。我祝你们幸福快乐,天长地久。”她一字一句的说出祝福,神情里有着无法掩饰的伤感。
听到她的话,他的眼神忽地暗了下去,复又深深的抬起凝视她,似要把她的面容刻进脑海……静寂几秒,他才启动双唇,艰难的开口:“谢谢你,我……我……”此情此景,太多太多心里话,他无法表达。
眼前的女子,她声音里的凄切婉转,神情间的楚楚动人,令他想冲破世俗,表露情意。可是却发现有心无力,他不能罔顾世间的种种桎梏。以前他以为可以不在乎的亲情,总在时刻提醒着他——不能为了个人情感抛弃与身俱来的责任。
唯有舍弃了,尽管这念头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但,还是算了,趁还有理智,放弃吧!他只能如此告诫自己。
那一夜,仍是苏北开着法拉利将她送到了楼下,吴七七和叶清哲早不知去了哪里。
下车前她问:“怎么阿曼达没有去呢?你却带了叶清哲。”往年阿曼达可是每届的慈善名人呀,常占据头条新闻。这么好的出风头机会,她怎么错过了?任意也是女人,好奇心强。
他了然如胸的笑,呵,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吧,小丫头终于忍不住提出来了。
“呵,她去法国挑婚纱了,叶医生她也认识,指派他跟我来的。”阿曼达不知怎么和叶清哲熟络起来,名义上是叫他一起来玩,实质上是叫他‘监视’自己,别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吧。她的小伎俩,苏北也清楚明了,但不拆穿,叶医生最终会偏向哪边还说不定呢?毕竟他们先认识,并且还有任意这层校友关系在。
哦,难怪。要结婚了,挑选婚纱才是头等大事,她不无心酸的想:都去买婚纱了,想来结婚的日子很近了。
想到这里,她幽幽地问:“你们哪一天结婚?”
他看她一眼,犹豫不决起来,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不想告诉我吗?难道连我想做为朋友,去道贺的机会都不给吗?”她误会了他的想法,脸上愤愤不平。
“不是的,意。我只是……唉,你能来我当然很开心的,不过,我不想你不开心。”他挣扎N久,只得如此答她。
“我不开心?怎么会,朋友结婚,我肯定好开心的呀,呵呵呵……”她还刻意笑了几声,傻傻地。
“哦,原来你这么开心啊。那是我想多了。是半年后,具体的时间地点我叫秘书寄请柬给你吧。”他似有痛苦之色,眉头紧皱,眼神哀怨。
“嗯,好,再次祝福你们,我走了。晚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道别不再有‘再见’二字?是注定了他们之间本不该再见吧。
她推门下车,迅速的转身上楼,不愿被看到她湿润的眼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脆弱,是因为他对婚期的坦承吗?可这不是自己追问的结果吗?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后的任意,起身准备去洗澡时才发现,苏北的外套忘记还给他了,她正想冲下楼去送还给他,又及时想到应该早走了。无意识的随手拔开窗帘,竟然发现法拉利仍在楼下,她正想呼叫,车却发动起来呼啸而去,一如他们首次相撞时那般迅速如闪电。但是这一次,她的心似乎也随之跟去了……就这样抱着他的衣服倚窗而立,闻着混杂了两人的暗香气味,心空荡荡地,直至天明。
这之后的两个月,两个人没有再见一面。
任意按照吴七七的安排去参加各式各样的豪门盛宴,名流聚会。
她没有再穿苏北送的那两件礼服,宝石蓝的那件套好礼服袋悬挂在衣柜的最里面,羽白那件她则送到干洗店,花钱缝补熨洗干净后也妥善地挂起来了,连同他的西装外套一起。没有清洗,她要保留他淡淡的男人味……
那次同学聚会之后不久,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一条小道消息——任意是吴七七的大学同学,备受重视。因此,一时间她成了当红炸子鸡,被人追捧,有求必应。于是,她找设计部的同事,顺利地要了几件样衣做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