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刚梦到什么好东西啦,吃得吧唧吧唧响。”听到叫声,穿着深蓝浴袍邪邪笑着的苏北,从门外走进来,一边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看到他俊逸非凡的脸,半明半隐性感的身材,她如见鬼魅般喊叫:“怎么是你?我……我怎么在这里?我们……我们……?”
“是不是想问我们有没有上床?哈哈,你说呢?一男一女,赤裸裸独处一室,干柴烈火……哈哈哈。”他笑得得意忘形。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趁人之危。”她开始清醒,记起昨晚的事情,顿感头痛欲裂——宿醉后遗症。
“我是英雄救美,然后奉献自己替你解毒,还错过了倒数,有损失的是我,你应该感谢我。”他邪魅的笑语。
“我……你……无耻。”任意情急意乱之下,找不到更贴切的词骂他。
“昨晚求我帮你,现在又说我无耻,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变化多端呢。来,我看看是不是余毒未清?”他朝床边走两步。
“你别过来。”她紧紧拽住被子。开玩笑,她可是赤身裸体,怎么能让这种时正时邪的非正常人类靠近。
“哈哈,要看我早就看了,用得着等到你醒来吗?我只是查查那个药效过了没有。”他不管她的阻拦,径直走近,摸头扳眼探脉搏查看。
“嗯,基本没事了。”曾经在法国参加过自救会的他,具备一些医学常识。
“对呀,我昨天被下了药,是你救了我?谢谢你,我……我们……真的……?”她吞吞吐吐,羞于启口。
“想知道?好,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他顺势提出要求。
“什么问题?”她迫切想知道昨晚的事,无奈同意。却止不住腹黑——商人不愧为商人,做任何事都求回报。
“为什么大年夜一个人跑去酒吧?夏阳光呢?有了105万,你们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年吗?”苏北很认真的问。
“不是一百万吗?”她听闻,惊诧非常。
“你还我的5万,我让他还给你呀,没给吗?”他更加诧异。
任意的心仿佛又被割了一刀,割吧,反正也不多这一刀,破都破了,再百孔千疮又如何。
她的沉默,让他明了——其实从她昨晚醉后的梦呓,他已了解了大概,但想让她自己说出来证实,也让她发泄出来缓解心情: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苦痛,实非易事。许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吧,他心疼起此时内心柔弱却强装坚强的女子。
两人之间有短暂的静默……
“任意,夏阳光带着钱走了,是吗?”他轻声问,语气里有自己未察觉的温柔。
“是,他选择了钱,这世界本来不就是这样嘛——金钱万能!这下你高兴了?有钱人。”她愤世嫉俗的叫。吴七七有钱变她老板,父母亏钱无家可归,夏阳光为一百万抛弃她,连串的打击让她的三观也将倾斜颠倒了。
“我为什么要高兴?女人,你不要曲解好人心,我是被你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打动,才决定捐钱给他。那5万对于我来说微不足道,可是你的辛苦钱。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孝顺父母,过个好年,我的本意是这样。可是怎么能想到夏阳光是这么见利忘义的小人?你不能因为我有钱就把仇恨转移到我身上。其实,你知道我多么羡慕他吗?他有个不为金钱所动,真心爱他的女朋友却不珍惜。你以为有钱人就快乐吗?如果可以,我情愿和他交换。”苏北也不懂为什么,会把从未向别人吐露的心事,轻易地对这个认识并不深的女人说出来。
对她,有莫名的亲切感。从初初撞车见到她清纯如水的面容,用无辜单纯的大眼望着他,那刻,他曾紧闭的心门,仿若又再次开启了……
但看到她车里的奢侈珠宝,他误会她又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便甩袖而去。后来得知实情,他好开心。可是接着又知道她是夏阳光的女友,并且真心无二,虽然略有失望但也只得坦然接受——他在心里祝福这个表里如一的好女孩,为了她的幸福,他要帮阳光。
可昨晚,她却单独出现在酒吧,还被人欺负。本该好好守护她的人,正是伤害她最深的人。令他——这个平时成熟内敛的男人,都忍不住婉惜暗叹:“我如果是她的男友,一定会将她捧在手掌心上,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之前次次遇见她,心情都不受控制的此起彼伏,但却无能为力。而此刻,她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床上,这张从未让其他女人沾染的大床,他情难自禁的感谢着上天的眷顾——老天爷,这是你恩赐的我和她的新机会吗?
“哦,那我真得好好感谢你,是你的一百万让我清楚了,我的爱情多么不堪一击。可是你也得到回报了不是?”她并未听出他的心意,忿忿不平地质问。
“我晕,你还真的相信。你昨晚从酒吧一路吐回我家,那些药即使再大效力也被你吐完啦,根本不需要我帮忙。”他爽朗微笑着吐露实情。
“那我们没有……那个?”她有丝高兴。
他点头:“没有。我可以发誓,我苏北,不需要趁人之危解决需求。”
“那倒是,有钱人嘛,发泄途径多着呢。”她决定相信他。
“啊!不对啊,我的衣服,如果没有,那我怎么没有穿衣服?”她又想起这件事,心慌大喊。
“你还好意思说,真不知道你的胃能装那么多东西呀。不仅吐得自己浑身污垢,还有我身上,我家里,全被弄脏了。害得我只好叫钟点工阿姨上来收拾,给你冲洗,好不容易弄好刚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衣服是钟点工脱的?”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是,也是她扶你上床的,我没有偷看,放心。”他难得的正经八百的口气。
“哦,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谢谢你。”她很小声的说,又错怪好人了。
“知道就好,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他又恢复吊儿郎当的口吻。
“那么好,当初为什么不给我补开售后保证书。”她小声嘀咕着。
换来他大声的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不快乐的有钱人,麻烦你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她得赶紧穿戴好,总这么光遛遛的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呀。
他似恍然大悟的点头,走去阳台取回已吹干的衣服,放在床边,关上门出去等。
片刻穿好衣服,她走出去:“苏北,我的包呢?”历经昨晚的事后,她发现彼此的距离感拉近了,能顺口叫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