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哲和任意驾车离开大宅的时候,苏北和阿曼达正在后花园看苏悦玩,旁边站着任爸任妈,他们一直在陪任心和悦悦玩翘翘板,两个小孩童真无限,感染了心事重重的大人们,暂时放下包袱,开心的欢笑着。
其中,苏北笑得最大声,每当与苏悦在一起,他就很放松和愉快,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与他十分投缘的任心。虽然他是任意与苏清哲的孩子,但是,罪不及孩童,他仍是非常喜爱他。
阿曼达看了一会,却颇觉无聊,走到园子的边角长椅上,玩起了手机,新买的IP5被她镶满了闪钻,与新做的指甲颜色,极是搭配。
看着苏悦与任心天真无邪的笑,苏北也从心里笑开了花,他走近任爸任妈,徉做无意的问:“伯父,伯母,怎么任心没有跟苏清哲姓苏呢?”对于苏清哲,那个‘弟弟’的称呼,他始终说不出口,往往是连名带姓的喊。
“哦,是因为小意当年一个人先去法国,在生下心心时,为了方便报的名字,一直没有改过来。”任爸抢先回答,担心任妈说漏了嘴,这可是意意反复交待过不能曝光的事。
“呃,是这样嘛。呵,那现在应该可以考虑给他换姓了吧?毕竟他是苏家的长孙,我想爸爸和各位祖宗都想他入族谱的。”苏北再次试探着说。
“这个,还是让小意和清哲来决定吧。我们一向是不管年轻人的事的。”任爸也答得滴水不漏。
“嗯。”苏北不得不偃旗息鼓,想在老人这套消息的计划泡汤了,他垂头丧气起来——难道,任意真是这么水性扬花的人?五年前和他们同时发生关系?可是,她是怎么判断出任心不是他的孩子,而是苏清哲的呢?想到此,他脑中又灵光一现,讪笑着再问任爸。
“伯父,那任心和苏清哲有没有验过DNA啊?”
“DNA?为什么要验?”任爸奇怪的问。
“是这样的,我们苏家有个规定,呃,也是因为我们家产太过宠大,所以父亲生前立的,凡是苏家子孙,在入宗祠之前,必须得验DNA,以证身份。”苏北为自己想到的这条‘奸计’,偷笑不已,亏得他脑子转得快,临时想到这点:“上次,苏清哲也验过了的。”
“哦,是这样嘛?我印象中好象没有呢。不过,还是得问意意。”任爸想了想,回答他。
“嗯,知道了。”苏北已探知最重要的信息,便得意笑着回家去收拾行李。苏悦则让保姆带着留在大宅继续玩乐。
须臾,他驾驶着蓝色兰博基尼,与阿曼达以及同去帮忙的几个下人,一起往豪华住处而去。
彼时,任意和苏清哲正在他的小公寓温柔缠绵,苏宅人多口杂,在搬进去之前势必要肆意抵足欢爱一番。
久久,他们才从激情中平静,双拥着小息。
晚饭时间,所有人到齐,围坐在大饭厅的长餐桌前吃饭喝汤。
坐在首主位的苏北,看着左侧脸色腓红神清气爽的任意,和坐在末主位心满意足样的苏清哲,不由得浮想连篇,内心顿感酸痛苦楚不已。
他沉思片刻清了清嗓门,开口说话:“苏清哲,任心是苏家的长孙,明天你们去做一个DNA测试,然后让他改姓,认祖归宗吧。”
“啊!”苏清哲蓦地听到,惊讶出声,任意也一脸的震撼和诧异。
“嗯,这是苏家的一个传统啊?上次爸爸不也和你做了测试。我想,如果他在世,应该也是首先会去做这件事情的。现在我是长子,也有责任帮他完成心愿。”苏北义正严词的说法,令人没法拒绝半句。
“呃……这样啊……嗯……意,你觉得呢?”苏清哲吞吞吐吐的把问题抛给任意。
她无言沉默着,很清楚一验DNA就全部曝光了,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怎么?有问题吗?”苏北不怀好意的追问,阿曼达和余曼菲也诧异的望着。
“没有,怎么会有问题?明天就明天吧。”任意连忙说,不同意只会令他更加怀疑吧,还是先答应下来,晚点再想办法。
“OK,大哥你安排吧。”苏清哲也似突然有了对策,轻松的大声答。
苏北被他一声大哥叫得一震,于是不再说话,默默的吃完饭起身回屋去休息。
却急坏了任意哲及家人,他们匆忙吃完饭,几个人回客宅商量。
“清哲,你说怎么办啊?验DNA那不就穿帮了吗?”任意让父母带任心上楼冲凉休息,自己拉着苏清哲进小客厅商量。
“意,你别着急。我刚才有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找我以前的同事帮忙。”苏清哲反倒慢条斯理的安慰她。
“啊,真的吗?她欣喜若狂。
“是的,我那个同事现在是检验中心的主任,他可以做假的。”他再次肯定回答。
“哦,那太好了。清哲,幸好有你,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高兴的连连道谢。
“意,你这么客气干嘛?我们是夫妻啊,并且如果不是我,也不需要验DNA啊是不是?呵呵。”他轻抚她脸,柔声劝解。
“嗯。我只是觉得每次有困难时,都是你在帮助我,虽然是夫妻,但也需要有感恩的心是吧。”她无限柔情坦露心迹。
“意,你真是善良,我爱你。”苏清哲被她打动,情不自禁的低吟。
“嗯,明天带心心去检查,我想,他应该也会跟去的,你得提前给你同事打个招呼。”任意略显羞涩的岔开话题,这些年了,为人妻为人母,可她还是不习惯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常常说起。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你去休息吧。”他边说边拿出手机,任意便心安的上楼去了。
苏清哲等她走远才躲到角落,拔通某个电话,低声说:“找机会去‘老故事’咖啡厅,我有事和你商量。”
半个小时之后,苏清哲驾驶着黑色凯迪拉克往市区驶去,这辆车是两父子相认时,苏父送给他的礼物,如今竟成了唯一一件由父亲亲手挑选的珍贵物品。
过了一会,车库里的另外一辆黄色宝马也驶了出去,那是阿曼达的坐驾。
苏北站在相知园二楼的落地大窗户前,黯然失色的望着那一前一后驶出的黑、黄色小车,脑中不断闪现阿曼达临出门前说的话:“我出去透会气,这大宅里有种莫名的诡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