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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电话

许杰回了家,他的家在二楼东户。

上了楼梯,来到门前按下门铃,声音叮铃铃的响着,等到门铃停下,都没人开门,按理来说母亲是在家的,他的父母在社区附近一家工厂上班,母亲在六月初的时候把脚磕伤了,一直在家养伤。

放下背包,翻出钥匙,打开门,在门口换上拖鞋,这才进屋。

房子是一百三十平的,三室一厅,简约风格装修。

进了屋,来到客厅茶几前,果盘里放着几个苹果。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嚼了两下便吐出来,味道不对,许杰定眼一看,竟坏掉了,于是把坏掉的苹果扔进垃圾桶,直径回到自己的卧室去。

打开房门,看着自己的卧室,熟悉的粉红色床单,熟悉的电脑桌,熟悉的手办展示柜及书架。出去了七天,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原本旅游计划是三天,可无奈自己卷进了“非正常事件”里。

许杰先把手上的绷带拆掉,伤口已经好了,恢复真快,然后把背包放在床上,拉开拉链,一样一样地把东西往外拿。

拿出的第一件东西是黑色木制的鬼脸面具,头长双角,怒目獠牙,狰狞的面孔,若仔细看的话,上面还有暗红色花纹。

七扬市以木雕闻名,那里有各式各样的木雕,慕名而去的游客络绎不绝。许杰在一个摊位前选中了这个面具,他本想给许成带一个来,但后来发生的事,他叹了一口气,把它放到展示柜里,之前展示柜里是满的,但在一次亲戚的小孩来后,里面就空了。

现在展示柜又有新客人了。

接着许杰又拿出一个充电宝,看一下电量,还有百分之五十,就放到电脑桌上。下一个是本名叫《摆渡人》的书,来到书架面前放进去。最后拿出一卷卫生纸和两个塑料袋子,袋子里面分别装了牙膏和袜子,至于牙刷和内裤早已驾鹤西去,带的衣服只剩身上穿的这件,于是把塑料袋扔到阳台洗衣机那,卫生纸扔枕头旁。

许杰摸摸身上的口袋,把耳机放到床上。拿出钱包,打开后,里面还有一百块,孤零零地,心中一喜,竟然还剩一百,把一百块装进口袋,钱包扔床上,最后把背包挂墙上的挂钩上。

整理好一切后来到厨房,看到池子里的碗还没洗,停顿一下,直接来到冰箱前,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许杰一愣,平日家里的冰箱都会存些粮食,怎么自己才出去七天,冰箱里就空了,不会遭贼了吧,还想带点蔬菜去许成家自己动手炒几个来,这下好了,想了想,还是拿瓶酒好了。

这时,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接起来,可能是推销保险的,没有多想。

“喂,您好,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是个女声,清脆悦耳。

许杰听到声音知道是谁了,七扬市”非正常事件处理局“第一小队队长张伟,明明是个女的,却取个男性化名字,他无奈道:“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接了,有事快说,忙着去吃饭呢。”

这是在七扬市认识的朋友,属于官方人员,专门处理“非正常事件”,也就是超自然事件,当初许杰听到单位名称还吐槽过,就不能取个正常的名字吗,张伟表示她也对这名字不满意,但奈何不是领导。

“这么冷漠啊,好歹咱俩还并肩作战过呢。”张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头戴耳麦,面前的显示屏上面挂着许杰的资料,从出生到上学的各个细节,包括许杰上网咖的地点,点的什么外卖。

“没事就挂了。”

“别,你兄弟那事办好了,就不说了,过段时间档案和你的证件一块送去。”张伟说道,她难得休息一下,没有事务的日子就是好。

“证件就算了。”许杰听到事情办好了,心情好了些,他离开七扬市前拜托她查一下自己哥哥父母的身份,效率挺快的,不过那证件是个麻烦,到时候自己还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他最怕的就是麻烦,他这个人能躺着绝不坐着,能有人喂绝不自己吃。

“不行!”电话那头张伟斩钉截铁道,许杰还想变卦,绝不可能的事!因为他太强了,一定要约束他,可许杰一直拒绝,好说歹说给了他一个编外人员的身份,不用干太多事,“没得商量,咱俩说好了,我帮忙查资料,你加入处理局,再说咱们......”

“知道知道,斩邪除恶,匡扶正义,肩负重大使命是吧。”许杰接过话来,生怕她叨叨叨说个没完,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话这么多以后怎么能嫁的出去。

离开厨房,来到客厅,瞅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三点四十,时间还早,就来到客厅沙发上,把手机放茶几上打开免提。

“先跟你说下,首先是责任,这个不用说。待遇吗,由于你是编外人员,很多福利是没有的。如果牺牲了,”张伟顿了顿,“烈士,无名的那种,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做过什么,功绩无人知晓,正式成员也一样,死后会统一安葬,详情就不说了。”

“非正常事件”是不能出现在明面上,同理他们这群超人类也一样,想一想,有人不仅能上天入地,无视法律的存在,而且还享受特权,那这会对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最主要一点是有人会感到不平衡,为什么我没有能力,为什么我不会飞,凭什么,这必然会导致一些人为追求力量铤而走险,误入歧途,从而造成社会的动荡和民众的恐慌。

一旦出现“非正常事件”就要降低其影响,同时还要尽量根除事件,但不是每个事件都能解决。

除此之外还要对经历人员进行心理疏导和暗示,让他们安心和相信自己只是产生了幻觉,毕竟人怎么会飞呢,鬼怎么会存在呢,一定他们是自己眼花了。

“工资每个月两千,没有五险一金,但会有个保险,牺牲了,你的家人会得到一笔补偿,有九百万,上不封顶。”

许杰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歪头看了一眼果盘里的苹果,伸手拿了个,咬了一口,还好,不是坏的。

“两千?”他咬了一大口苹果,含糊不清道,果汁从嘴角流出来,连忙用手背擦掉。

“什么样的位置干什么样的活,待遇就不同。编外人员主要负责辅助工作,比如疏散吃瓜群众,不要让他们把自已性命搭进去。再比如上网控制舆论,发个哪有什么灵异事件啊,都是假的,要相信科学等等,都是些没有危险性的工作。不像正式成员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张伟翻阅着许杰的资料。

2023年6月16日,于山县青春网咖上网两个小时,下载某类型视频三部,看到类型,她吹个口哨,这小子口味可以啊。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那种几十年遇不上一次。”

张伟关闭许杰的资料,叹口气,七扬市这次就遇上了。

许杰眉头一挑,这姑娘干啥呢,又是吹口哨又是叹气,他注意到张伟说的特殊情况,七扬市这次恐怕就是,涉及范围太广,若处理不好,七扬市的木雕行业完了不说,七扬市恐怕要除名改成县级了。

他咬了一口苹果,回想起他在现场见到的那些人,穿黑色战斗服的,就是正式成员。其余那三个人,穿西服打领带的年轻人,送外卖的小哥,衣着朴素的大婶,估计就是编外人员了,到场的只有三个,没到场的有多少呢,他挺好奇的。

还有这次事件中那背剑道姑和光头大汉估计也是编外人员了,不过最后这群人只剩许杰,张伟和外卖小哥了。

“许杰?许杰?听到没?”

“啊?奥,听着呢。”许杰回过神来。

张伟翻阅着另一份资料,这是七扬市损失的评估报告,这次事件影响太大,不太好处理啊,她接着说道:“这次事后,上面将对编外人员的规定做出调整,具体还不清楚。”

许杰吃完苹果,站起身来,看一眼时间四点整,说道:“行吧,我去吃饭了,有事以后再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许杰?喂?”张伟一愣,都没说呢就挂断电话,真没礼貌,她无奈摘下耳麦,放下资料,站起身来,双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出办公室,许杰的事完成了,她还要去局里的医疗部门做检查,以免落下病根,现在局里忙成一团,同事们都忙着降低这次事件的影响,自己也要尽快恢复,投入到工作中去。

悲惨的打工人啊,还好局长给她放了几天假。

许杰来到地下室挑了两瓶白酒,又去了社区的小卖部里买了两包辣条,两瓶梨罐头,两盒烟,又去割了三斤肉,这才去往许成家。

街道上两三个人,天上黑压压的云,风却停了。

许成家在五楼,每来一次,许杰都抱怨一次,为何把家选在五楼,爬楼怪累的。

来到五楼,敲门。

开门的是个女孩,短发,穿一围裙,七分裤,漂亮的大眼睛,是赵丽。在没有合并到新时代社区前,她是李家庄的,李家庄与许家庄仅一路之隔。

赵丽见许杰拿着东西,连忙接过来,瞅见他买了烟,抱怨道:“又买烟,每次在一起吃饭都的弄乌烟瘴气。”

许杰关好门,打个哈哈,扯开话题道:“我哥呢,需要帮忙不?”

“不用,阿成说你手磕着了,他去买虾去了。”赵丽把东西放到厨房,开始给土豆去皮。

“嗯嗯,辛苦了。”许杰来到厨房,扫了一眼,两个盆,一个里放有土豆,西红柿和茄子,另一个盆里有条鱼。

赵丽见他到处看的样子,就知道他来看看炒什么菜,假装生气道:“起开,看电视去,在这碍事。”

许杰听到她话,咳咳两声,出了厨房,来到客厅打开电视。

赵丽见他出去了,望着许杰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继续给土豆刨皮。

许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自从去了七扬市他总是做一些奇怪地梦,有些起床后就忘了,有些还有印象,他总觉得这些梦境与他为何获得力量有关,当时得到力量时,见到了很多天界的神仙,也问过原因,但他们不说,总是让自己猜,而自己又猜不出来,总不能自己长的帅吧?

他决定记录这些梦境,看看能不能找出原因,这力量太强了,他用着不踏实。

许杰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第一条:

1.怪兽,火焰,三轮车,半山腰。

努力回想一下,不知名的怪兽口吐火焰,城市淹没于火海中,而自己骑着三轮车,在半山腰上,看着城市熊熊燃烧,他是在逃命。

许杰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这就有点搞笑了,逃命?怪兽?要不要回梦境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叮咚,门铃响了。

厨房里的赵丽喊道:“阿杰。”

许杰连忙放下手机,开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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