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最后也就习惯这种生活。再说也不是什么特级坏学生,到最后心理安慰早已形成自然。
但我始终没想到,我也会有承受校园暴力的一天。也不算是我,可能只是携带暴力。这么说可能听上去有点奇怪,但确实是真的。
还要从我的同桌开始说起,她的性格跟我不同,自然美也会吸引一些异性的目光,比如坐在我们身后的那位“坏学生”的注意。我到今天已经记不太清他的名字了,只是依稀记得他的个子很高,很瘦,没有多余的非主流发型,乍一看好像跟坏学生一点都不沾边,事实上也没有,除了上课睡觉之外,整个人看着都很腼腆。但是在我同桌那里好像万物皆可聊,也无所谓性格。因此在她的社交之下,我们三个关系也开始变好。
直到有一天,有两个女生过来找他,我跟何恩善正好坐在窗前,也不认识,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老友寒暄。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想法,但我其实内心有点慌。我第一次看到女孩子满头黄发,出口成脏,看上去好像就不太好惹的状态,好像跟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一样,可惜这里没有主角。突然我听到她们提到我们两个:“这就是你们班上转来的新同学呀,听说有个从大城市转来的,骚的很。”我不懂她们是听谁说的,也不知道她们对骚的定义是什么,只觉得这种幼稚装社会人的挑衅很廉价,很恶心。“没有啊,不要听人家瞎说,性格都挺好的吧。”我听到那个男生在解释。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
心眼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女的看上他了,为什么总会有人一想到男女友谊就要联系到情情爱爱呢,我也确实不懂。
我突然感觉到头顶上落下来什么,抬头一看,那两个女的边说话边往我们头上吐瓜子壳。还在问哪个是恩善,我做在里面都被他们故意吐到很多。何况坐在外面的恩善,我用余光撇了一下她,她好像在专注看书,如果忽略她头顶的口水声还有不断出现的瓜子壳的话。
我们两个人都没动,或者都不敢动。也是,就算平时性格再强势的人,在陌生的环境中遇到这种情况,终究是束手无策。正是课间,教室喧闹不停,我跟她却一直静止状态,好像被隔离开来的另一个世界。后座那个男生企图制止,但也无济于事。多么期望那时会有人出来呵斥,可惜生活依旧不会成为小说。
所以直到上课,直到头上堆满瓜子壳,也没有。
所以成为阴影,就算是现在,想忘好像也忘不掉。
最后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清理清理,保持箴言。
后来那两个女生好像辍学了,其中一个女生有一次在街上还碰到过她,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在跟我的同学寒暄。
那我也不认识她了,好像她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这样想好像会好受点吧。
十几岁的青春期,
瓜子壳,
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