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雨先生布置完了后,很多将军都围着他,询问一些细节,因为那些细节,关系到天火阵里的一些表现。
他们问的越详细,回去给自己的士兵培训得就会越详细。
范雨一一细致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尽管如此,他们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只是这样久了,他们自己也模拟过,范雨自己也布过这样的阵给大家模拟过,唯一不同的是,王良很自信以为自己的阵师兄没见过,在他的心里,他的才气要超过师兄,他没想到,一直以来师兄都是在让他而已。
范雨自信自己布置的天火阵基本上达到了王良的阵的八成,即使如此,破阵是绰绰有余了。
将军们都细细的再询问了一遍,然后,每个人得到了范雨发的破阵指南的一本小册子,他们讲回去仔细背熟,然后还要检查士兵们的熟悉程度。
将军们走后,朱厚照和范雨先生,王蒙将军以及杨千里一起仔细的研究了一些变数。
“范先生,你觉得,明日胜的盘面有多大,有没有一些特别的变数,会影响我们成功?”朱厚照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这样的大事,事关国脉。
范雨看着他,笑了,其实他很理解朱厚照的心情,作为自己,一个智者,能够将最大的智慧奉献出来,自己就是达到了目的。可是承受结果的,肯定是君王。
所以,去承受这些所有结果的人,也许看起来智谋没那样出色。但是那是一种大智。
关键成败常常是取决于大智的,因为他们选择关键的人来做关键的事,他们承受后果,他们总策划。
明君和昏君的最大不同,就是明君随时都想着国事,为之日夜操心。昏君却只想着自己的享乐,最后让百姓买单,让国家灭亡,也毁掉了百姓。
这点来看,朱厚照肯定可以算是明君!
此刻,朱厚照在反复的思考,范先生也一起思考。
“基本上,没啥问题,王良其实应该撤军了,他如果知道我已经对他的阵法了然于胸。可是他还是勉强的想打,瓦剌国王木朗也是,他也是很勉强,天意不会在他们那里,逆天而行,是不会胜利的!”
“如果有啥隐患的话,也只是王良可能会做一些小变化,可是那样的变化对全局来说,已经没太大的影响。他输是肯定会输的!
范雨说。
“而且木朗也是自己找灭亡,他如果做大王后低调点潜伏起来,不表现出会长期骚扰明朝,我说不定还会放过他。可惜他上次居然说随时会来,随时会起兵骚扰我朝,那我就代表国家收了他,看他来不来。”
范雨说,可是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因为他想到,作为智者,对于分分合合,原本都是意料之中的,可是,那其中的辛酸也会缠绕在他们的心头。
他更是想到了师弟,这场战斗过后,他的结果会如何。
他叹息一声。
朱厚照知道他在想啥,他知道,任何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智者也不例外、智者一般对于千古,对于历史,会有一种深深的寂寥感。
“陛下,我先告辞,我先上七星台。我还有很多事情的做,今晚就会一直在上面了,明日的大战我全程监督的!”
说完范雨先生告别而去。
朱照厚看着范先生的背影,笑了。
这个夜晚,他觉得有些紧张,他想还是去看帖木心吧。
当他带着侍卫,来到帖木心的大营,看到帖木心正在她的大帐后面,看着远处的晚霞发呆。
晚霞在天上,好像顽皮的孩子,在四处玩闹一般,一会聚一会散。
整个的天空,一片的金色。这片金色将所有人的脸,全身的衣服,都变成了金色。
“帖木心!”朱照厚喊着她,她回过头,笑了。
帖木心看到在金光里的朱照厚了。这个时候,朱厚照是如此的让她感到温暖。
只是明日之后,可能自己就暂时看不到这个男人了。
帖木心叹气一口。
“为何叹息呢?”朱照厚笑着问。
“因为明日之后,就很难再见到你了!”帖木心说。
“为何,不是想见就见吗?”朱照厚说。
“你以为像你呀,潇洒皇帝,到处跑,我们瓦剌可没这样的好,大王每天的事多着呢,你根本就不知道!”
帖木心说。
“那倒也是,不如你干脆就不当这个大王,随我四处流浪闯荡去!”
朱厚照笑着说。
“可是,你不是要实现两个民族和解吗,实现天下一家吗?我如果走了,就没人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了!“
帖木心说。
“是呀,如果你走了,又有野心家得到这个政权,那两个民族,一定又得刀兵相见!”朱照厚叹气说。
帖木心看着他,这个男人虽然有时候喜欢胡闹,可是还不是那样的不靠谱,他想到了正常的事情时,还算是正常。
她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这时,慢慢的天黑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是升起了了一晚新月。
朱照厚和帖木心依偎着,感觉今夕何夕。
人生的飘零如一个梦幻,当面对一些特殊的景象时,比如 一晚新月升起,那圣洁的光辉,一下子就感觉天地之间,充满 一种特殊的温暖。
那个温暖,是自然带来的,也是身边的人带来的。那种感觉,就是爱。
此刻,朱厚照和帖木心一起偎依着,他们感到了彼此之间的爱。这种爱,啥都不用说,彼此感受得到,彼此珍惜得到。
他们看着新月升起,看着四处的千帐灯火。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朱厚照望着远处的山脉,念起了这个老歌。
"草原真美,我要是不做这个皇帝,我们就在这里,养一大群羊,生一大堆的孩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朱照厚说。
“好呀,孩子取汉人名字还是蒙古人名字呢,要不就各取一个,好不好?”帖木心说。
“好呀,我们教他们打架,教他们弹琴写诗,教他们兵书战策,反正以后他们喜欢学啥,我们就教啥,等他们长大了,走了,我们就在草原上,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直到永远。”朱厚照说。
“嗯,就这样靠着吗?”帖木心问。
“是的,只是此刻再这样靠着就不会有孩子了,走,回去,制造孩子!”朱照厚说。
帖木心一下子就脸红了。“难怪人家说你是色狼,果然如此呀!”
“那好,我就做一个色狼吧!”朱照厚笑着。他抱起了帖木心。
可是他一回头,看到了侍卫在不远处站着,他不好意思的放下了帖木心,然后 ,叹息一口。
“呵呵,被人看到了吧,坏人,色鬼!”帖木心说。
朱厚照郁闷不已的走到了边上,看着那新月发呆。
这时,帖木心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悄悄的
说了一句:“我要进去了,进不进来由你!”
可能这句话太轻了,朱厚照没听清楚,他一时反应过来,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还在那里看星星看虫虫。
帖木心直接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等朱厚照看着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一直在发呆,当他反应过来帖木心已经回去了,他笑了,也进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