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厚照带着麻五,走进了南京城。
只见高大的城墙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对于南京,朱厚照是熟悉的,以前他多次来这里,可是,这次却和往日不一样。
这个曾经的都城,此刻充满一种诡异的气氛。
那种诡异,来自那几个案子。
为何那些士子会突然失踪呢?难道都是和宁王有关吗?
想想是有可能的!
朱厚照带着麻五,穿过了这六朝繁华的南京城墙。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朱厚照朗诵着这首西塞山怀古,想起了很多很多。
他在想那些刀兵的往事,想起先祖开国的艰难,也想起了古老的故事,他知道,自己不能输 。祖先的基业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
只是此刻,凉风在吹拂,又有江湖之意。朱厚照想起了自己也是四海为家了,望着长江岸上的芦苇,他真的有漂泊之意,只是那些人,那些让自己思念的人,此刻又在哪里?
只是长路是不管思念的,江湖是不管飘摇的,他们只是冰冷的在那里,等你来走过路过!
就如那个古老的渡口,总是日落之后,横在那里,等你来渡,渡你渡我!
朱厚照发呆了。这时,麻五说话了。
“主公,这六朝繁华之地,果然不一样,真的是金陵繁华地呀!”麻五说。
“嗯,是呀,金陵自古就繁华,尤其秦淮河更甚!”朱厚照说。
“为何秦淮更繁华呢,主公?”麻五在问。
“因为啊,江南士子,都会在每年春秋两季进行考试,每次考试前后,士子们很多都要去秦淮河边游玩,所以那里就很繁华,不管是买卖还是烟花女子,都很繁荣!”朱厚照说。
“哦,我倒是没见过,我是武人,不是士子,嘿嘿,烟花就和我没有缘分了吧,一般文人喜欢吟诗作赋的,适合这样的生活!”麻五说。
“嘿嘿!你也不小了,以后我帮你许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成个家!麻五!”朱厚照说。
“好的,谢谢主公了!主公金口玉言,一定要记得哦!’麻五说。
朱厚照笑了。
他们来到了秦淮河边。
当朱厚照看到那高大的孔庙的大门,他点点头。再回头看江南贡院的大门,他可以想象那士子如云的景象。
只是那些案子,让他有些惊心!。
他觉得应该先从上次王雯儿讲到的高升客栈查起。
他按照雯儿说的地址,来到了那家高升客栈。
这是一家临河的客栈,一切都是那样的古典,窗棂到处都是江南风清的木雕刻,红木的家具摆设在前堂。招牌是金丝楠木的,上书四个大字”高升客栈”。
难怪那些士子都喜欢住在这里,朱厚照想,这样风雅的地方,自己也喜欢了。
进得里面,老板在柜台后,殷勤的招呼了。
“贵客请,请!”老板说。
“谢谢老板,我们要住店,有干净的房间没有!‘朱厚照问。
“有的,还有几间,来,楼上请,楼上松菊梅兰,四个最上等雅间,松菊还有,你们二位就住这两间了!”
老板殷勤的说。
“那好,我们就住这里!”朱厚照说。
当朱厚照进得房间,他看到,这里墙上四处都是字画,他心想,要吸引读书人,就得这样。
这时,老板进来了,“我是此地老板,我姓高,贵客觉得这里如何,还能住不?”
“可以,我觉得这里还住的惯,老板你还是花了心思的,所以生意会好!‘朱厚照赞说。
”那是呀,不是吹的,每次到了考试前后,我这里就是生意最好的,一般都是提前订完了所有房间。不过,也有一些临时来的,他们也能有房间!“高老板说。
“那是为何,你不是说,你的房间总是先订完了吗?”朱厚照说。
“贵客你不知道,你看对面没有!”高老板一指。
顺着老板的手,朱厚照看到了对面那青瓦白墙的那些院子。那些院子看起来都很雅致,都是临河而建,很多房间临河都有窗户,想来住在里面,每日对着秦淮河,是非常的雅致吧。
“我看到了,如何?”朱厚照问。
“那些地方,就是著名的秦淮河的烟花地了,每次我这里的房间,都是被士子的家人,不惜千里,派人来给他们订好,等到了考试季节,他们来了住了几日,他们就搬到对面那些楼里,住到那些姑娘的房间去了。这些士子,一般考试都考不好,等他们考试的时间一过,他们的钱也花完了,他们也被对面婉转的赶了出来,自己回家去了。他们在我这里的房间,因为他们是花过了钱才搬走的,我也不在乎了,我就招呼很多穷士子来住,很便宜,也当时作好事,支持他们,因为他们中间常常有高中的大才子,你看我的招牌没有,这金丝楠木的,很贵的,就是一个士子住我这里后来高中举人,再然后进京高中进士,然后再金殿殿试第一!他为了感谢我,就给我这个匾额,因为当时我没有收他的食宿费,我就是觉得他很刻苦,又很有才,才这样帮他的!”
高老板一直在说。
朱厚照点点头。
“我想问你个事,不知道你方便还是不方便!”朱厚照说。
“贵客你说,我知道的,尽量给你说。”老板说。
“我想打听些人,就是我听说住在你这里的士子,有些突然失踪了,有这个事情没?”朱厚照问。
高老板吃了一惊。
他看着朱厚照,有些结巴起来:“我,我,我不知道这事!”
朱厚照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
他和蔼的对老板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确实是来调查这个事情的,你也希望那些士子不会白白失踪,是吧!”
高老板沉吟一下,他叹息一声:“唉,这事,真是造孽!”
“哦,如何说,能仔细说下不?”朱厚照问。
“嗨,贵客 ,我还是不敢说,那些事,我总想压在心里,忘记了就算了!最好别提,最好别提!”说完,老板就往外走。
朱厚照愣住了。
这个情况,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个过程,却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没想到这个高老板是如此的反应。